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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章勿看(宝贝们不用点开,这章作废)

    无中戚的眼神锋利得像刀刃,只要关机,叠岱的人就联系不上她,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他腿断了不方便行动,丑八怪可以当作现成的劳动力。等他获救后,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她,以解心头之恨。

    丑八怪瘪着歪嘴重新将手表套回手腕,衣服内衬湿哒哒地黏在手臂上,露出来的手腕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纤细得仿佛轻轻一捏就断。

    不知道这样可怜的手腕,踩在他脚底下,骨头碎裂的声音会有多好听。

    这样丑的人,戴着三块身价不菲的手表,和她整体的低端猥琐的气质都不符,如果不是无中戚亲眼看到代峰为她出头,知晓她有点用,都要怀疑这是她偷来的。

    “坏了不扔?”无中戚发出公鸭声。

    “舍不得,都是,嘶……朋友送的。”乔烟回以公鸭声,边说边打寒颤。

    狭小的谷地仿佛进来了两只鸭子,你叫一声我叫一声。

    朋友?无中戚在心中冷笑,代峰为她出头,也许只是为了让她在关键时刻死心塌地甘愿牺牲。一个可怜的走狗,还是巨丑的狗,他看着都恶心。

    他一想到好不容易得到的乔烟,被这么个丑八怪给搅黄了,还差点被她给弄死,现在害他断腿动不了,眼神里就充满了无需掩盖的嫌恶和仇恨。

    他连乔烟的汗毛都没碰到,更遑论cao弄她折磨她报复她。

    千里迢迢将她弄过来,又被祺野抢回去,算计这么久的人和物资都泡汤了,他不服!面前的这个人,一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大兄弟,啊,啊秋~”乔烟喷出一串鼻涕泡,她抱着胳膊颤抖,“我叫卡到裆,介绍过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嗯,记得。”无中戚给她一记眼刀子,嗯,一定会刻在她尸体上。

    “你叫什么?”乔烟猜想他受伤了,“你动不了对吧,我给你拿吃的。”转身朝着包去了。

    无中戚的名字响亮亮谁人不知,何曾想过有一天不能报自己的名字。

    丑八怪是有点执着的疯在身上的,在水里没能杀死他,现在如果知道他是无中戚,还知道他是受伤不能动的状态,他必然活不成。

    “我没有名字。”无中戚不屑地瞥着她,“只有代号001。”他是无日基地的老大,老东西要归西,小东西也要跟着去,他无中戚自然是第一人。

    乔烟视线里趴地上摸包,手伸进去掏吃食,随口说:“零零一也不错,大兄弟,我就叫你零零一吧。”

    她从包里拎出两大袋吃的,另一只手搓着这只手的手背取暖,没什么效果,身上疼痛难忍,又冷又怕。

    “卡到裆,你眼睛看不清,可以把包拿给我,也许我能找到有用的。”无中戚的眼睛盯着躺在地上的打火机,“地上的也一并拿来。”

    这样当然最好,有个人愿意当她临时的眼睛,乔烟心安了不少。

    “零零一,你当我的眼睛,我当你的腿,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能出去!”天无绝人之路,乔烟始终这句话,她冲无中戚龇牙一笑,咧开的嘴角将伤口牵扯得疼得很,她用手护着嘴,肿眼眯得更小。

    乔烟龇牙咧嘴的模样丑态毕露,无中戚看不下去,闭上眼睛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将吃的塞回包里,包的带子拉在手里,忍者浑身的痛将包拖到无中戚跟前,手心摊开,“零零一,这是,这是什么你,你认识吗?”她冷得上牙砸下牙。

    这个包不知道是代峰的还是地下城带过来的,她不熟悉。

    无中戚嫌恶地睁开眼睛,她头发凌乱,眼角含泪,看不出五官的脸上是冻出来的鼻涕,摊开的手掌乌紫乌紫的,手指纤细,手掌很小,哪里像男人,完全是一个瘦小的劣种基因男。

    她掌心的打火机有一层漂亮的镀金,精致高贵,如同通讯手表一般,和她不相配。

    她的手小的可怜,打火机也小的可怜。

    哼,别看人小小的矮矮的细细的,力气大得很,把他勒得够呛,回想起来,无中戚一阵恶寒。

    他掐着两个指尖将打火机拿走,“这个没用,就是一玩物。”没碰到一点她的手心。

    乔烟的期待落空,吸了吸鼻子,可呼吸都会引起后背的伤口疼,“那你,你自己看,看看有没有能,能吃的,检,检查下包,包装的进水问题。”

    她真的太冷了,没有衣服换,太阳的温度也不太行,祈祷祺野和代峰快点找来。

    极寒天气和凌汛过后的地表又湿又冷,湿衣将风变成刺骨的刀在剜她的骨头和rou,乔烟抱着胳膊坐在无中戚身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在变紫。

    乔烟发现屁股下面坐着的岩石没有储存水分,在太阳的照射下微微发热,坐上去不凉。

    对,石头的比热容大,升温快,可以暂时当作一个帮她升温的好地方。

    后背伤的严重不能躺,她转了个方向,趴在岩石上,将脸蛋和双手贴在微热的石头上,总算是缓解了一点寒冷。

    刚过去的极寒天气,她都没受过这种罪,极寒过去了,反而寒冷重重侵袭着她。

    微热的岩石好像变成了温热的皮肤,她恍惚回到睡袋里,躺在代峰温暖的怀中,哆嗦的频率居然真的在降低。

    但这样只是在延缓她被冻死的时间,冷还是冷的,希望在冻僵前得救。阳光仿佛渗入伤口,使得伤口也灼热起来,微妙地缓解了疼痛。

    无中戚的手将打火机光滑的帽子顶开,漠然看着趴在岩石上的丑人,她的后背外套被划开一个血rou模糊的大口子,一大片嫣红的血印染在蓝色布料上,加深了衣服的颜色。

    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背后的口子也在抖动着,好几层衣服都是破的,最里面一层白色布料沁着血露出来,血迹在扩大。

    这伤口一看就是拜他的推搡所致,他在水里推了一次,刚才推了一次,

    这种程度的伤,魁梧的大老爷们都未必受得住不吭一声,她这种细麻杆都没叫一声疼,真叫他有些佩服。这番坚强,匍匐在他脚下时,会不会也同样如此呢?

    哼,冻死也好,伤口流血死了也好,活该。

    只是,他需要助力,还没到她死的时候。

    不知道被水泡了多久,虽不比乔烟虚弱,但无中戚再强壮也在承受着寒冷的侵袭,何况,他还断了一条腿,自己也需要取暖吃东西维持体力。

    待乔烟被寒冷折磨得差不多,无中戚终于善心大发,他合上打火机,“卡到裆。”

    “哎!”乔烟及时回应,声音嘶哑没有一丝清脆,但劲头十足,是用了力气的,不像是这具破败的身体里发出的。

    她将脸转向无中戚这边,眼神茫然。

    无中戚将视线投向谷地上游,“你需要取暖,在你的左手边往上走,有水冲过来的枯杉木,再往上爬,有很多干枯的草。”

    乔烟无神小眼睛有了神采,很快又下去,“我们没有火源。”

    “我会钻木取火。”无中戚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颇为厚颜无耻地说。

    他的腿断了,她随时可以走,他不指望这个丑人有良心,他自己都没良心。

    如果她想抛下他,但她又没有求生能力,还是得靠他,有眼睛和会生火这两项条件完全可以拿捏她。

    “那真是太好了!”为了活命,乔烟挣扎着身体从趴着的姿势变成跪着的姿势,离开岩石,最终撑着双臂站起来,“我去搬。”

    “抱歉,我腿断了,帮不上忙。”无中戚的眼中哪有本分不好意思,反而饱含讽刺。

    零零一是返回救人才落水断腿的,乔烟认为这件事的责任在她,“零零一大兄弟,骨折是万万不能动的,我去搬木头,你坐镇指挥。”

    她扶着腰向已经枯水的上游走去,一步一拐,模样可怜又滑稽。

    “嗯,你左前方有一块大石头,注意避让。”

    乔烟往右跨了两步,“好嘞,哦啊……”一头栽进荆棘中,半天没吱声。

    “跨多了,你没事吧。”零零一从嗓子眼里挤出愧疚的哑,“都是我的错。”

    其实谷地不仅有石头,枯草,还有一大片荆棘,荆棘丛中有饱经严寒和水灾而枯萎的花朵。

    枯萎的荆棘颜色也有不同,有旧有新,新旧交错着生长,即使枯萎很久的也茎连着刺,刺相互推诿着被新茎缠绕,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

    乔烟栽进去后,身体侵到藤蔓里好大一会儿都没动弹。

    无中戚想报复她,让她多吃点苦头,却没真想现在就直接弄死她,她死了他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度过被救前的时间段。

    从假惺惺愧疚地道歉,到真有点慌,他脸上原本的阴鸷渐收,“卡到裆。”她没应声也没动静,又补了一句,“卡到裆?”

    妈的,不会真死了?小身板看着就脆弱,当真不能折腾一点。

    “卡到裆?!”无中戚难听的声音像轮胎刮过柏油马路。

    茂密的荆棘里伸出一只纤细的青紫的手,光手指头就扎了两根刺,“零零一,我在这里,别怕别怕,我还活着。”就是浑身刺疼,“我卡到裆才死不了,放心好啦。”

    像荒芒废墟中伸出来的手一般,明明纤弱,却有力地摆动着,将无中戚心头的一丝担忧打消,肩膀的肌rou也随之松弛下来,缓缓舒出一口气。

    哼,真难死啊,他又恢复了阴沉的脸,神态却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

    乔烟扑倒在荆棘丛中,看不清表情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额角眼角都是刺,一根又尖锐又粗大的刺斜斜地插进她眼角的肿包里,再偏一点她的左眼就可能彻底被戳瞎。

    她看不清,感觉自己的身上哪儿哪儿都是刺,像掉进了刺猬窝。

    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痛到麻木,浑身随便哪里动一下,都是又麻又痛。

    这种折磨像无穷无尽的水将她淹没,说实话她刚跌进来时,有那么一瞬的晕眩,好像那一瞬间所有的痛感都离她远去,非常舒服。

    但只是那么一下下的舒服,她听到零零一的喊叫声后,意识清醒过来,巨大的疼痛跟着袭来,好痛,那一刻她想,就那么死了也好,死了也就不痛了。

    乔烟真的一点也不想动,每动一下,刺进血rou里的坚硬的刺就会随着她的扭动在皮rou里搅动,带来更大的痛楚,她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里,死就死吧。

    现场还有一个人的命跟她连在一起,零零一还等着她救援,她放弃了,他也要被迫放弃。

    乔烟根本想不起来什么远大抱负,她痛到麻木的脑子只能想到身后的那个人。

    一条命换两条命,那就再坚持一下吧。

    她拔掉完手上的尖刺都痛出了冷汗,汗一蒸发,冷得抖成筛子。

    活下去,要活下去乔烟,罪受了,要得到好处啊,不然白白受这么多罪,得拼命活下去。

    她脱下外套,包住双手,按上面前的刺挣扎着从荆棘中脱离,尖锐的刺头刺破外套扎向她的手,但没关系,这样的扎并不深入只要她抬手就会分开。

    一场艰辛的人刺剥离累的她够呛,“零零一,我出来了。”她举着被外套包裹的双手,高兴地回过头去,没有焦距的眼睛斜上方血淋淋地插着一根巨刺,眼角有干掉的血迹,脸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扎伤。

    清晨的光一点也不刺目,但打在她丑的清奇的脸上,挺刺眼的。

    分明是张丑陋到极致的脸,但就是让无中戚想起了乔烟,身高和发型很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

    怎么两张脸就在他脑海里有了比较?是因为这两人有着同样的倔强和不屈?

    乔烟亲眼看他杀了两个人,明明怕得要死,却在那儿逞强。

    卡到裆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逞强,他们面对死亡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无中戚见过的男人太多,这么弱小又打不死的,丑八怪是头一个,这就是代峰将卡到裆带在身边的理由?

    嘴角勾起一抹笑,无中戚的的眼睛燃起兴奋和懒洋洋的审视。

    不管是卡到裆还是乔烟,越是坚强,越是渴求生存,他就越想折断他们的翅膀,看他们呼救的可怜模样。

    无中戚古铜色的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但依旧俊美,只是表情狰狞,整个人散发着邪魅,回道:“活着就好。”活着在他这里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