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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真的很碍眼

    江子烬与严觉认识了七年,算得上是严觉最好的朋友和搭档,毕竟严觉除开精英小队队员也没几个朋友。

    他一开始见到严觉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会和他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只是严觉容貌突出,身材挺拔,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江子烬多看了他一眼。

    而且他在人群里实在太显眼了。江子烬总是情不自禁地向他看去。

    他发现严觉总是一个人,很少开口说话,就算不懂的地方也会独自研究,不去麻烦别人。其他人混熟了之后打闹玩笑,严觉从来不参与。

    似乎不喜欢说话,也不爱笑。是孤僻吗?还是害羞?

    江子烬那时被定为临时队长,本着关心队员的心去和严觉接触。毕竟他们是一支队伍,以后要配合完成任务,一个人孤立出来可不行。

    不过在和严觉相处之后,江子烬发现他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起码不是江子烬想象中的冰山或者闷葫芦。

    对于江子烬之前的疑惑,严觉出乎意料地坦然回答了他。

    他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喜欢说废话,和别人闲聊抱怨或者设想未来这样的话太浪费时间了,没意义。严觉不喜欢浪费时间。他一直秉持着“长话短说,别绕弯子”的理念。

    所以在江子烬准备对他旁敲侧击慢慢了解时,严觉让他别费心思,有话直说。

    严觉对委婉不感兴趣,他说话一向直白。

    不过江子烬看出来,严觉不反感别人找他说话。其他人主动找他聊天,就算是废话,严觉也会回应,倒不是真的不给面子。

    其实是个温和的人呢。江子烬想。

    严觉没有笑的习惯,不笑并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刻意去做这个表情很别扭。

    大家相处久了后,有时庆祝时非要严觉顺应气氛笑一笑,不过看过他勉强的笑容后也就不再为难他了。就像他自己说的,笑起来反而别扭。

    那时江子烬不好问严觉为什么没有笑的习惯,alpha的直觉让他想到这八成和严觉的家庭有关。人家家里的私事,不是他的身份可以冒昧开口的。

    七年朝夕共处后,身为严觉密友的江子烬才渐渐知晓,严觉的成长没有教会他笑的环境。

    他没有进过学校,连初级的学校都没有,和同龄孩子的接触少得可怜。偶尔被带去见某个同龄人,还是为了切磋。基本上没有友好地给谁坐下来交朋友。

    一直以来严觉都在母亲的教导下进行着几乎是封闭的训练。没有那样的空闲去想别的事,比如在他短暂去到更多人的地方时有没有人对他微笑。

    尽管严觉很少提起自己的母亲,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江子烬猜测到他的母亲是个很严厉的人。

    严慎在严觉面前总是一脸严肃。从小以母亲为努力方向的严觉在她的影响下从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甚至他比她更喜怒不形于色。

    不过他的父亲是个温柔的人,总是笑意盈盈,只是严觉并不会懦弱地去寻求父亲的安慰。他对他一直保持着尊敬疏离的态度,从未像其他孩子那般依赖过剩下自己的人。父亲的笑容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触动。

    笑在严觉眼里从来没有特别的含义,于是他也没有学会笑这个技能。

    时洛温与严觉的缠绵在严觉发情期过后就告一段落。这一次时洛温意外地安分,虽然之前在非发情期时她也懒得对严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大大小小的sao扰却总有一些。

    这次不一样。她几乎回到了和严觉最开始的位置上,不再一个人来找他,威胁似地让他陪她做越界的事,在其他人眼皮子底下朝他使坏……她老老实实地回到学生的身份。

    很多次严觉见到她和其她女孩儿穿过长廊,宋思思挽着她的手臂说笑,两人经过他身前时她才抬眼道一声“严教官好”,再不多看他。

    偶尔在他面前露出的笑容也像个普通的女孩儿,天真明艳,没有丝毫恶意,一双浑圆的眼坦坦荡荡地望着他,仿佛从未与他云雨。

    自然,时洛温这样也很好。严觉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正一直以来他好像都温顺地按着时洛温的步调走。

    小女孩儿想要和他亲吻,交媾,想要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他就任她摆弄;她玩儿腻了,清醒了,想做正常的教官与学生,退回安全的界限,他也对之前种种绝口不提。

    尽管时洛温脸上的表情再自然不过,但是看着严觉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还是翻涌起一阵烦躁。

    严觉总是这样……淡然得近乎冷漠。无论自己做什么似乎都与他没有关系。他不会因此多看她一眼,也不会刻意避开她。对于她给予他的恶意和痛苦,他眼里从没有怨念和抵触。

    哪怕是仇恨也算是一种激烈的情绪,起码能证明自己被他看在眼里。

    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双眼睛无波无澜,平静深邃。他的视线只是轻轻扫过她,不带任何情绪。

    时洛温说不清楚自己想要严觉什么反应,严觉配合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但是或许是alpha强烈的占有欲和自尊心作祟,她就是很不舒服。

    她想死死地盯着严觉看,看他神情会不会有一瞬动容。但是这听上去很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不死心地渴望从对方那里得到情谊尚存的证据。

    她与严觉没有情谊。这样太幼稚了。搞不好还让人误会她对严觉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时洛温绷住脸,维持着自己的尊严,甚至有几天都没有和严觉说过一句话。

    至于宋思思,宋思思本来就爱缠着她。这些日子时洛温没有在严觉身上找乐子空闲便多了起来,被宋思思黏着的时间就越发长。

    时洛温喜欢漂亮的omega,尤其是宋思思这种类型的美人,符合她对omega的审美——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美得没有攻击性,让人充满保护欲。时洛温心中认定omega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乖巧柔顺,我见犹怜。

    不像某个和这些形容根本不搭边的omega,实在是长得……很碍眼。

    那个很碍眼的omega本人从她身旁经过的时候,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她。

    更碍眼了。

    宋思思的发情期应该快要到了,时洛温坐在她旁边,能隐隐约约闻到她身上溢出来淡淡的奶香味。alpha天生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捕捉omega的信息素,他们的鼻子能清晰地分辨出信息素与寻常气息的区别。即使是同一类型的信息素,也会因为持有者不同而给alpha不同的感觉。

    宋思思的信息素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甜甜软软的。时洛温偏过脸,忽地把鼻尖贴在她的侧颈上嗅了嗅,吓得宋思思一激灵。

    omega都对这个动作危机感很重,她几乎是下意识一缩,想要保护自己的脖颈处,只是立马意识到靠在自己身上的是时洛温,才慢慢放松下来。

    “怎,怎么了啊,温温?”宋思思伸手攥住她的衣袖,紧张地问。

    omega在发情期来之前,对自己的信息素外泄不会有感觉,他们也几乎闻不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甚至教室里其他alpha都不会在omega未发情时闻到这股微弱的气息。

    而时洛温可以。靠得这么近,她只觉得奶香味不停往她鼻子里钻。毕竟她是由两个优型以上的alpha生下的极优型alpha,alpha的特征比其他人强了太多。

    越是优型的alpha越难克制天性,越容易被omega的信息素所吸引。

    时洛温喉咙动了动,没有回答宋思思,反而张开了唇,用尖牙抵住她的凝脂般的肌肤,淡淡的青筋在玉雪的皮rou下隐现。

    “温温?”宋思思迟疑道。

    时洛温要是想咬她,她自然乐意,可是这么多人在教室里,信息素泄出来简直像裸奔一样。身为omega,果然还是有些羞耻。

    不过时洛温没有咬她,只是用牙尖厮磨着她的皮rou。尖锐的牙齿只是轻轻地,不经意般地擦过她的肌理间,只是这些就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属于alpha的压迫力让她神经紧绷,喘不过气,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被触碰的皮肤上,感受着时洛温唇齿间湿润的热气。

    见她真的害怕,时洛温放开她,缓缓把唇移开。她的虎牙抵着唇,像一只龇牙的野兽,带着些残忍的狂野。

    时洛温当然不是因为宋思思害怕才不咬她。她对小美人确实有那么几分怜惜之心,但是也就只是几分罢了。她做事素来是不考虑别人感受的。

    严觉也好,宋思思也罢,只是讨她欢心多少的区别。omega在她这里终究都一样,都是供她取乐的玩意儿,她想对对方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只是没有咬她的欲望。

    甚至对她的信息素都没有什么细闻的欲望。

    宋思思的天鹅颈生得漂亮,弧线优美,修长白皙,牙齿落在上面的触感一定很好。但是时洛温只是像欣赏一件玉器似的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她想起另一人的后颈,精瘦的紧贴着骨骼的肌rou,修剪得熨贴的后发际线,宽阔的双肩。

    还有从他颈部散发出来的,浓烈甜腻,刺人神经的信息素。

    尽管对他的长相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是那股气息不可谓不诱人。让人不仅只是想咬他,简直想把他撕碎,把森森白齿深深没入他脆弱的腺体,染上带着他信息素的血液,让他像被穿透喉咙的猎物啜泣挣扎。起码时洛温想这么做。

    宋思思的信息素很美好,很清纯,可和严觉那勾人的味道相比便显得寡淡了。可惜严觉其他地方就没有她能看过眼的,要是严觉是火辣御姐她也许会考虑一下。

    疯了吧。时洛温摇摇头,是谁不好得是严觉?

    不过她倒是想起来她第一次撞见严觉发情的时候。在那前两天,两个人不是没有离得近的时候,她前一天还被严觉单独留下来加练过,但是她一点儿没有察觉他身上有别的味道。

    后来严觉每次快到发情期她都有感觉。可能是因为做过,严觉的信息素对她来说比其他人更浓,更易发现。

    看严觉毫无准备的在更衣室里发情的样子,他应该是没有用阻隔剂的。按理说在这之前她就会闻到他身上omega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躲在alpha的更衣室里,还没有锁门。但凡是个omega就应该知道发情的情况下要把自己隔离开,特别是远离alpha,避免发情期的信息素影响alpha发情以至于被强行标记。

    严觉那时的举动令她费解。就像是……刚意识到自己在发情。

    那他……

    “温温?在想什么吗?”

    见时洛温出神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宋思思不禁开口。

    “没什么。”时洛温垂眸,容色转变。

    军校每月有半日休假。时云霆管她管得严,她囊中羞涩,几乎没有富余来在外花销,所以即使是有半日假期也很少出去。

    没钱还跟着别人在外面晃悠,到时候人家问她要不要一块玩儿,她这个也玩不起,那个也买不下,小瘟神不是很想丢这个脸。

    但是宋思思心心念念着这个下午,已经磨着她撒了几天的娇。时洛温耐不住她的烦人劲儿,还是跟着她一块去了——做一个冷漠的拎包机器。

    omega逛的全是首饰店和服装店,时洛温偏着头,苦大仇深地凝视橱窗里挂牌上的数字,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望却止步。

    就这么破大点东西,怎么这么贵?omega真难养。宋思思这不得是金子喂出来的?她以后的omega不会也这么败家吧?

    时洛温脑中甚至浮现出了偷老爹的钱养老婆被时云霆追着打的画面。嘶,看来要从现在开始攒钱了。

    时洛温还在店门口踌躇,宋思思转头看到她没有跟上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拖了进去。

    毕竟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儿,虽然平日里死要面子心比天高,但是真站在这琳琅满目的首饰前,时洛温还是有点心痒的。但她还是抱着双臂,微微挑眉,一副“我不感兴趣,就是勉强陪陪你”的表情隔了几步远慵懒地站着。

    时洛温浑身散发着alpha强大不可一世的气场,想不被注意都难,店员忍不住抬头看了她好几眼。时洛温懒洋洋地对上她的目光,眼波流转。看得对方忍不住脸红,时洛温觉得无趣,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宋思思正在试一个玉镯,玉质很通透,戴在她皓腕上,白得晃眼。店员在一旁夸她皮肤好,手腕纤细,一般人戴不出这种效果,都得被玉的颜色比黑一个度。宋思思被她的话哄得笑起来,猫眼弯弯,眼线上翘,像小钩子一样挠人。

    “您真漂亮,您的alpha也很俊俏,你们真是绝配的一对璧人。”店员羡慕道。她见宋思思是挽着alpha的胳膊来的,alpha又给她拎着东西,自然以为她们是一对。

    宋思思似乎被这话取悦到了,大方道:“这个镯子给我包了,还有那个,这几个,我刚刚试了的耳环也要一起,谢谢。”

    一旁的时洛温其实听到了店员的话,alpha五感敏锐,这么块巴掌大的地方想不听到都难,但是她并没有出声反驳,只心里辩解了句“不是”。

    宋思思跟着店员去付款,时洛温舒展了一下身子,百无聊赖地瞥了一眼窗外,视线触及某处时身子突然僵住。

    隔着一条街,她望见年轻的男人和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子并肩而行,女子不知有什么开心事笑得满面春光,一直侧对着男人的脸交谈。

    若只是她一个人喋喋不休还好,看向严觉的反应,时洛温眸光变得冰冷。她看到严觉停下脚步,转头与那女子对视,似乎是很认真地盯着她的脸说了句什么,过了一会儿,那女子便收敛地微笑起来。

    女人是谁?omega吗?还是alpha?不管是谁,严觉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太给他脸了,所以得意忘形了吗?……是恋人吗?什么时候交往的?还是之前一直都有?

    许多疑惑一瞬间涌上来,与此同时从心底升腾还有几乎喷薄而出的怒火,alpha的嫉妒心熊熊燃烧。她理直气壮地生着气,并不疑惑自己为什么生气。

    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做出的让步很可笑。

    在上一次zuoai以后,时洛温躺在床上闲着没事,偶然翻出了终端里自己拍的严觉的照片和视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严觉发生性关系的情景。

    阴差阳错。

    她当时恨严觉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有一次拿捏他把柄的机会,根本没有考虑后果就拍了这些东西,强jian了严觉。

    如今再仔细回忆当时的心情,她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当时对严觉深重的怨气。这段日子相处,严觉对她各种折腾顺从的态度几乎让她的怒气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费尽心思让严觉不舒服。这些天严觉对她还是挺好的,之前给她下面,还帮她请假,她提的要求都答应,给她送过来的衣服也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小瘟神一向恩怨分明,既然严觉做到这个份上儿,她也可以把两个人的账一笔勾销,和严觉井水不犯河水。

    于是,时洛温利落地删了照片和视频,想着明天见到严觉好好和他打声招呼吧,就像其她学生一样,说“严教官好”。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但是严觉对她的变化却毫无反应。他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对他持有什么态度。

    从橱窗里看着两人的背影愈来愈远,时洛温慢慢回过身倚靠着墙,仿佛又回到那天含着期待的自己,眉峰拧在一起。

    严觉,我想过和你好好相处的。

    你自己犯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当场追出去,而是憋着一口气强撑着留下来。可能是不想让宋思思一个人留在这里尴尬,但是也许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刚刚严觉回头的时候有没有对那个女人笑?

    时洛温脑中浮现这个想法时有一秒甚至有种就在大街上把严觉剥光衣服强jian了的冲动,想到那个和他同行的女人花颜失色,尖叫着躲开的样子,莫名很愉快。

    这样对方可能会厌恶唾弃严觉吧。谁都会变得看不起他的。

    她的东西得一辈子打上她的标章,除非她腻了将他丢弃,否则绝不能被他人染指。

    唐稚看见严觉突然回头朝对街的商铺望了一眼,不知所以地问了句:“怎么了?”

    “有人盯着我们。”

    “是跟踪您?要联系军部……”

    “不是。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应该不是故意跟踪。”

    如果是监视,这也太明显了。

    严觉想了想:“可能是认识的人。”

    只是认识他的人也不多,虽然没看到那个人是谁,但是他猜测应该是军校的学生,恰巧她们都放假了。如果是这样,倒也没必要小题大做。

    唐稚提前一周就了解了严觉的行程,给他安排今天下午来复诊,之前有几个检查结果有些小问题,正好可以一起解决。

    本来严觉自己去就好了,可唐稚非说要找到严觉现在工作的地方,防止他再几个月人间蒸发,面都不在诊所里露一次。

    严觉很真诚地质疑了她只是在诊所里憋不住想跑出来儿玩。

    果然路还没走到一半,唐稚就说要买点“必需品”,带着他往这里走。有什么诊所要用的必需品是在商业街能买到的?

    不得不说唐稚买东西真会挑地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半地下室的小店,门框都不够严觉的身高。严觉从店里出来时没注意,鼻子狠狠撞上了门的上框。

    然后唐稚就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看严觉难得狼狈,她可太开心了。谁让他之前吓她,还晾着她几个月,遭报应了吧!

    两个人出了小店一边走唐稚还忍不住一边调侃:“严少将,撞得怎么样,鼻梁撞断了吗?”

    话落她又咯咯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显出几分狡黠:“毕竟是那么清脆的一声‘啪’,听着就疼哈哈哈哈。”

    没想到她说着说着,严觉突然停下不动。在他转头看着自己的那刻,唐稚意识到玩脱了,瞬间噤声,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面前。

    但严觉只是端详了她的鼻子一会儿,平淡地表示:“能理解你会产生这种想法。”

    唐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对我人身攻击。

    被嘲讽了。毕竟她没有严觉那样优越的高鼻梁。

    她高兴不起来了,也不想理严觉,只是面上维持着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并且内心祈祷军方赶快把这个妖怪收回去。

    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唐稚赌气似地从追着严觉走从与严觉并齐大步大步走,最后冲在了严觉前面。严觉似乎也被激起了胜负欲,也加快了速度。两个人你追我赶的,没一会儿就走出了商业街,到了诊所。

    “少将您累不累?”唐稚扶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严觉人高腿长,步子迈得从容不迫,站在诊所前时依旧是身姿端正,汗都没有出几滴。

    “累。”

    “累得我都撞在门框上了。要是你不叫我来,我本来可以休息一整个下午。”

    “结果看到你累,和你逛街更累。”

    他沉默了一会儿,斟酌了一下言辞道:“逗傻子倒是不累。挺有意思的。”

    这么说你刚才是把我当傻子咯?

    唐稚微笑,内心比了个中指:“我就不该和您说话,不说话让我多活十年。”

    是不是幼稚会感染?她总觉得严少将每次和她在一起都变得特别幼稚。而且是那种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干着幼稚的事。

    时洛温与宋思思回军校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买的东西可以放在储物空间里,用不着时洛温帮她拿,时洛温便让她自己先回去。

    确定宋思思的背影进入校门以后,alpha转身向一家远处暗沉灯光中的情趣用品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