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亲密接触
深入沙漠之后夜风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夹杂着细碎的砂子，吹在脸上微微刺痛。 无边空旷里除了哀嚎呼啸的风声，死寂得没有任何动静。视野所及全是绵延起伏的沙丘，如同海洋般无限延伸，让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一道阴影缓缓游移过头顶，佐助半眯起眼睛，抬头看向天空。 暗淡的云层正在散开，血染般的月轮渐渐露出，给广阔无垠的沙海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芒，犹如虚幻的梦境，朦胧美丽，却又隐隐地透着一股危险气息，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佐助看着天空中的红月，突然想起阿飞曾说起过的那个计划，差不多已经开始了吧，连这里都能感受到不安和危机。 之所以在意这件事，是因为佐助始终担心，如果阿飞的计划成功，世界在沉睡中毁灭，必定会将他也牵连进去，那么到现在为止他为了复仇所做的一切不就都毫无意义了么。 迪达拉见佐助一直沉默，甚至神情越来越冰冷，不由有些无措，手也紧张得不知道放哪。 “迪达拉。”佐助忽然开口。 “什么？”迪达拉一惊，眼睛微微瞪大，声音都紧张了起来。 佐助还未说什么，空气里却突然狂风大作，漫天风沙飞扬。呜呜的呼啸声仿佛野兽的哀鸣，瞬间便淹没了所有声音。 佐助眯起眼抬头看去，就见视线尽头，地平线那边，缓缓浮现一道昏暗的细线，而后那条线越来越宽，也越来越高。同时远处传来了轰隆的沉闷声响，空气渐渐变得压抑起来。 尖锐而极速的气流卷动着黄沙上升到数百米的高空，将两人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 佐助蹙了下眉。 “沙暴要来了。”迪达拉担忧地说，但他的声音一出口就被呼啸的气流吹散。 迪达拉立即让飞鸟停下来，提高声音道：“得找个地方避一下。”他四下看了看，然后驾驭飞鸟飞向不远处的巨大石岩，石壁上有个洞xue，而且背向风暴，暂时可以躲避一下。 佐助的注意力却似乎不在这上面，他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但肆虐的风沙阻碍了视线，他并未看到什么。 飞鸟在洞xue外停下，迪达拉往里面看了看，然后对佐助说：“沙暴持续时间很长，暂时在这里避一下吧。”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草雉剑上，眼眸微侧，像是在等待什么。 “你……”迪达拉有些疑惑，正要再说话，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从后方直逼过来。 同时，地面轰然一声炸开，砂层如同火山爆发般冲上天空，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一大片区域。 忽听尖锐之声袭来，迪达拉猛地转身，视线里刃光一闪，草雉剑已经挡在他面前，然后是“叮叮叮”的金属撞击声，几支苦无便落在了地上。 涌动的砂层里，突然窜出一个带着面具的忍者，手握长刀直直袭向迪达拉。 “看来是追杀你的暗部。”佐助反手握剑，脚下一跃，迎面掠向那个忍者。 瞬间，刀光相击，擦出火花。佐助瞳孔微微一缩，黑眸瞬间变得血红。 那忍者在看见佐助双眼变化的一刻，眼神顿时变得惊讶，随即猛地退开，落地后快速拉开了距离。 “宇智波的人？”忍者半俯身体，看着佐助说。 迪达拉从飞鸟背上跳下来，冷哼一声：“居然一路跟踪过来的么，岩隐的暗部。” “找你很久了，迪达拉，岩隐的叛忍。”那岩忍沉声说，从他动作来看他想攻击迪达拉，但又忌讳着佐助，所以一直低着头不去看佐助的眼睛，“宇智波，你是木叶的叛忍吧，现在要干涉岩忍村的事吗？” 佐助没有回话，手里却忽然闪动出蓝色电流。 岩忍直起身体，迅速结印，然后双手猛地按住地面。 佐助瞬间察觉到什么，立刻一跃而起，脚刚离开地面，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便炸出一簇巨大而尖锐的砂刺。他垂下眼眸，千鸟瞬间化为光刃刺向岩忍。 但岩忍似乎就是在等待这一刻，他突然俯身，一下子钻入地面消失了。 佐助轻身落地，盯着地面岩忍消失的位置，写轮眼转动了一下，接着迅速回头看向迪达拉。 迪达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刚想回到飞鸟背上，但脚下的砂地却突然诡异地波动起来，如同水面向外扩散出涟漪，他的脚猛地陷了进去，似乎砂子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向下拖拽，怎么也无法挣脱。 佐助转过身，将千鸟锐枪刺入流砂，流砂一瞬间停止了涌动。随即佐助掠到迪达拉身旁，抓住迪达拉用力一跃回到了飞鸟背上。 迪达拉稳住身形，不禁抬头看了看佐助，暗自懊恼自己的不小心。每次都要让佐助来救自己，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岩忍计划失败，便迅速从砂地里钻了出来，但佐助瞬间闪身到他面前，写轮眼直直盯住他的眼睛。岩忍浑身一震，双眼猛然睁大，然后慢慢失去了焦距，意识迅速涣散。 佐助注视着岩忍，血轮眼泛着鲜血般的光芒。他正要审问什么，然而猝不及防的，眼睛忽然一热，接着就是那熟悉的灼烧一样的剧烈疼痛。 “唔……” 一切太过突然，全身的力气几乎瞬间就被一个无尽的空洞抽走。佐助脱力跪倒在地上，紧咬着牙，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抓着地面，指尖深深陷进砂地里。 迪达拉顿时心里一窒，立刻冲了过去。 “佐助，你怎么了！”迪达拉半蹲下来，慌乱焦急地看着佐助，然后伸出手揽住他不让他倒在地上。 佐助微微张着嘴急促地喘息，脸色如雪般苍白，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他缓缓抬头看向前方，那道黑压压的风墙，沙暴已经逼近。 “离开这里……”佐助低声说完，又垂下了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迪达拉顾不得其他，赶紧小心翼翼地将佐助放到飞鸟背上，然后驾驭飞鸟飞向石岩上的洞xue。 然而不等靠近洞xue，几道尖锐的破风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迪达拉来不及回头，只得让飞鸟一个极速转弯躲开，接着几支苦无便从飞鸟一侧掠了过去，但上面的起爆符已经开始燃烧。 轰然几道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飞鸟震得摇晃起来。 迪达拉抱紧佐助，转头看去，就见岩忍已经摆脱幻术，正追过来，明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岩忍似乎看出了佐助现在无法战斗，每一次攻击都直接以佐助为目标。 佐助此刻难受得全身发颤，但他极力压抑着不出声。看得出他正忍受怎样痛苦，迪达拉只感觉心狠狠揪了起来。 而岩忍不断的攻击让飞鸟一直不稳地晃动，佐助更加难受了。 看着佐助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迪达拉难受的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升起，他猛地回头狠狠瞪向那个岩忍，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戾。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杀一个人。迪达拉暗自咬牙忍着立刻跳下去杀掉岩忍的冲动，用一只手小心地扶着佐助，另一只手抓出黏土，手心嚼动几下后，抬手一挥，便将数百个小型黏土蜘蛛撒向岩忍。 岩忍飞掠的脚步一顿，然后闪身躲开，而那些黏土蜘蛛立刻紧跟上去，一靠近就立刻爆炸，岩忍被逼得连连后退。 迪达拉回过头不再去管，现在他要尽快找个地方让佐助休息，躲避沙暴。 然而这时，天地间一阵巨大而沉闷的声响轰隆隆地笼罩而来，周围突然陷入了一片浑浊的昏暗里。雷鸣一样的响声仿佛兽群奔腾，而肆虐的气流如同野兽的咆哮，愈加狂躁。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沙暴如同巨浪般猛烈侵袭而来，黄沙瞬间淹没了视线里的一切。 已经来不及躲避了，迪达拉抬起手抵挡沙尘，俯身将佐助紧紧护在怀里。 飞鸟在沙暴无可抵挡的巨大冲击力下根本无法驾驭，只能在混乱的气流中艰难飞行，却一直上下颠簸，连保持平稳都无法做到。 迪达拉牢牢抓住飞鸟不让自己和佐助掉下去，但周围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完全不知道飞鸟在朝哪个方向飞，也不知道会被沙暴带到哪里。 在极速的烈风中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迪达拉勉强可以忍受，但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佐助，心里就一阵着急慌乱，只能尽量将佐助保护在自己的双臂之间，替他挡住风沙。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迪达拉感觉身体被吹得都开始僵硬冰冷时，沙暴忽然间小了许多，轰隆的响声也渐渐减弱，混乱的风沙变得和缓。 迪达拉抬起头，朝周围看了看，却发现已经彻底迷失方向了。 这里是更为荒芜的沙海，没有任何标志物，明显不是他们之前所在的区域或者附近，根本不知道被沙暴带到了什么地方。 顶着仍然刺眼的风沙，迪达拉四处查看起来。忽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黑色高大物体，在肆意的风沙里若隐若现。 由于沙暴变弱，飞鸟已经稳定，迪达拉立刻驾驭飞鸟朝那个黑色物体而去。 等靠近之后，迪达拉才发现那黑色的高大物体似乎是某种建筑的塔楼部分，其余部分都被埋在砂子之下。塔楼表面有一个两人高的入口，应该可以进去。 迪达拉疑惑地朝周围望了望，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被风沙吹袭遮掩，什么也看不到。 “佐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迪达拉低头看向佐助，轻声问，眼里满是紧张担忧。 佐助微微睁眼，眼眶泛着血红，他还未说什么，就突然痛吟一声，然后再次紧紧闭上了眼睛。 迪达拉着急起来，赶紧让飞鸟落到那个塔楼的入口，朝里面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便小心地将佐助带了进去，然后让他靠墙躺着。 里面空间不大，只能勉强容下两人。迪达拉只好半蹲在佐助身旁，俯身查看他的情况。 佐助躺下来后似乎好了一点，但一直颤抖的身体说明他仍然在煎熬。 迪达拉担忧心疼不已，可又不清楚佐助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像是眼睛出了问题，之前也这样过，但佐助什么都没说。 “佐助，”迪达拉轻轻叫了他一声，“你还是很难受吗，我能做什么帮到你吗？” 佐助似乎没听见，又或者听见了，但根本没力气回答。他紧皱着眉，咬着嘴角，额头渗出了冷汗，面容苍白得几乎连皮肤下的微小血管都能看见。 迪达拉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得让人心惊，在沙暴中待了那么长时间，他的体温此刻很低。 “佐助……我，我怎么做能让你好受一些？”迪达拉无措地道，着急又惊慌，“你听得到吗？怎么样了？” 佐助捂着眼睛的手猛地紧了一下。 迪达拉还以为是他的情况更加严重了，不由慌乱地将手搭在他肩上，靠近他，焦急地喊：“佐助，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听到了吗？你那里难受？佐助？佐唔……” 声音却突然消失在咬上来的柔软冰凉里。 佐助正忍耐着眼眸深处的灼烧之痛，意识昏昏沉沉，而周围呼啸不停的风声更是让他心里烦躁不堪。偏在这时耳边又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喊，最后实在受不了，于是他直接将头抬起，用力一咬，用最简单省力的方法堵住了那个不肯消停的声音。 果然，满意地没有再听到了。 迪达拉那一瞬间感到嘴角突然吃痛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佐助贴近的面容惊得呆住了。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才发现是佐助正咬着自己的唇。 瞬间睁大了眼，脑海一片空白。迪达拉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佐助的脸，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可心脏却在胸腔里雷鼓般重重跳动起来。 最后终于回神，迪达拉猛地闭上眼，脸色一瞬间红了个彻底，都快冒出热气了。 佐助咬着那柔软的物体，感觉有一丝微凉触感，不由加重了力道，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从紧咬的齿下渗出，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舌尖。 “唔……”迪达拉痛吟一声，伸手抓紧了佐助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却并没有挣扎推开。 佐助本因为忍耐痛苦而心中烦躁压抑，此刻突然尝到血味，淡淡的腥甜浸入，如同导火索，血的味道立即让体内的某些嗜血因子觉醒过来。佐助不禁咬住那片柔软轻吮，愈渐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痛苦似乎被冲淡了一些。 然而嗜血的本能却越来越失控，叫嚣着想要得到更多。 佐助猛地倾身将迪达拉按在地上，一只手扣住对方后颈，然后咬着对方双唇重重吮吸起来，想要借此缓解眼里那噬魂般的痛苦。 “唔……”迪达拉被禁锢在佐助身下，却是乖顺地任由他在自己唇上肆虐，双手缓缓搂住他的背，轻轻触摸安抚他的情绪，只要能让他好受一些，怎样对待自己都可以。 只是第一次这样亲密，迪达拉心悸不已，整个人都紧张得快要晕过去，呼吸急促，脸颊泛红，双眼紧闭不敢睁开，眼睫狠狠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