干架

    “小甜甜，安静点儿。”

    那男人听到他这边的响动，借着月光朝他看来，他看得不真切，出声询问：“谁在那里？”

    赵雷觉得这人声音耳熟，快速回复道：“我，赵雷，你谁？”，他朝他走近，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立在不远处，手里捏着根绳，绳的另一端套着二哈，二哈伸长了舌头望着赵雷吠。

    男人呵斥二哈：“让你安静点儿，听不懂？”

    赵雷又走了几步才勉强看清：“闻村长，是闻村长吗？”

    闻骁刚才没注意，此时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个女人，他不悦地蹙眉：“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干嘛？”

    “闻村长，我媳妇儿流了好多血。”

    “你干什么了？”

    褚恬呓语着：“疼...肚子好疼......”

    赵雷觉得难以开口，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在行夫妻之事，她就...就流血了。”

    闻骁眼睛瞪得像铜铃，看了眼他手上的女人，没时间问他细节，恼怒道：“还不快去镇上找大夫。”

    “走，这就走。”

    “跟我去取车，你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诶！”

    两人大步流星的走了一会儿，到了他住的地方，他转身说：“等我会儿。”，他牵着小甜甜进了房间。

    赵雷站在院子里，感觉怀里的女人体温还在消失，就连呓语的声音也没有了，他急得大喊她的名字：“褚恬...褚恬......，你可别睡啊！”

    怀里的女人没了反应，赵雷吓得汗流浃背，他朝闻骁的房里望了望，想催促又不好意思催促，不过没多久，闻骁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串钥匙：“她怎么样？”

    “我喊不应她。”

    “快上车，再耽误下去要不得。”

    “好！”

    闻骁坐上桑塔纳驾驶室，这辆车还是他从省城家里开过来的，平时偶尔才会用，赵雷抱着褚恬坐到后排，他感觉手比之前还湿黏，他害怕的喊怀里的女人：“褚恬，你不能再流血了，再流下去，你会死的。”

    闻骁回头看了看问：“什么情况？”

    “她流了好多血，怎么办？闻村长？”

    能怎么办？他只能猛加油门，赵雷明显感觉到车速加快。

    褚恬躺在赵雷的怀里毫无反应，她的双眼紧闭着，能听到他模模糊糊的声音。

    乡村的路坑坑洼洼，一路颠簸了二十多分钟，才总算开到镇上，这个时间，镇里的门面全都关着门，只有少数的还亮着灯，整个街道安静得很，闻骁将车子停在那个大夫的诊室门口，然后下车去敲门，赵雷跟着下车抱着褚恬站在他身后。

    “楚大夫，楚大夫在吗？”

    门内传出一道浑厚又响亮的男音：“谁啊！”

    “楚大夫，快开门，救命！”

    “来了！”

    没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姓楚，全名楚良，这些人都叫他楚医生，他看着他们着急地问：“谁病了？”

    赵雷抱着褚恬走上前：“我媳妇儿病了，楚大夫，　您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夜色太浓，楚良并未看清赵雷怀里的女人，只说：“先进来吧！”

    他走在前面，一群人跟在他身后，进了里面的房间后，他指着一张白色的床道：“放这上面。”

    赵雷放下褚恬，后者已经疼晕了过去，他站到一边，楚良这才看清女人身上的血迹来自哪里，他连忙抓起褚恬的手把她的手腕，越把他的眉心皱的越紧，片刻后，他放下褚恬，看着赵雷斥责道：“她流产了，你们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送来？”

    流产？赵雷眼睛瞪得很圆，怎么会流产，是因为他劲儿使大了吗？

    闻骁直言道：“我们一路上没耽误，直接送您这儿来的。”

    楚良倪他一眼，而后看着赵雷说：“我要给她清宫，你们出去一下。”

    赵雷一听清宫，着急问道：“什么意思？清宫是什么？”

    “流了那么多血，你以为孩子还能保住？我需要尽快给你媳妇儿清除zigong里的胚胎组织，还有残留物，赶紧出去，别耽误时间。”，楚大夫一口气说完，便要赶他出去，可是赵雷哪里肯，他不但不走，还恨恨地瞪着楚良。

    闻骁看着两人对峙的局面，气得一脚踹向赵雷的小腿：“让你别耽误治疗时间没听到？你跟个木头似的杵这里做什么？跟我出去。”

    赵雷执着的不肯走有他自己的原因，他也不怕人笑话，直说道：“他是男大夫，怎么能给我媳妇做清宫手术？我不出去。”

    闻骁又急又气，他好不容易把人送来，要是让他给耽误了治疗时间，他非气得吐血不可，他站到赵雷的面前愤然道：“你会吗？老子给你送来是让你在这儿耽误她的？混蛋！出去。”

    楚良见赵雷一股子犟脾气，改口道：“你不出去也行，但我做手术的时候，绝对不能妨碍我。”

    “我不妨碍你，我只看着你。”，他退了几步，给出足够的空间给楚良。

    楚良没再管他们，自顾自做着术前准备，乡村的医疗设施有限，可没有麻醉药这种东西，他将手术能用到的一系列器具摆放整齐后，看了一眼床上的褚恬，接着拿起两根绳索和一块没用过的纱布递给赵雷：“用绳子绑住她的手，再把这纱布放进她嘴里给她咬住，我怕她待会儿疼到咬舌头。”

    那是多疼？赵雷没法想象，按照他说的做，先将褚恬的双手绑在床侧，再把纱布塞进她的口中，接着他看到闻骁杵在旁边，他有些不满，看着闻骁问：“你怎么不出去？”

    “我怕你待会儿冲动。”

    “你出去吧，我不乱来，再说你看我媳妇儿也不合适。”，自己的媳妇儿只能自己看，楚良他没办法，但是闻骁他不能接受。

    “谁要看你媳妇儿，我是看你，你安静点儿，别影响人楚大夫手术。”，闻骁怼了回去。

    赵雷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褚恬的声音，刚才没注意，此时再看床上的女人时，她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剥离，两条腿挂在床尾的架子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着，手术灯照着她的腿心，楚良就坐在她腿中间，手里拿着手术钳做着消毒等一系列的动作。

    没一会儿，他就听到褚恬呻吟，嘴里含糊不清，赵雷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冲着楚良吼道：“你在弄什么，她怎么这么痛苦？”

    楚良眼都没抬一下，自顾解释道：“没有麻药是这样的，条件有限，所以我才让你绑住她。”

    赵雷咽了几口口水，看楚良从女人的逼里掏出些血红的东西，血的腥味儿很快钻入他的鼻腔，他顿觉胃里有些犯恶心。

    只有闻骁看到楚良从褚恬逼里掏出来的那些血块，他的表现却特别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