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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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n:本章是一场梦,没别的,就是信息量多了一点。(哇终于能回归一次从前的篇幅了)】 她的信写满了自己。 但主要还是埋怨,“讨厌”的篇幅占了大半,以及她对生活的一些疑虑和忧心。这远比偷看记忆的感觉更直观地能感受到…… 她的痛苦与迷茫。 所以今夜—— 既然想要,我就给你。 正好也让你知道,忍耐了三年的灵魂可不止你一个。备受相思疾苦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 …… ……… 游…乐…园……? “夫人?” 好久违的称呼…… “啊,回过神来了。” 是她。 “不是你说来游乐园,第一个就要去玩过山车的吗?” “可是我想去游泳池。” …感觉快走到了。 眼前逐渐出现一栋大型建筑。 “游乐园为什么会有游泳池……” 她在嘀咕。 拉着她进去。 … 由于性别原因被迫去了不同的更衣室。 不行。 我要看着她换衣服。 不能让她趁机逃走。 …光明正大地走近她的更衣室。 也是空无一人的。 只能勉强看见她的轮廓。 走过去……走过去…… “?!” 被我吓到了? “夫…夫人?” 这么紧张的样子真少见呢。 穿着泳裤…… “……” “………” “你在看哪里啊?” “……” “夫人?” “……” “…还看?” 走过来了…… “跪下。” 扑通。 双膝落地。 “爬过去,看到前面的栏杆没有?” …… 缓慢…前进…… 膝盖并不痛。 背上忽地一重。 “看我干嘛啊?” 她的笑容挑衅又邪恶。 … ……直至爬过所有栏杆。 “我准你抬头了?” 身上好像莫名其妙地没衣服了。 “有个想带你去的地方,走。” 今日的她异常强硬。 ……… 混乱。 漫山遍野。 蔚海流空。 幻彩掠影。 霁月散尽夜初晴,霜濡雩城红枫华。(雩:yù) 万仞星辰裂墨池,泠寒暖玉深巷中。 俏若紫霞落凡尘,娇柔残花枝易折。 命定此期无归处,瞳深月霰舞未央。 …? 此处……是……? 好眼熟…… 她人呢? 四周俨然一副古城模样,人潮如涌。过往路人笑语盈盈,似是碰上什么好日头了,正值佳节? 香意铺路,云佩扰扰,店家招呼得火热,烟火应接不暇。 …… 缓步慢行。 中央河道船只涌涌,青衣痛饮酒瓠(hù)汁,举杯共醉销怨仇,谈笑赋语留墨痕,一派欢庆。 踱步渡轮边,夜游护城河。 “姑娘可有银两?” “无。” “金银玉佩亦可。” “……” 摩遍全身,只得从衣领处捻出一枚珍珠来。 “船只不够,姑娘可容与他人同游?” “可。” “从此处上船。” 拨云见日,挑开幕帘…船敷之中,竟是倾国(美人)一位。 是位俊朗书生? 竹篙撑离,水波荡漾,市景变换,游月而去。 “一介无名之辈,幸会娘子。” 俯首作揖,点头称是。 “幸会先生。” “何以‘先生’相称?唤我姓名即可。” “……小女才与先生相见,何德何能得知先生名讳?” “吾曾会汝梦中,汝以宾相待,赠白镯两双、蚌玉数颗。回以美酒三尊,金绣红绫夹袄一件,结为亲家,往来时时。” “……小女愚笨,不解先生语中意。” “你我已是命定之人。” “?” 疑惑写了满脸,他暗自发笑。 “娘子着实惹人爱怜。” 在他的笑容之下,明月清风,黯淡无光。 羞意爬上粉腮,平生从未被人如此戏弄。 “可否唤汝作‘卿’?” “…可否名先生为‘郎君’?” 相互试探,交锋片刻。 “吾何来回绝之意?”他笑道,“然,吾实为女身,若卿愿如此唤我,幸甚至哉。” 女身…? “jiejie为何着男装?” “为与卿结下婚约。” “?!” 双颊羞红,不予置信。 “何…何故?” “卿,吾之甚爱矣。朝思暮想,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相思成疾。心诚之至,今幸得与卿再见。” “……同为女子,jiejie为何——” “噤声。” 指覆唇齿,嫣然一笑。 “卿之魂灵吾神往,与男女身形何干?” “……!” “卿若明月照我心。” “………jiejie…” “唤‘郎君’。” “郎…君……” 闻言,她笑得更欢。 (她的)指节流连于自己随意挽起的发尾。 仅是及笄(jī)之年,尚未出阁会与世间,今夕不过素衣私访。过往冰清玉洁,自己何时受过这般挑衅? 【zn:及笄指的是成年。(古时是15岁,但此处不纠结)这一段意思大概就是闺中小女刚成年从未见过世面,偷跑出门却被陌生奇怪“郎君”摸头发的事情。】 羞愤难当,退让边缘。 “卿卿?” “…非礼未婚女子,先生此行,过矣。” “确也。吾向娘子致歉,可需赔礼?” “……” …你看着又可疑又奇怪。这个“赔礼”我是不是该狠狠敲你一笔? 还有莫名其妙的婚约啊什么的…… “需。” “娘子愿求何物?” “……首先,这说话方式太弯弯绕绕了,还是换一下吧。” “可。” 她颔首示意。 “其次,你要把你的来历说清楚。” “吾不过一介烂鸿儒(书生)。” “你的品行不像。况且女子如何学术?” “未挑破真相时,卿亦视吾作男子。” 她取出折扇一展,掩面轻哂。 【哂(shěn):带有贬义的笑,取笑、坏笑、揶揄等。】 “…声线没人发现吗?” “不妄语,不诓骗,非礼勿言,此乃教诲。” “……还是怎么看怎么可疑…” “闻卿所言矣,似是世外之人。” 与扇面相隔,她神色吊诡。 …嗯,也是挺奇怪的,我竟然还能用自己的思维惯性思考……居然没有被这个背景带偏? “确有此事。” 要组织那一大堆不属于我本身的说话方式的语言…倒不如让我直接被她非礼一顿呢,太过繁琐了。 ……这个想法好像有点危险。 “卿从何而来?” “…不知道。” 乘船至此,已远离市井,喧嚣散去。 “卿卿还渴望归返?” “…不知。” “那便要同吾成亲了。” “?流氓。” “流芒……何物?花鸟树木?” “………” 算了,她看起来真的不懂。 但她的说话方式好像确实配合着自己变了一点,不至于那么难理解了。 【zn:我也不至于那么难写了……咳。】 “此有饼点少许,卿可愿品尝?” 摆弄篮筐,她从内里翻出几笼花糕。 “玫瑰酥、桂花糕、栀子糖……任卿随意。” “任我随意?” “有何不妥…?” 她双瞳中掠过仅此一瞬的无措。 “……” 抓来一个尝尝,味道还不错。 “细嚼慢咽,不急。” “…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何出此言?” “回答我的问题。” “否。” “…你不吃吗?” “见卿欢喜,愿赠予娘子享用。”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荣幸之至?。” … 奇怪,我为什么总觉得她真的很危险…… 包括这些甜点… 也…很…危……险……… ……… 身体好沉……没力气…… 香气好重…甜腻至极……令人不适…… “姑娘醒了?” …何人? “来来来,先坐下,那位大人吩咐,只要您一醒就要为您梳妆打扮,送去见她。” …是生面孔。 “什么‘那位大人’。” “就是……唔……” 这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答不上来?不至于吧… “姑娘还是先换上衣服,如何?时间不等人啊。” ……好像找不到理由拒绝。 就让我会会“那位大人”好了,看祂到底是想把我怎样。 … 等等,这件衣服…… “这是婚服?” 诡异感瞬间爬满全身。 该不会是什么冥婚吧…所以她刚刚粘糊了很久都想不到应如何形容“那位大人”。 …我得逃。 反正只要能逃出去就是百利无一害。 意识到这件事时,身上衣装已如骨rou相连一般,无法剥除。发顶金钗未嵌,一手甩开这人向房外奔去。 “——!” 后方是呼啸风吟与叫喊,以及压迫渐进的急促脚步声。 …得再快点!冲出去…… 为什么这栋楼内部这么大啊?!怎么跑都找不到出口的感觉……而且看这陈设和气氛很像是风月场所啊? 啊啊啊别看风景了—— 跑……继续跑……不能停! “唔!!” 直至撞上一人。 我明明刚才绕开了,为何又会撞上? “何故如此慌张?” 这声音,这语气…… 她同样身着婚服,一双眼透露着数不尽的茫然。 ! 婚服…!? “是你干的?!” “……何意?吾做错何事?适才见娘子慌张逃窜,方驻足询问。若要躲藏,请随吾来。” 她不紧不慢地牵起自己的手走入里室。 ……好像也只能跟着走了,当今在场且见过的人就她一个。 不过这间卧室…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像极了婚房,又像那些娇花招待客人的场所…… “卿碰到何事?” “……” 嘴不受控制地将自己刚才所有的经历尽数告知于她。 “原来如此,如同有人计划强行与卿成婚。” “所以你为什么穿着婚服?” “…此乃——” 咚咚咚!! 迅疾而毫无准备的敲门声。 啊啊啊竟然追上门了?!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当务之急是先找地方躲起来,虽说从这里跳窗出去也不是不行,但难说他们在外面是否还有接应。 目前身前这位,还算是我勉强能够求助的对象……大概吧? “……” 她也被这不和谐的声音吸去了注意。 “抱歉打扰到您,大人。只是…姑娘似乎逃走了。” 门外声响,正属于刚刚为自己换装的侍女。 大人…? 不会真的是她干的吧? 但她为什么要装不知道? …感觉我的处境更危险了……已经被拐到人家房间里来了……… “哪位姑娘? “卿卿,盖上被子。” 她一边应着门外人,一边对自己轻声道,似乎有意隐藏。 “……” 茫然。 “吾…我护你周全。” 略微勾唇,她帮忙盖上被子,蒙住脸。 这是在改说话方式吗…?自称变了。 “是那位——” “进来说吧。” 侍女的话语硬生生被她打断。 … “大人……请您问责,是我们疏于管理败事。” “……无妨。” “哦,哦…也是,那我便不扰大人雅兴了。” 啊? 一句话就打发走了?? ??? 还有这样的事???? “卿卿,出来吧。” “你两个字就能让她走?” 掀开被子探出脑袋。 我到底是惹上了个什么东西啊…… “…我向她暗示,床上有人。” 她刚才那个瞬间改口的行为肯定是又想自称“吾”。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她在费劲适应着自己的说话方式。 “那,你能送我出去吗?我觉得这里很诡异……” “为何?” “…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股没来由的危险,像陷阱……” “卿在忧虑何事?于我身畔,不会有危险。” 你就是最大的危险好不好。 所以我最怕的是什么…? 怕得不到幸福? 怕没有自由? 怕被强暴? 怕死? “…… “我不知道。” “…既如此,那便好好睡一觉先,奔波许久,应休息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 “……真的没问题吗?” “卿卿依旧不愿信我?”笑。 “……你知道啊。” “嗯。 “那这样,吾与卿共眠?” 她作势要躺进来。 “不不不不不用了!!” “睡吧。我守着你。” 这般笑意……是真的吗? … 迷雾之中…身躯漂浮。 怎么……回事……? “?……??……” 各类感官都还未回归,耳边却能传来凌乱碎裂的yin音…到底是什么? 一拜天地—— ……晕。 二拜高堂—— “…呵呵,明明我们两个的‘高堂’都没了。” ……晕… 夫妻对拜—— ……晕…? 饮合卺酒—— ……被缠起来了……嘴里…东西… 送入洞房—— ……哪里? … “我要掀开你的盖头了,娘子—— “不,‘夫人’。” …… “唔?……啾?…嗯……” 黏腻贪婪,冰冷湿濡。 ……? “…这礼节真是繁琐。” 沉落…… “……?” “醒了??夜安,夫人。” 她露着邪气的笑容,略显甜痹的尾调将自己拉回现……实? 她静静地盯着。 “她”。 还是“她”。 但此时,她们的身影似乎在重叠。 模糊…交错…斑斓…汇聚…… “……!” 对啊……我为什么…… 一直都没有认出她…? “如何?现在,想起我的名字了吗?” 言语不再繁缛顿感,那个隔着时间与无数思念的笑容,重凿于心。你是我永恒之中的救赎… 我怎么可能会忘? 就当那枚字印即将脱口而出时—— “……??。” 没有……声音……? ? ?! 怎么回事!! “!” 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像是强烈的震惊,又似如临大敌。 身形一晃,虚无立刻将她吞噬大半。 “!不要!!” 你不能消失!不能!!! 努力伸出手想抓她,却只摸到一片云霞…刚刚还实体存在着的那人,已然涣散成烟。 “啊…啊啊啊……亲爱的……啊……” 空阔的虚无中忽然传来一阵颤音… 这是第三者的声音。 明明应当厌恶。 …可是—— 心绪…… 好混乱…… “唔……咳呜!呜呜呜!!” 她在痛苦地叫喊。 “呜!呜呜…!别……别来了……我不要了……我都已经快碎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直至此刻,这股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脆弱声音才最终收束成一条…缓缓汇聚在眼前,幻化成一位小小的少女。 “!小甜饼?!怎么了!” 赶紧上前去抱住她。 这几乎是本能。 “呜……呜呜……我刚刚…好奇怪…感觉要被撕裂了……呜呜呜呜……” 她蜷缩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 身体温热,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冰冷。这不仅是虚弱的缘故,还有自己与她相隔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回不了头了。 前世,今生。 我既已过了今生的永不回头,还要参与前世的绝不辜负吗? … “亲爱的……亲爱的……” 她恍惚地念着自己的爱称,神志似乎被某种东西影响,使她不复当初的清明。 “我在,别怕………” 当下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抱紧她而已。 “等一下…我能感受到,那个人又要来了……祂就在我身边!在和我抢夺!这应该不是属于你自己的梦境吧…和以前的感觉都不一样!” 她很慌乱。 而提供的信息又太庞大。 ……不属于我的梦境…?抢夺? 我这是摊上什么怨灵了…… “我!我好像抢不过祂…祂力量比我强得多!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消失之前的最后,是她声嘶力竭的嘱托。 …… 仿佛有关她(小甜饼)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影,如今…虚无散尽、重归夜房。 “……K。” 她依然撑在自己身上,婚服凌乱,眷恋地笑着。 “嗯哼。” 一如往常,用简单的语气词与笑容回应。 “…你知道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吗?” “……” 她好像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问这种问题。 “有些不稳定因素,我去除了?。” “?!” 所以,是她干的。 是她在和小甜饼抢夺…梦境? 为什么? “还是说……你认为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比我重要?” ??? 这不对…这很不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小甜饼的存在?是看到了? 所以说,我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梦”,其实是她——我眼前这个人的? 可是为什么? “你好像已经醒了呢,夫人……这事我倒没料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重逢了?” 醒了……? 重逢… 小甜饼…沉睡着也好……刚刚看她出现好像挺勉强的样子,还有什么“快碎了”……不如就让她休息会……? 而且我好像在前世与今生已得过的幸福面前…没什么犹豫地就选择了今生。 …… 大概是因为,前尘旧事无处可寻,但眼前这人…曾确确实实地让我幸福吧? “……” 摸摸她的脸。 实心的。 …终于不是云霞了。 “她似乎有些累,已经睡下了。” “……” 那就好。 “夫人。” “……”摸摸。 “我脸上有东西么?” “……有。” 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让我想想…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在梦里见你了,但能半清醒地与你交谈确实是第一回。 我是该问些问题……还是…趁机占有? 看当下这样子,骗我过来结婚的也是你。可惜婚礼期间我没什么意识…要是能真的与你办一次婚礼就好了。 “有什么东西?” 她怔然。 “你好像……摸起来更软?” …我在瞎说些啥啊。 “嗯?”她饶有兴趣地笑着,“不过,怎么不叫夫君了?” “到底是谁递的离婚协议书?” “我错了嘛……呜呜……” 表情立刻委屈下去,不太像她平时的模样。 道歉得这么主动? “该怎么做才能让夫人原谅我……?” 脖颈被她凑近蹭了蹭。 “你倒是一口一个‘夫人’叫得熟练…我的信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 错愕刹那,转瞬即逝。 “我们和好…可以么?夫人……我再也不提离婚了,再也不提……” 委屈,恳求。 “你刚刚不是拉着我又结了一次婚?” “啊…我本来想……和你一起的,但你好像认为我很危险。” ? 所以那人其实一直都是她? 那些繁复的言语也是她想的?故意? “就你在那‘吾吾卿卿’啊?还给我乱吃东西,拐带黄花闺女,强行结婚?” 【P.S.黄花大闺女一般指处女。】 “……夫人今夜怨气好重…” 她往回缩了缩。 明明是一副要强的性子,如今却…… 不对,她其实只是变得更坦然了而已。如同抛下一切重担后,选择将最清澈的真实剥露给自己。 “你早点说你是谁不就好了?” 我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劲认出你。 “不…不行……这是规矩……我说不出口。” “规矩?” “…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告诉你。这是不可抗力,对不起……” 和小甜饼一样,她和我也有些不能谈论的东西? “那你给我穿婚服又是要干嘛呢?” “想找个借口跟你上床………” 她缩在墙角撇过脸,细细弱弱地说着。 ? 啊? 讲个笑话:自家笨蛋夫君为了和自己上床特意结了一次婚。 和脱衣服喝水、开灯晒太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估计是因为我先前没意识到她是谁还在防范,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把我骗走。 可… “为什么?” “不是夫人说的…想……嗯……” “想做春梦…?” “……你已经发现了。” 她看起来有些震惊。 但托梦是这么用的吗?传说都是用来嘱托什么关键信息…怎么到她这就变成—— 啊算了不纠结! “你见到我就没话想说吗?” “我……我很想你…然后……” 她躲闪着自己的目光,已经快要陷入床角。 凑近。 “然后?” 捏起她的下颌,追问。 “我…希望你能过得好点……但我不清楚该怎么做。” “……” “对不起,夫人………那些事我没有早点告诉你。” “……” 隐约有些生气。 不辞而别、隐瞒、欺骗、枷锁、诅咒、还有强加于自己的“愿望”……这三年来——包括未来——所受的苦楚绝对少不了她出的这份力。 … “夫人……” 她还在瑟瑟发抖。 不行…好不容易见到她…得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或者至少问些更有意义的问题。用于争执就太不划算了。 “我还有几个问题。明明之前做梦很少,为什么我近期却经常能在梦中见到你?以及…你,为什么能收到我的信?” “……啊…这些…是规矩范围内的,我说不出来。” “既然我能寄信给你,那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办法回信?” “……应该,不能。但如果可以,我会尽力通过梦境告知你。” 她痛苦地拒绝着自己。 …… 确实是她给我的梦啊… 复杂。 “好吧,看来有关你的事我是基本没法知道了。” “… “那个…夫人……愿意和好吗……?”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 “啊?因,因为——” “因为是自己率先主动签了离婚协议书所以心虚了?” 开始调戏她。 “毕竟……我当时…希望……你的未来不要被我束缚嘛……” “难道说你给我下的‘诅咒’就不是束缚了?” “呜呜呜呜……” 她开始抱腿哭泣。 …应该是假哭吧? “毕竟你确实让我日夜不宁了呢。” “我…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你不愿意就——” “其实能梦见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还能跟你交流这种事,更从未想过…虽说最近确实过得不太好…… “可是现在,我感觉很幸福。 “明明幻梦是不应沉迷的,但只要是你,我好像都会无法控制地陷进去。” “……” 她呆住了。 “我也很想你…想得快发疯了……甚至于即将失去自我…… “…夫君真是个笨蛋呢?。” “…!” …… 此刻,两个孤寂的灵魂,在梦中紧紧相拥。 终于。 能够与你跨越生死界线,真正重逢。 终于… 纵使皆为虚伪,仍愿意沉沦这危险的良夜。因为只要有你在,我便不再恐惧迷惘,也心甘情愿陪你一同…堕落深渊。 这个世界,虚假得太真实。 梦幻泡影…也绝不违那句“甘之如饴,永不反悔”。 你可是我一切的一切啊。 ……… ……… “本人倒是有些怀念曾经那个娇软又听话的夫人。” 似乎是确认到安全感获取足够了,她再度笑起来,捏捏自己的脸。 “还不是因为夫君到现在一点威严都没有了只会哭唧唧,还要求我必须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你也是时候该自己做主啦。” 捏捏。 “你好像在把我当孩子。” “本来就是……哈哈?…夫人现在也知道我的年龄了?” 居然真的可以这么正常地和她说话…给她寄信诉苦…在深夜频频相会…… 看来我今后的人生也不能完全算……毫无希望吧? “我实在不懂你的年纪有什么隐瞒的价值……” “这个嘛…一是怕你会嫌弃,二是…我也不是很想承认。” “唔……?” “说什么都四五十岁了还对夫人纠缠不清日夜荒yin啊啊啊之类,传出去很丢人的……” 她的视线往窗边闪了一下。 “你不是都被他们藏起来了吗?消息传不出去的。” “…反正我跟我自己过不去。” 她摆烂了。 不想解释了。 “很丢人?” “丟……” “可丢的是你又不是丟你的夫人。” “…哦,对哦。” 她显然是被自己这句歪理说服了。 眼睛瞬间重新亮起来。 “我好像还有不少问题想问。” 与她交谈的机会就这一次,春梦倒不急于一时,平日里随意幻想一下都可以。 “嗯,有关生前的经历我可以说。” 死后不能说? …那我就算问她为什么还存在在这个世上也不行吧…… 先不纠结了,死后的事情不论再细究都没结果,毕竟去一次就回不来了。 “你从二十岁往后经历了什么?” “我不想提…我的人生太破烂了……又没碰见夫人,每天不是在围剿敌人就是在军营里禁欲,烦死了。” “……” 面对她的撒泼自己竟然一时想不到应该如何回应。 “…在军营禁欲是什么感觉?” 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因为我在二十四…二十五那会尝过一点滋味,所以……明白了那种感觉后,实际上挺难熬的,除非那段时间任务紧可以忘掉这些。但一般情况下我都不是这种状态。” “嗯……然后呢?”捏捏。 “然后…唔……?后来搬家住森林那边嘛,就疯了好一段时间,身体都差点被我弄坏了。” “……?” 这么恐怖? 我记得她搬家住进去应该也就三十几…这人遇见自己时精力都那么旺盛了那当时到底是有多么—— “我怎么感觉夫人隐隐约约有些期待被我〇死的感觉呢……” 她心虚地说着这句话,觉得不对劲又忽然改口:“…是被〇到神志不清?” “……这么吓人?” 试探着问。 “嗯……可能是只要你一休息好,我就会缠上的那种程度吧。说不定还会在夫人的生理期因为没办法开心而大发雷霆。” … 无能狂怒? “哈哈……?” “?” 她看不懂自己在笑什么。 “但是我当时没成年。” “呜呜呜……” “夫君难不成要冒着风险和我成为共犯吗?” “你愿意的话。” 她好像是认真的。 “我想起来之前,你好像还留言说如果能把初夜留给我就好了?” “嗯。毕竟我的初夜过得心情很糟。” “可是…如果有人直到四十五都还是处的话,会被笑话吗?” 这句话都快把我自己逗笑了。 “嘘嘘嘘嘘!只要不说就没人知道!” 她慌张地用手指压上自己的唇瓣。 “哈哈哈?…” “真是的怎么今天全都是我被你欺负的份……” 嘟嘟囔囔,碎碎念碎碎念。 “为什么会觉得初夜很糟啊,是因为她们太主动、太做作了还是什么?” 你的初夜是去青楼买的,并且对那些姑娘似乎怨气很大…? “我后来又重新想了想,原因应该是我不喜欢她们吧,所以只是填补了悲哀的rou欲而已……心中的空虚,还是空虚。” “…… “算了,我先不跟你计较婚外出轨的事——” “…你是我的初恋啊……出轨好像只有身体吧,我以前也不知道会遇见你啊…呜呜呜对不起……” 她忽然开始自说自话了。 看来她对于这方面真的很自责。 “有人。直到四十六岁才有初恋。丢人。” “那你凭什么就不能早点投胎?” 略带泣音地咆哮着。 “?” “我也不用遭遇那么多破事了!” “……噗。” “……?” … 沉默,震耳欲聋。 “…你是把和M吵架的话术用在了我身上吗?” “……哪里有…我跟他都不用吵架。” 也对,一直都是M单方面挨骂。 既然能忍受K几近二十年,M肯定是有什么本事在的。 “对了,他们两个,过得还好吗?” 她忽然开口问道。 “M近三年都很忙,他说可能以后也是这样,但应该过得挺好的。至于ST…他最近有些怪怪的,不过状态还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你,都快到明面上了,就差要和我抢老婆了。” 她有些不满地抱起臂。 “谁?” 什么喜欢?? “ST啊。” “啊???” 那个家伙?喜欢我??明明我还是他家“大人”的夫人? 先不纠结这个,目前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她扩大双瞳,“唔…说不出来……总之有些我自己的原因,导致能得知。另外就算是仅根据他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也确实挺喜欢你的。” “啊………” 脑袋有些嗡鸣。 在说着它不相信,不想信。 不过这样一来ST的许多怪异行为就能得到解释了…… “所以夫人如果乐意,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呜呜呜痛…” 她的脸颊被自己用力往两边狂拽。 如果真这么发展下去就会变成“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吧……但我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再嫁了。 “再把我从你身边推开我真要打你了喔?这种玩笑不能开。” “…对不起……毕竟你们几个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我……” “你现在再狡辩也没用了。” “………”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有点怀疑,她最初该不会是想通过死亡来逃避今后照顾自己的各种琐碎杂事吧?所以才会以“任我自由”为借口将我从她身边狠狠推走…… 不,倒也不必将她想得这么坏… 她应该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太多事,自卑别扭又缺爱但因为死亡所以只能无奈放手,觉得有些无言对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夫人?” 她好像被自己盯得有些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