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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之中寻找草药

    凌不谓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全身都被黏的黏糊糊的,想到那种东西就要沾到自己的后背凌不谓一阵恶寒。

    凌不谓道:“我是不会背他的。”

    沈伫茗施法在猎夫周围净洗了一圈转过身:“现在可以了吗?”

    凌不谓手捏拳片刻后又松下,道:“好,我这就背他。”

    凌不谓走过去蹲在猎夫旁边,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腰就扛在肩上,他一起身差点没起来,凌不谓掂着脚。

    沈伫茗道:“可以吗?”

    凌不谓使着力站起来,咬牙道:“当然。”

    沈伫茗眼眸深处暗笑,转身走到前面。

    这些树挡的地方重新回归了原来的样子,地上都是一些杂树枝。

    凌不谓抗着人跟在她后面,该死的,真想把这人扔下去砸死。

    沈伫茗在前面走,外衣不算太整洁,沾着血迹斑斑,凌不谓在后面吐着信子。

    凌不谓道:“沈医师,你经常来这种地方不会害怕吗,那些妖怪就喜欢吃你这种灵气充沛的人,刚刚那条大蛇可能还会找上你。”

    沈伫茗道:“那便来吧,不是还有你在吗,我们两个人还怕它一只四肢不全的蛇妖吗?”

    凌不谓在这个四肢不全上咬牙切齿,马上我会把你一口吃进肚子里,这般灵气十足的得消化好几天吧。

    沈伫茗突然转过身:“你说是吧?”

    凌不谓收回了信子,闭着嘴,喘着气道:“是,沈医师说什么自然都是对的。”

    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认为她是对的,沈伫茗转过去,凌不谓立即变了脸色,神色深寒,走了一会又吐着长长的信子。

    信子挨的很近,还在摇摆,凌不谓张着嘴正要一口把她给吃了。

    沈伫茗弯腰捡了一个东西又站起来。

    凌不谓差点咬断了舌头,真是可恶。

    凌不谓道:“怎么了?”

    沈伫茗拿着那个回过头道:“这里有人骨,看着应该是一名男子的。”

    凌不谓吓了一大跳,连连往后退,沈伫茗抱着一个头盖骨上面还沾着血,带着泥土,还有蚊子跟蠕动的虫子。

    谁家好姑娘拿着个头盖骨还给别人看!

    凌不谓道:“你……你拿远一点,太恶心了,这树妖吃个人都吃不干净。”

    沈伫茗把头盖骨小心放到树旁,转了一圈道:“不是树妖吃的。”

    凌不谓道:“那是什么,难不成是我吃的。”

    沈伫茗道:“你可真会开玩笑。”

    沈伫茗指着地上道:“如果是树妖的话那指定是连骨头都一并消化了,这个人头身分离,头骨看起来死了并没有几天,还没有很腐朽腐化,才招来苍蝇跟其他的虫子,头骨很干净,连驱干都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跟袭击村里的情况相似,被活生生吸干了血。”

    凌不谓冷笑道:“他自己要上山寻死有什么办法,杀那么多野兽不就遭现世报了。”

    沈伫茗看向另一边,地上还埋着其他的肢节,应该是那些树妖移形换影时带动泥土埋了进去。

    沈伫茗走过去手挖了出来,果然是另一半躯体,还是连着的,身上的衣服脏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凌不谓把肩上的人一把扔了下来,这一扔还把人给扔醒了。

    猎夫睁开眼,似乎是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身上,看着他们两个转来转去,看着周围又转过来:“我……我还活着……人…我没死。”猎夫想起来身体无法动弹,他被妖差点消化了,连着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肚子里空空荡荡的。

    凌不谓背对着沈伫茗对他吐了一下信子,脸色阴沉,面上已经化成了蛇身。

    “啊啊啊………妖怪……啊啊啊啊啊。”猎夫手指着他,惊吓过度竟是又昏了过去。

    沈伫茗过来看着他,道:“怎么了?”

    凌不谓道:“谁知道他的,一醒就大喊大叫的,又晕了。”

    沈伫茗道:“应该是还以为在树妖的肚子里没意识到。”

    沈伫茗继续站到刚才的那具尸体那里,把那具尸体拼到了一起。

    沈伫茗低语道:“死了大概一周左右。”

    是具成年男人的尸体,通过骨头身长大概能对上是谁,只是村里的男丁的身材身高相似的很多,沈伫茗也不确定是谁,只能挨家挨户问问了。

    凌不谓倚在一颗树前,发觉背后痒痒,他吃痛一声走到前面。

    沈伫茗看向他道:“怎么了?”

    凌不谓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沈伫茗走过来看着他倚的树上,上面有爬动的火红蚁,体型比其他的都大,咬人不仅疼还有可能致命。

    凌不谓气的一掌便把这颗树给拍断了,这不拍还好一拍里面竟然全是这种火红蚁,一瞬间就从树干里冒出来,一窝蜂地往前面爬,呈现出攻击状。

    这时要是用火保身的话可能会点燃这里的干枯树叶。

    沈伫茗拿起地上的蒌子道:“快走,这东西不咬到人是不会罢休的。”

    凌不谓抗起地上的人跑了起来。

    后面的火红蚁一大股一大股的冒出来。

    沈伫茗道:“你先背着他到前面。”

    “你干嘛去?”凌不谓转身,沈伫茗到了后面。

    沈伫茗嘶下衣角的一片裙布,咬破了手指滴上了血,揉成一股小团扔到那边,再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那火红蚁咬杀红了眼,一窝蜂都就围了上去,疯狂地撕咬。

    顿时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球,一团火红的圆球,在慢慢蠕动,滚来滚去。

    等围着的火红蚁越来越越多,沈伫茗施法点燃了一道火,在空地上的巨大蚁团立即燃烧了起来,噼里啪啦作响,像放鞭炮般,带着一股焦臭味味。

    沈伫茗缓着气,虚靠在一边,灵气用尽此时疲惫地看向那团火球。

    凌不谓走过来道:“这味道,闻的我都饿了。”

    凌不谓背上被咬的地方似乎开始发痛起来,又痒又痛。

    沈伫茗看着准备动的手道:“别挠,会加重的。”

    凌不谓道:“那怎么办?”

    沈伫茗看着他:“忍一下就好了。”

    凌不谓咬碎了牙,道:“忍多久会好?”

    沈伫茗转身道:“先回村里吧,你去村里寻一下有没有治这种咬伤的药膏或者药酒,这种东西家家户户都会备一些。”

    凌不谓正准备被起那个猎夫,他就又醒,一醒来便惊恐万分,指向他:“你………你你你……你是。”

    凌不谓道:“我什么我……我背你这么久你现在才醒,再不醒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沈伫茗道:“张二哥,你醒了,那个树妖已经死了,幸好你还没被他完全消化。”

    张二哥看见她顿时安心了下来。

    张二哥道:“谢谢你们了,刚刚我好像醒了一次,差点就把这位小兄弟看成了妖怪。”

    凌不谓哼笑一声。

    沈伫茗道:“无事便好。”

    凌不谓道:“幸亏我们来的早,不然你已经成那树妖的晚餐了。”

    张二哥立即抱手鞠躬:“真的谢谢两位了,不然我真的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沈伫茗道:“你还走的动吗?”

    “我试一下起不起的来。”张二哥费力地撑着地,用了半天劲还是没能起的来。

    最终还是得凌不谓背着。

    你怎么不被吓死算了。

    凌不谓背着他,山上的路时而平时陡,一会上坡一会下坡,草枝也众多。

    沈伫茗转过去道:“张二哥,你还记得来时的路……”

    凌不谓道:“不用问了,又晕过去了。”

    沈伫茗转身,地上的草深的已经到了膝盖,沈伫茗道:“这里的路刚才根本没来过,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

    凌不谓道:“走错了。”

    沈伫茗道:“你记得?”

    凌不谓道:“你还记得刚才上来的路没有这些草只有树,这里一颗树都没有,地上还很湿,再不出去地上有什么东西咬上一口就……”

    沈伫茗一走草根就划到大腿上,稀稀疏疏的,沈伫茗道:“我们可能走到这个山上最深的地方了。”

    天色渐渐暗了,阳光金黄灿烂,照着一抹抹霞光。

    凌不谓道:“也不一定,这山不是一个坡吗,一直走说不定就从另一面下去了。”

    “你说的倒也对。”沈伫茗看到前面有一个小的平地,似乎有水声,她抬脚跨了上去。

    等她上去后沈伫茗伸手。

    凌不谓定定看着这只纤细白皙的手,然后握了上去。

    沈伫茗道:“把他放下来休息片刻再走吧。”

    凌不谓早就想休息了,顿时就又把肩上的人又准备丢下来。

    沈伫茗提前一步阻止道:“轻拿轻放。”

    凌不谓气不从声,还是丢下去了,只不过比刚才看着要轻了那么一点。

    沈伫茗环顾这四周,下面像是稻谷一般的草地,上面是一小块田地,没有长什么东西。

    沈伫茗走到那边有一条小河道一般的沟渠。

    是湿润的状态,她顺着上面走,在前面找到了一个小塘,里面正是流出来的山泉水。

    沈伫茗招手道:“凌潜。”

    凌不谓走过去,看见里面的清水,久未喝水的喉咙正渴的冒烟。

    沈伫茗道:“你先喝吧,背了这么久。”

    凌不谓也没跟她客气,当然他先喝了,背着大汗上坡下坡的,要是个正常人早已经倒下了。

    这里的位置有点小,站不了两个人,沈伫茗退了出去,站到另一边,凌不谓便走了过去。

    沈伫茗取了一点水走到张二哥面前蹲下,把折成圆状的草片叶子递到他的嘴边,张二哥咕噜咕噜地喝进去。

    凌不谓道:“水都知道喝,我看他是故意让我背他。”

    沈伫茗道:“他有意识但是走不了路,现在让他自己走的话走十年都走不出去。”

    等休息完凌不谓背着他继续上路,天昏昏沉沉的,日光温和地照耀在人身上。

    就在另一座山上的山洞中,传来阵阵痛苦喊叫生,血流了遍地,大群的食血兽在尸体前啃食。

    像是进化了一般,它们连带着rou也一起撕烂咬碎再吞进肚子里。

    这人才进山就被一群食血兽包围了,他拿着刀砍死了数十只最终抵不过围击被连吸血,再拖拽到了山中深处的洞xue里。

    里面遍布着尸体,四肢分离,除了脑袋其余都被吞噬干净。

    最大的一只母兽被这些小兽供养着,定时带回来食物,还是分离好的一块块的血rou,吃的满嘴鲜血。

    那人还在动头被已经被生生分离了,他睁大着眼睛,洞xue里漆黑一团,只能看见一双双发绿的眼睛,还有嚼动的声音。

    走到半山腰终于看见了下面空旷的地面,已经升起了炊烟,缭绕而起。

    不管是哪个村子,反正他们终于是出来了,这边的结构跟上来时完全不同,走下来树就变稀了,从另一边上来时树多草密。

    这里路也比较好走些,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是到了下面。

    沈伫茗他们一下去便被人拦住了,一位大娘神情急切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儿子,他上山好久了。”

    这位妇人哭哭啼啼的,说话也不完整:“有没有看见他啊你们,我看见你们从山里出来的。”

    沈伫茗道:“大娘您先别急,你儿子我们并没有看见,他是上的哪座山。”

    大娘道:“他就说要去山里,他不是去东边的山就是西边的,也没跟我说,我这也不知道,从早上去的就一直没回来。”

    从这个方位看他们去的是西南边的山,没有看见他儿子,那定然就是另一座山了,西南的这山他们一路走下来的没看见什么活的东西。

    大娘又道:“都叫他不要上山不要上山了,他就是不听,都失踪多少人了,出个什么事了我可怎么办。”

    沈伫茗也无法,她毕竟也不是这个村里的人,只能宽慰了几句便走了,远处的村庄逐渐显现,天边一抹靡红,将稻谷井田照的发亮,波光粼粼映照霞红,脚部慢慢快进,到了村子周围。

    凌不谓道:“我看是回不来了。”

    沈伫茗道:“何以见的?”

    凌不谓转头:“我们费了这么些时间都下来了,他都还没下来那不就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