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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瞬琴酒]2-罪恶之花

    ●cp:黑泽瞬×琴酒,非无差非互攻。原作:《等我披上马甲再跟你讲话》

    ●由于不愿描写剧情而选择直接进入开车正题,因此不用太纠结剧情如何,当成没有前因后果的纯车就好,爽就完事。

    ●有私设,是将马甲视为真实存在的独立个体,因此不会存在秋山奏的心理活动。

    ●为了后续能开爽一点仍旧有刻意扭曲双方的一部分性格,如果不介意就好了,时间线大概是囚禁之前的剧情,接上文《双生诅咒》。

    琴酒在抽烟。细长的香烟夹在他的指间,清浅的白色烟气被他轻缓地吐出,在空气内一点点弥散开来。披散的银白长发在雾气掩映下仍闪着微光,泛出一层仿若月的冷色。

    黑泽瞬很喜欢看他哥哥抽烟的样子。虽然说,他的哥哥无论什么模样他都十分喜欢,但既然将烟也作为琴酒的几大特征之一,青年自然是很爱欣赏对方这副模样的,不然也不会特地为此设计了一款香烟品牌、又陆续推出了具有两人标志的特别款。

    说实话,他有时甚至会嫉妒——那支烟能够被他心爱的哥哥含在口中,轻而温柔地吸吮,允许烟的一部分进入到琴酒自己的身体内部,暧昧地释放于肺叶、充斥了他的每一个肺泡、与他的骨血融为一体,而后剩余未被接纳的那些再经由男人的口腔去往外界、变成他身周一点挥之不去的浅淡气息,永久跟随着对方。

    因此,只是略想象一下、将香烟替换成他自己,那么黑泽瞬脸上出现迷幻的表情也便不足为奇。

    他只是太渴望他的哥哥了。

    如果有机会,他恨不得用自己包围、填满琴酒身体的每一处。

    已然习惯弟弟如影随形的视线,男人并没有特意做出什么避开对方的动作,只是手指轻点,抖落了一缕烟灰。在整根烟燃尽之前,他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天色渐暗。

    将烟蒂按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琴酒微微抬头,注视着窗外,看到一对白色的飞鸟在枝头停滞片刻,又飞离开去。这时,已经忍耐良久的青年终于脱离了先前的幻想,期期艾艾地蹭过来,看起来还没想好要怎么劝服他。

    自从上次以后,琴酒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他避而不见了。但是黑泽瞬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处,他只是有些懊恼或许之前应该再循序渐进些,这样哥哥就不会急着跑掉。不过他倒也不意外琴酒的离去,当时的准备并不充分,那些小手段被识破是迟早的事。

    毕竟他的哥哥那么聪明。

    想到这里,青年的心情又有了几分雀跃。

    不过手段的确要改改。

    特地去抓了哥哥回来、并用几秒钟时间反思完毕的青年决定学会周旋,但话一出口还是分外直白。

    “哥哥,我很想你。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弟弟眼睛雾蒙蒙的,似委屈又像撒娇,还没等他说话就蹭上来,勾着他的胳膊想往琴酒怀里钻。男人只是像摸猫一样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应声。

    “……哥哥是在生我的气吗?”黑泽瞬把脸埋在哥哥胸口,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不是。”

    其实琴酒也没有很生气,至少在这件事上,他的反应着实一般。他并不是个会后悔的人,因此当初既然确实与亲弟弟做下了那样的事,琴酒也就不会把责任都归咎于黑泽瞬。

    尤其事情中途还有他自己的默许,所以这次与弟弟相见也算是琴酒的顺势而为。

    这段时间他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两人感情的变化,黑泽瞬的转变大概是自那次暗巷再会之后,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至于当时推动的契机……

    琴酒皱了皱眉,感觉毫无头绪。弟弟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够被一个程序员引动情绪的人,那段时间也没听说双塔摩天大楼那边有什么消息传出,所以也不是开幕上出现了情况。

    让他做挖掘心思的工作实在太过强人所难。漫无边际地想着,男人带了声嗤笑,仿佛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了一句:“总不可能是伏特加。”

    弟弟即便想要与组织对上,也不可能把目标放在他身边一个小小的伏特加身上,更何况基于伏特加的本职……他对于组织本身的机密了解其实并不算太深。身为「影子」的BOSS,瞬自然会对这些情报再清楚不过。

    但是黑泽瞬的反应明显出乎了他的预料。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青年猛地抬起头,显而易见的委屈从眼底井喷一样地溢出来,令琴酒措不及防。

    “哥哥,为什么这个时候也能提到他的名字啊!明明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琴酒:“……”

    伏特加又怎么惹到他弟弟了?

    或许是男人疑问的眼神太过明显,黑泽瞬把自己往上挪了挪,直起身与哥哥对视,神色里又带上了阴狠。

    总之,看起来就有些……咬牙切齿。

    “哥哥……你的一切感情,都应该是属于我的才对。”

    明白了,和组织的事无关,起因单纯是弟弟的占有欲。

    琴酒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听下去,反正他和伏特加之间本来就很正常,现在更重要的是知道弟弟的想法。

    捧着男人的脸,黑泽瞬嗓音轻缓宛如在为幼童讲述睡前故事,理所当然的语气下埋藏的是对二人血缘联系的笃信与自傲,“因为我也将同等的感情放在了哥哥身上呢!作为一体的我们,不应该连感情也是仅仅给予彼此的吗?”

    说到这里,似乎是怕引起他的不满一般,方才还展露出强势的青年瞬间软化了声音,用期待而渴求的目光注视着琴酒。

    “所以不要理会其他人了。”

    “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吧……哥哥。”

    没有沉默太久,男人很快便开了口:

    “……只要像上次一样,你就愿意回去了吗?”

    琴酒在这个问题上格外执著,他不愿意为弟弟规划好的安全人生被打破。超脱掌控的一切事物他都看不顺眼,能在男人底线上起舞还令他一次次做出让步的只有他的弟弟。

    “如果以后都能这样的话,我愿意被哥哥重新关起来。”

    其实黑泽瞬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琴酒不知道。

    青年明白,将自己「回归正途」是哥哥的执念,哥哥愿意为了让他重新回归掌控而付出一些认为自己可以承受的牺牲。

    但外界因素同样会左右他的判断,比如组织。他至今不理解哥哥为什么会一直坚持待在那个把他作为实验体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用组织作为借口。

    他是要哥哥从那个漩涡拉出来,而不是推他一把,所以黑泽瞬绝不会重新回到琴酒的庇护之下。但现在他不会再用那么直接的方式说出来,而是选择让哥哥主动拒绝。

    误导便是一个好方法。

    而琴酒也的确当了真。

    男人险些就要脱口而出肯定的答案,可随即便住了口。

    ——还有组织。这段时间的频繁露面早已让组织那边清楚了弟弟的价值,他不能把更多的危险带给弟弟了,或许应该让瞬带着「影子」暂时淡化出视线,之后自己再另想办法……

    于是琴酒说:“不行。”

    话音未落,他紧接着便看到,原本以为哥哥态度软化、结果转瞬又被拒绝了的黑泽瞬情绪rou眼可见地低落下来。一种伤害了弟弟的愧疚感似有若无地爬上来了一丝,琴酒捏捏指尖,眼睫微颤。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解释,青年很快又抖抖自己的短发重新振作精神,眼睛里再次闪出波光来,就好像又找到了什么新方法。

    “或者……”

    黑泽瞬顿了顿,看向琴酒染上一缕困惑的双眼。

    “哥哥,你要更爱我……然后杀掉我。”握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咽喉处,青年不顾对方即刻僵硬的指尖,带着他一点点收紧力度,面对自己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让我们一同毁灭吧。”

    ——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别说这种傻话。”琴酒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从弟弟攥紧的小爪子中抽出手,转而将青年额上的乱发梳理平整。

    他还等着药物研发成功后,瞬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呢。

    看来今天是又没法打动哥哥了。不在意自己脖颈上浮现的指痕,黑泽瞬瘪了瘪嘴,撒娇似的扑进对方怀里,琴酒也稳稳接住了他。

    他的弟弟……分不清爱欲与杀意,也不愿分清,只是一股脑地想把所有激烈的情感都投放在自己身上。

    有点傻,又单纯得不可思议。

    小心地碰了碰对方颈间有些肿胀的淤痕,他想,瞬果然还是没什么心眼的。

    两人躺在一处,就像幼时某个普普通通的晚上。黑泽瞬的指尖还缠着他哥哥的长发,从指腹到指根,一圈又一圈,闪着银白的光泽。

    他张开五指细细端详:真好,看起来很像戒指呢。

    “哥哥,你看,你套住我了哦。”

    撒娇一样的语气只招来一个冷淡的眼神,琴酒轻嗤后支起身,勉强分出一点耐心上手帮弟弟解开,“那你就应该好好待在屋子里,而不是再去招惹组织。”

    “哥哥——”

    青年鼓起腮帮,满怀遗憾地看到指间的发丝尽数散落下去。于是他凑上去,转而捧起对方顺滑的银发,直接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梳理,又挑起一绺放到唇边亲了亲。

    哥哥还在用着自己送的香波。

    这种熟悉的味道令他心安。黑泽瞬把脸埋在男人垂落的长发里,然后在对方抱怨他将头发团成一团时及时收敛了动作,重新让绸缎一样的发平滑地落下来。

    借着帮琴酒梳发的举动,青年两手轻轻将发丝拢成一束。手心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注视着哥哥露出的一片后颈,心中微微一动,吻了上去。

    突然的接触令琴酒身体一颤,但想到身旁的人是弟弟,他也便纵容了对方的行为。

    ——反正更深层次的也做过了,这时候再纠缠这些毫无意义,还不如思索一下怎么让弟弟放弃和组织作对。

    至少上次过后,哥哥对他亲密接触程度的容忍度又增加了。这样想着,黑泽瞬心中愈发欢欣。他顺着哥哥的脖颈向前吻到对方的喉结,握着男人的肩膀让他侧过身来。琴酒十分配合,不如说他是默许了弟弟的举动,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拒绝的讯号。

    柔软的嘴唇贴在致命的脖颈处,属于另一人的温度靠近他,以点点湿润的痕迹作为对方所属的标记。颈动脉则是被含着,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舔舐,如同亲昵的抚慰,也像是对猎物的评估。他从弟弟的身上感受到危险与信任的交织,这种情绪令他难得地在除杀戮之外的事物上感到兴奋。琴酒攥紧床单,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有点想,和瞬打一场。

    不,弟弟现在比较开心,还是不要去破坏气氛了。等到他有了正常的生活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

    强迫自己转移掉注意力,琴酒默默将目光聚焦在弟弟身上。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黑泽瞬贴近的、摇晃的碎发,以及头上翘起的一绺呆毛,正随着青年的动作一晃一晃,与发卡搭配起来,平添几分稚气。

    他看了又看,又想到瞬之前送给自己的项链,心中一时有点柔软。琴酒想,弟弟还是……念旧的。

    颈项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抿抿唇,重新回过神来,眼底的些微温柔也随之消弭。

    浅红的爱痕从颈侧一直向下延伸到敞开的领口处,黑泽瞬没有再继续向下,因为针对这次而言他已经做得够多。或许是上一次给身体留下的记忆足够深刻,这种刻意的挑逗很快便起了效果,红晕一点点从男人的颈侧漫延开来,下身也因动情而微微挺立,又被青年试探地伸出手解开皮带、握上了那处炙热。

    “哥哥。”他微微喘息着,声线染上笑意,“你起了欲望。”

    沉默半晌,琴酒没有说话。他其实是想推开的,可指尖停留在青年的肩膀上许久,却没有用力。

    他不明白弟弟忽然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明明自己之前已经拒绝过他的提议,瞬应该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而他的弟弟只是拨开他垂落在颊边的长发,用绿宝石一样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送哥哥一个礼物。”

    “哥哥不要反抗,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准备了好几天呢。”

    于是琴酒便没有再问。他在这个晚上,表露出来的更像是原本属于「黑泽阵」的一部分情感,与平日的他迥然不同。

    黑泽瞬说不清这是否算是对方的一种迁就,难得的温情放在琴酒身上,却让他心中闷闷的,有些不知足。

    他想要哥哥的全部,无论是身体也好,情绪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唯独展现给他的,而现在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无论是带着杀意的哥哥、深陷情欲的哥哥、温柔笑着的哥哥、慌张无措的哥哥、冰冷愤怒的哥哥……所有的样子,都是美丽的,他都想拥有。

    可是人并不能同时展现出多面的情绪,那么多种的哥哥,他只能拥有一个。而出于血缘的影响,哥哥的很多面自己更是完全了解不到。

    所以,黑泽瞬想,我应该选择什么呢?

    我又想要什么呢?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于是便能看到琴酒含着淡淡情欲的眼眸,如同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泛红的眼角一如幼时遇险溅在眼侧的那抹血痕。

    从最初便拥有的愿望在心中再度响起。

    「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我想要一个……愿意接受自己保护的哥哥。

    如果每分每秒都在我眼前的话,那么我就一定能够看见更多的、属于哥哥的样子了吧。而不是让哥哥因为组织的实验,过早地从世间腐朽凋零。

    因此,只有让哥哥完全属于我,我才能够拥有「全部」的哥哥。只想着让自己属于哥哥,是会被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哥哥丢下的。

    双生怎么能缺少一半呢?

    既然哥哥做不到的话,就由我来吧。

    存在或是毁灭……都要两个人一起才对啊。

    这个想法令他从内心深处都弥漫出黑暗的无边的喜悦。压抑住那些目前还不可言说的情绪,黑泽瞬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贴近了对方的面颊,保持着轻快的语调提出建议:“哥哥,我们一起怎么样?”

    随后他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而是一撑床面,直接翻身坐在了男人的腿上。琴酒被青年的动作惊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扶住弟弟的身体,防止他摔下去,看起来还想开口训对方一句要注意安全。

    从这个反应看来,他显然并没理解黑泽瞬的意思。

    于是黑泽瞬便用实际行动让对方住了口。

    轻巧地解开裤带,青年将自己的欲望也一并解放出来,向前送了送,直到挨上属于哥哥的那根。

    然后他不容置疑地伸出手,将五指插入琴酒的指间,带着他摸向两人腿间。

    哥哥看起来很想把他掀下去,但是又没有。

    心中暗笑,黑泽瞬眯起眼:“说好了哦,哥哥,不能拒绝我。”

    男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直觉令他没有轻举妄动。

    勃起的性器官贴在一处,潮湿的情热蒸腾开,给两人脸上增添了一抹绯红。不知为何,被动与弟弟一同自渎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而且面对面的姿势也令神情的变化一览无遗。羞耻感空前高涨,耻于面对现下的情景,琴酒咬紧牙关不愿去看,可手被弟弟牵着,就那么引向了两根靠紧的欲望。

    指尖触到那炙热的顶端时男人手指一颤,想缩回又被黑泽瞬紧紧抓住,只能放弃了抵抗。青年以一种引导的姿态带着对方抚上欲望饱满的顶部,这样的画面太过刺激,没有太多的抚弄,两根涨热的器官便已渗出了几缕腺液,又被两人的手一同涂抹开。透明的黏液从指间溢出,将手指裹上一层晶莹的膜。

    粘腻的感觉在掌中流动,即便没有刻意感受,琴酒依然能够感知到紧挨其上的火热的跳动的经络。手掌被迫握紧,黏膜相互挤压摩擦带来触电一般的恍惚快感,他在弟弟的诱导下收紧手指,指腹按在小孔的位置,螺旋的指纹压在敏感处碾磨,让更多的体液流出来,沿着茎身滑落。

    带着薄茧的掌心总会在上下动作间带给人别样的刺激。加上本质上占据主导的是黑泽瞬,更是令这一次抚慰充满了未知的不确定性,连对自己手掌的感知都变得陌生。半数的掌控权并不足以让琴酒预测到弟弟的下一步动作,只能浸没在对方给予的快感中,从齿间逸出带着热意的低喘。

    心跳声逐渐急促,如落雨般敲响在两人耳中,又渐渐重合到一处。

    黑泽瞬的时机总是掌握得很巧妙,随着他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两人的喉中都溢出了无法自制的叹息。琴酒垂下眼睫深深呼吸,额头抵在弟弟肩窝处,手也无意识地即将滑落下去。

    指尖一并,青年及时又小心地把那些飞溅出来的液体都拢在了两人掌心,没有洒出来一滴。做完这些后,他任凭自己沉溺于余韵带来的轻飘飘的舒适感中。黑泽瞬另一只手揽紧了正张口喘息着的哥哥,低头在对方的耳际亲了又亲。

    待到情潮褪去,青年打来水细细地帮哥哥把手指和身体上的浊液洗净,也一同给自己做了整理,之后便放松身体和男人凑在一处。情欲后两人的身躯都多了一丝温热,琴酒闭上眼尽量快速地平复下自己的呼吸,而后带着些许不解转头望向他的弟弟。

    之前说好的结束后再提,对方还没有为他解答。

    “嘘,哥哥,不要急。”眨了眨眼,青年微哑的声线中带着诱人堕落的笑意,“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隐瞒你……”

    他伸出手,抚上男人的眉眼,静悄悄地欣赏着哥哥银白的睫毛。

    -

    能数天内便做好这件事,「影子」的效率不可谓不高,但也或许是黑泽瞬早有安排。总之,就在琴酒即将动摇、怀疑自己先前的决定是否正确时,青年忽然像是献宝一样掏出一个小盒,郑重其事地用双手捧到他面前,“哥哥,你看。”

    这东西「仪式感」的味道太重了。

    明明是漆黑的、天鹅绒的盒子,表面却印着幼稚的图画,硬生生打破了那种高定奢侈的感觉。

    ——那是由黑泽瞬执笔设计的,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小人。

    一个戴着黑色帽子、抽着烟,一个头上顶着蓝色的发卡。

    琴酒几乎瞬间便意识到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无名指指根处似乎又烫了起来,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曲。他嗓音艰涩,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只能下意识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瞬。”

    “哥哥……让我帮你戴上,好吗?”

    压低得仿佛诱哄一样的声音响起,青年柔和了眉眼,森绿的眸中带着水润的光,看一眼便能让人心旌摇曳。

    如同被蛊惑了,两人的距离渐渐靠近,而琴酒居然也放任了对方轻轻吻上自己的唇瓣。与先前不同,不是充满占有欲的吞噬,而是仿若融化一般令人心醉的温柔。仅仅是毫无缝隙的、密不可分的贴合,便让男人有种从心底被点燃了的错觉。青年磨蹭着他的双唇,没有试图继续深入,只是一点点地品尝、碾磨,动作极轻极柔,就像落了一瓣花。

    冰封的心脏处被灼烧出一个小洞,悄然将不为人知的部分泄露了一丝。而琴酒终于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黑泽瞬正在将他对自己的爱意,毫无保留地通过这个吻传递过来。这种格外深刻、而他又难以理解的感情,被弟弟当成了幼时河边一朵小小的山花那样,既珍而重之、又轻描淡写地给予了他。

    那是他自从踏入黑暗以来,便再未遇到过的、难能可贵的事物。

    而在弟弟毅然出走之后,他便也失去了唯一获得它的途径。自此琴酒更加对这些柔弱无用的情感不屑一顾,毕竟当初他都没能因此留下瞬,而与弟弟无关的人给予的温柔,对他来说更是全然无用的东西。

    可是现在,这部分又被黑泽瞬完完整整地还了回来,连带着这些年积攒的份一起。

    ——他被弟弟给予的爱淹没了。

    恍惚间,琴酒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呼吸困难。于是他微微别过头,脱离开这种仿若溺水一般的氛围,发出了几声略带急促的喘息。这时他迟钝地注意到,弟弟微凉的手指正流连在自己的颈后,将颈项上链绳的锁扣扣好,又转到胸前拨弄了一番。

    “已经戴好了。”低下头吻了吻那枚坠在琴酒锁骨下的指环,黑泽瞬感觉这花式与哥哥般配极了。于是青年眸中又显出欢喜来,忍不住对着它左瞧右看,就像个激动的小孩子,“哥哥喜欢么?”

    他对于这种装饰品向来无感,但既然是弟弟给的、还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那么琴酒也不会讨厌。

    男人看向面前人琉璃一样清透润泽的双眸,里面盈满了那些晦涩难懂的感情,深邃得宛如幽潭,又炙热像烈日一般。

    他们其实还是有差异的。

    这样想着,琴酒心中却有一种难得的平静。

    “……喜欢。”

    其实,自己才更应该是「影子」。

    —END—

    琴酒:……果然还是应该把弟弟关起来,不过不是现在。

    黑泽瞬:哥哥态度软化了,什么时候能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