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会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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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吹走了天上的云。 “今天风大，主…千千…出门要穿外套。”暮绾伊在顾千寻的要求下改了称呼，经过几天相处，说话也终于利索了一点。 “嗯嗯。”顾千寻接过暮绾伊递来的墨绿色毛衣，是在房车上的那一件。虽然她觉得绾绾和狗狗没什么差，但是不太想被叫“主人”。 她知道那不是【正常】的人类社会关系，而她习惯了扮演【正常】。 今天是开十五集市的日子，从10号下午来5区到现在有好几天了，暮绾伊有时会去接任务换物资换糖，顾千寻则一直呆在房里懒得出门，对于自己被暮绾伊养着这件事毫无自愧。 十五集市从清晨一直开到半夜，不用赶着时间去，但顾千寻还是一早就起来了，也没什么理由，单纯昨天睡得早。 集市在中心广场，要开车去。5区是个圆，以中心广场为圆心向四周发散，北面是唯一的湖泊月桂湖，月桂湾、一些重要的研究所和军事基地、几所学校和医院都在这里，是环境最好的地方；南面是大片的平民居住区和一些工业厂房；西区和东区则是占地最多的农田和牧场，由白鸽军团负责，全自动化机械管理加上异能者辅助，产出还算供应得上全城800多万人口用的。 “人类就和蟑螂一样。” 顾千寻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高楼感叹。能在丧尸的侵扰下仅用十年将一片荒原修建成城市，人这种生物真的很有韧性。 不过可惜，他们只会在危机四伏里保持清醒，一旦环境好转，他们就自动进化成危机。 “千千，集市到了。”车只能停在广场外，剩下一小截路要走过去，暮绾伊看着少女消瘦的身形，有点担心，他们遇到之后他就没看顾千寻有怎么动弹过。 顾千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车一停就蹦了下来，沿着指示牌子往中心广场方向走去，没走几分钟就听到了嘈杂的吆喝声。 说是广场，其实只是很大一片被围起来的平整土地，用白油漆分划出几千个小空地，每个小空地上都有一个简易商铺，约莫小万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叫卖声还价声热闹的很，入口处还有军队值守。 十五集市是大集，平时每周五六七这3天的下午和晚上还有小集，都在中心广场举行，是以这里还有军队轮流值班。这是个没危险的闲差事，一般由一阶二阶异能者带两队普通士兵，但今天不一样，值班队长是个熟人——北原兰堂，四阶异能【声波】。 “绾绾，你看那——是不是那个很吵的人。”顾千寻眼尖，指向不远入口处的青年人。 暮绾伊下车后紧跟着顾千寻，目光一直粘在少女身上，听到她说话才顺着望去：“是他，北原。” 说话的功夫里，他们已经走到了入口，北原也看到了他们，迎了上来。 “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逛街呀。”顾千寻歪头，不然来干嘛。 “…”北原被顾千寻眼里明晃晃的疑惑哽了一下，打量一眼她和她身后的男人，“你们是5区城民？” 这个少女不知道有没有异能，但这个男人异能绝对在他之上，他可不记得5区有这号人物。 “我们前几天才搬来。”顾千寻随意应了一声，打算继续往广场里走。北原穿着作战服装在入口这和他们交流有些引人注目，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她不喜欢被人盯着。 暮绾伊察觉到顾千寻微皱的眉头，跟着她往里走，把北原抛在身后。 “诶诶，那你们来过集市吗？我和你们一起呀！”北原落后两步跟了上去，他一向自来熟热心肠，今天来值守也是帮好友顶班，除他外入口处还有一个二阶异能者，所以他进去走走也没什么问题，权当巡逻了。 进入集市区域后，人们的注意力大都放在交易物品上，顾千寻也就没管身后跟着的北原，任凭他叽叽喳喳sao扰暮绾伊。 “你们从哪里搬来的呀？我之前都没见过你们。”北原兰堂看向紧跟少女的冷脸男子，“哥们你叫什么？我上次都没来的及问你，你异能是什么呀，好厉害。” “…暮绾伊，从14区来，异能【冰椿】。”暮绾伊选择了几个问题答，如果他的脑子也变成了丧尸脑子，这一长串的问题砸下来指定会砸得他头疼。 “暮绾伊？！你是那个！14区的6阶异能？！”北原兰堂深吸一口气惊呼，说到一半又捂住嘴巴放低了音量，左顾右盼观察自己的剧烈反应有没有引起周围注意，还好他们正行到一处拐角，没什么人。“你不是…那个新闻说你…” “说我谋害队友，坠机自杀？”暮绾伊面无表情，不做解释也不打算澄清，只问道：“你信吗？” 北原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信！我们5区都知道你以前…救了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暮绾伊没回话，5区不信又有什么用呢，14区的舆论早就被盛铭掌握，不过是一段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那些被他保护着的人就朝他疯狂吐口水、扔菜叶… 他摸了摸胸口，紧实的皮rou下，一颗心脏模拟人类心脏正常跳动着。如果他真的还是人类，现在一定很痛。 幸好…暮绾伊看向身前一米外正四处张望的顾千寻，幸好他再也不会痛了。 “你是暮绾伊，那她…”北原兰堂努力回忆新闻上那个代替暮绾伊道歉的据说是他女友的女子，感觉对不上号。 “她叫顾千寻，她是我的主人。”那天饭后顾千寻只是告诉他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叫主人，却没有否认这个关系——暮绾伊勾起嘴角，一想起来心里就泛甜，别说隐瞒了，他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