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四
“嗯嗯。是这样没错，想不到吧，我要坐在这个位置上直到天荒地老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说太宰正计划着让我拉一辈子磨盘。” 赤坂大声说着，用遥控器给玻璃外墙通电，让它再次透明，阳光、海洋、高楼大厦，通通钻进他眼睛。 “真服了。”中原中也叼着烟，坐在长桌上说，“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此时距离仪式完成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两人都穿着正装，精疲力尽，又想死又想再活两百年，想变成尸体也想变成泡沫，最好像寄居蟹似的顶个贝壳。中原中也差点摁不动打火机。 “我他妈的最惊讶，”赤坂说，挤消毒凝胶，挨个搓自己的手指，一路消毒到手腕，“为了这件事我连夜打坏自己的脑子重新长了一个出来，才修好我的眼睛。太宰留的义眼片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他留给你的没用的东西可多着呢，”中原中也说，听起来快断气了，“想想看，从关东辐射到整个日本，你管的过来吗？” 赤坂贺压力性地眼前发黑，脊椎松软，身体摇晃，大腿和石头一样硬，他在思考中窒息了。中原中也则无力地用拳头捣他下巴，捣到第八下，赤坂说：“我要那么大的地盘干嘛？为了以后能在任何一个火葬场处理我的猝死？” 中原中也勉强笑了笑，说，“现在是你说了算了，你要裁员，缩减范围吗？缩到什么程度？” “先退回关东，然后尽可能回到四年前的水平吧。我真的不希望我一年365天里只有上厕所的时候不坐在这个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厕所。”中原中也冷幽默了一把。 “我很担心我把事情搞砸。”赤坂摇着脑袋，令人担心他的颈椎磨损情况，“说实在的，我最擅长的就是搞砸了，要是半年内因为经营不善把大楼卖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不至于。”中原中也说，还是那么风趣，“在那之前你就被杀了。” “好吧，中也哥，别一副压力过大生无可恋的样子，太宰的异能力留下来了，至少你的命不会因为状态切换而完蛋。” “嗯，”中原中也说，提不起兴致，“要叫森先生回来帮忙吗？” “让他平静的活着吧。”赤坂说。 “唉。”中原中也忽然开始抓头发，这动作感染了赤坂，赤坂从抽屉里掏出那本见不得人的、作为世界根基的书，狠狠敲在自己头上。 两人同时躺在长桌上，望着天花板。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中原中也忽然自言自语般问，“你不会莫名其妙跳楼吧？” “不会。”赤坂说，“明天再想办法吧，今天已经透支了，再思考只会搞得头疼。趁着还有半天闲功夫，叫上小老虎去吃点饭吧。我看他也挺抑郁的。” 一提这事中原中也就头疼，“他妈的太宰治。” 赤坂附和说：“他妈的太宰治。” “挺住啊，”中原中也说，“最多半年就走上正轨了。” “走不上正轨就全盘脱轨了。”赤坂回答。 两人再次研究起天花板。 赤坂用书使劲敲自己的头。 “给我也敲一下。”中原中也说，接过赤坂递给他的书，在自己脑袋自己敲了敲，没感觉到其中的趣味，又丢回赤坂手上。 “酒会要开始了。”赤坂看着表，不情愿地接受自己还有看手表的智力的事实。 “你可以下去发表一场邪恶的演讲，”中原中也说，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想起来，只是闲谈，“告诉他们以后是你做东。” “竞选才需要演讲，我已经在这儿了。” 【END1——PM首领，但是拉磨的驴】 【幸福度：0】 【财运：100】 【人际关系：良好】 【是否从事咒术师工作：否】 【是否定居出生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