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挨打吧：咱俩得离开这儿。

    “估计老熊以为她插翅难飞吧。当时他发现相机不见了、气急败坏的，让我跟着一起去找。我只好跟着去了。他住的地方找不到，还跑到我住的酒店里翻了一圈，估计怀疑是我顺手拿了。”

    “然后。”白姨让他继续说。

    “我俩发现司雅不见了，老熊想着她肯定报警了，就收拾东西带我跑路。他只知道我叫小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编了些说辞，想让我替他遮掩。但我怎么可能帮他骗薛伯伯呢，所以直接拒绝了。然后……”

    秦生顿了下：“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老熊，满口脏话、各种问候全家的那种……我脾气又不好。”

    他语气有些恼怒。

    司雅不禁好笑，感觉秦生说起谎来、就跟真的似的。

    “不提这事了。总之，我俩当时不知道司雅其实就开车跟在后面，所以我动手这事、都被她看见了。”

    “为什么？”白姨诧异。

    秦生懂她是在问为什么司雅要跟踪他们：“因为她脾气也不好。就像、换成你被人抓了……你能忍？”

    司雅略有不解，不懂他为何没提自己父母的事儿。但转念又想，他估计是不愿节外生枝，毕竟那件旧事、还指不定牵扯到哪些人呢。

    白姨笑了下：“你叫她过来，让我看看脾气有多差。”

    “一会儿的吧。总之，就因为她看到了我干的事，我才赶在她被薛伯伯手下抓走前、把她藏起来了……看到没？老熊干的。当时死的人、差点就是我了。”

    司雅怀疑秦生在展示颈部伤口，说是老熊干的。

    “哎，你们这些个男人，一个个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大。你也不跟你爹学学。”

    “学不来。”

    司雅觉得秦生这话带了些许愤恨之意，但想来白姨肯定还不知缘由。

    “让姨瞧瞧你女朋友呗。”白姨又说。

    “……行。”

    不多时，听到秦生上楼。司雅觉得他会和自己串口供，就站在二楼楼梯口等待。

    但秦生上楼后，显示朝她笑了下、似乎是安慰她别担心。就拉着她下楼了，什么也没说。

    司雅下到一楼，一眼看见一个挺美的女人，猜不出年龄，身材像二十、长相像三十、媚眼如丝、但眼脚却有明显细纹。气质淡然又柔和、看似亲切却有点冷。

    忍不住怀疑她是秦生提到过的、“他爹”手下那个很酷的阿姨。

    见她带着一分笑意、死死盯着自己靠近，下意识和她对视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风韵犹存、好美好有范儿、我要是男人我就喜欢这种的。

    被秦生牵着走到白姨面前，司雅主动点头、打招呼：“jiejie好！”

    女人笑了，看向秦生：“脾气挺好的不是？”

    司雅接口：“我其实应该把桌掀了？”

    她面对美女，克制不住满脸笑容，语气也没有敌意。

    白姨勾了勾嘴角，没再理她，看向秦生：“行。我又不是她妈的警察，办案可不归我管。爱谁杀、谁杀的吧。现在问题是，怎么给老薛交代。”

    “就实话实说吧，我可想不出来。”秦生表示。

    司雅怀疑他在装老实人，明明假话一套一套的。

    白姨眯起眼睛，筹谋片刻：“得，我回去再想想的。放心吧，你灰叔肯定会帮你。”

    “谢了，姨。”秦生露出那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但这么一来，你爹那边肯定是绕不过的了。”白姨站起身来，冲秦生挑了挑眼尾，“你就等着挨打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秦生跟到门口，不多时关好门、独自回屋。

    司雅站在房门处，见他眉头紧锁、有些忧虑。也不敢说话。

    秦生停在她身前，盯着别处沉默半晌，然后看向她、压低声音说了句：“咱俩得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