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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金瑞/R】万劫不复

    1

    金不知道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另一个人的头发擦过下巴,微细地痒,昨天才打过一架的死对头嘉德罗斯正隔着衣服轻轻吻着自己的锁骨。而紧贴在身后,将呼吸温热地洒到耳根上的,正是平日最不愿与自己亲近的发小格瑞。

    “等等,我们在干什么唔…”趁金张嘴的时机,格瑞的舌头闯了进来,将未尽的话全数堵回了喉咙里。这吻和他惯常的表现完全不符,纠缠一阵舌头后,又一颗颗细致扫过牙齿。对方似乎极爱他的犬牙,舌rou抵着尖端流连,总不愿离去。金并没和谁亲密过,即使偶尔对这方面有点幻想,对象也从不是男人,更别说发小,甚至是他的对头。注意到极力挑逗着的人被引走了心神,嘉德罗斯不满地皱了皱眉,一口咬住了乳尖。金回过神,微微睁大眼睛想转开脸去,格瑞却仿佛不愿清醒,手捏着他的下巴,更激烈地纠缠起来。唾液含不住,自缝隙里流下一丝,金不懂如何换气,只能被动地仰头接受他的侵犯。鼻间满是格瑞身上的味道,左胸叫布料湿漉漉地贴着,在嘉德罗斯的舔舐下似乎开发出了什么,未曾体验过的快感自身体深处伸出带电的触手,逐渐蔓延向全身,那双专注望着他的紫色眼睛变得模糊起来,金不由抱紧了身前人的后脑。

    金不知道为什么局面会变成现在这样。

    早晨天气很好,晴风爽朗,天际只有些淡淡的云丝,他和紫堂一起在森林打怪。捡野兽落下的奖励时,一样闪着光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粉红色,桃心形状。他将它握在手里,站起身准备叫紫堂,抬起头的瞬间却突然像烟迷了眼一样,视野变得模糊不清。他紧紧闭上眼又睁开,立时被一片闪亮的粉色猛地晃了下。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华丽房间的中央,虽只隔窗张望过两眼,但暧昧的装饰画、满地的玫瑰花瓣和呛鼻的香水味依旧让他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情侣酒店!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为什么那个东西会把他传送到这里?难道这里藏着什么?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金往后看去,扫到床边坐着的一个人。

    “嘉德罗斯?”金惊叫出声,他惯性地往前踏出一步,又马上止住动作,警惕地看向沉着脸看过来的对头。虽然对方不像会耍阴谋的人,但他们之间的交情到底不深,谁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家伙捣的鬼。

    “这话该我问你吧,渣渣,你把我弄来这是想干什么?”嘉德罗斯阴恻恻地笑了一声,空气变得更加紧张。

    “哈?谁没事会把死对头和自己困在情侣酒店啊!”金的回答过于快速且理所当然,嘉德罗斯更拉下了脸,不知失望还是烦躁地啧了一声。看来是别的什么人做的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将他传送到这么一个地方,还让他和暗恋对象共处一室,大约是想抓住他的把柄。无论如何,和金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能放过。手臂撑着床沿站起,嘉德罗斯向金走去。

    金立刻就要召出矢量箭头,但不知为何没能成功——他能感受到元力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调不出来。眼看对方越走越近,金手忙脚乱一阵,最终只徒劳地交叉双臂,在脸前摆出格挡的姿势。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用不出元力。”嘉德罗斯说着边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格瑞!”金惊喜地看向身前的发小,身体放松下来。格瑞果然永远是最可靠的,光凭背影就能叫人安心:“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员到齐,自动播报任务内容如下,”第四个声音插了进来,辨不清男女的机械声无起伏地在四壁间回响:“参赛者格瑞、参赛者嘉德罗斯同时在参赛者金体内射精。时间限制,无,唯一通道将在任务完成后开启。重复,任务内容如下,参赛者格瑞、参赛者嘉德罗斯同时在参赛者金体内射精。如听清任务内容请回答确认。”广播消失后很久,余音仍回荡在三人耳边。

    “地方…”金弱下了声音,因完全听清了内容,反而感到十二分的迷惑。他不由看向面无表情的发小:“格瑞,你听懂了吗?”对方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回答他。金舔了舔嘴唇,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寂静房间里,广播声重复到第三遍,才有人回答:“确认。”金忍不住抬头看去,正对上嘉德罗斯不知为何格外亮的双眼,他心一颤,后背蹿上股凉气,一种不好的预感使他缩了缩脖子。嘉德罗斯盯着他,口里却叫出格瑞的名字:“你准备怎样?这可用不出原力,你们来前我角角落落都搜过了,没找到一条缝。要么死,要么,照它说的做。”他终于移开视线,对上那双猛地瞪过来的眼睛,语气加重:“我选第二条路。”格瑞一下攥紧了拳头,臂上显出筋络,嘉德罗斯笑了笑,压低声音继续说:“我志在必得。你知道,我从不说谎,也从不放弃快到手的猎物。”格瑞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刘海阴影下的双眼亮如刀锋,嘉德罗斯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脸上仍带着笑。两人静静对峙了一会,大赛第二的手指慢慢松了,嘉德罗斯心中一喜,连忙乘胜追击:“干耗是耗不出结果的,现在只能合作,何况…”他用唇语说:“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格瑞身体一震,身后传来发小不安的问声,他不由后退一步,吊灯于正上方漏下昏沉的粉光,他用影子笼住了后面的身体。嘉德罗斯提高音量喊道:

    “你指望他自己开窍?不趁现在逼他,你,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得偿所愿!”

    格瑞回头深深看了金一眼,这视线里似乎藏着些很恐怖的东西,金胳膊发毛,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格瑞?”紫眼睛少年转过头,依旧什么也没说,但嘉德罗斯知道他同意了。他当然不愿共享,这下实在是情不得已的做法,谁叫他偏偏喜欢上个笨蛋呢。赛制下他和格瑞之间迟早将分出胜负,而他绝对会是胜利者,排除不稳定因素后,再利用第一的特权把金保下来,长久的相处总会让金也爱上他的。人造之神从不怀疑自己。

    嘉德罗斯把手伸进了卫衣,小小两粒抵着手掌颤抖,这样可怜又可爱,令人心中发热,不知道是这对rutou的颜色生来如此情色,还是单纯因为主人的名字叫金。嘉德罗斯眯起眼,几乎着迷地咬上鼻尖碰着的乳rou。昨天吵嘴打架时的表情还能轻易回想起来,现在两人却躺在了同一张床上,梦也不会如此不讲逻辑。不,他做过这样的梦,更加不合逻辑的,关于金勾引他野合的梦。那里的他可比现在要讨喜得多。嘉德罗斯向上瞟了眼金眉头紧皱饱含痛苦的脸,另一张同样五官,而勾着丝谄媚笑容的脸自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某个下午,晴风爽朗,万里无云。两个跟班不知去了哪里。嘉德罗斯叼着草躺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空气浸透全身,泡在羊水里似的暖,千万条光拖着模糊的尾线不断自空中掉落,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摔成碎片。草叶和花瓣上落满了金屑。天上那只橘红尾羽摇曳的火鸟又一次展开翅膀时,有人一路啪嚓啪嚓踩着沙走来,在他身边躺下。他懒洋洋地转过头。“我想和你zuoai。”心上人与他面对着面,眼睫弯弯,如此说道。蓝色眼眸是这里唯一的冷色。

    “喂,帮我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格瑞停下了亲吻的动作,金靠在他怀里,仰着脸努力摇了摇头,两颗泪流出眼眶,滑过脸颊,自下巴尖打在他的手臂上,令他一时动弹不得。金似乎看出希望,更瞪大了眼,目光中透出祈求,希图好朋友赶紧摆脱这“一时糊涂”。金色眼睛的少年攥着卫衣衣角,不耐烦地皱起眉毛,旁观他们你侬我侬。明明自己也没安什么好心,还在这装,倒显得他嘉德罗斯成了最大的坏人,金也是个白痴,傻瓜,笨蛋!

    “原来你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啊,格瑞!”嘉德罗斯拽住金的左手,一把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与攥着另一只手的大赛第二对峙:“下不了手就滚开,反正两人一起才能开门,我是巴不得多做几次。”他收紧圈在仍徒劳挣扎的人腰上的手臂:“真以为你能护他一辈子?”

    格瑞沉默不语,他知道对方的未尽之意。这房间明显是冲着金来的,若不是凑巧将他送了进来,金这会早不知成什么凄惨样子了。参赛者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没人会为可怜一个利益不相关的外人而自愿被困放弃大赛。况且,一些刻意忽略的,却在午夜梦回时反复出现的,堪称龌龊的渴望,也确实时刻折磨着他的心。格瑞握紧了手,过于浓烈的爱意甚至在面对那张笑脸时转化为了恨意。真的没有看出来吗,还是故意逃避?他不敢问,同时又迫切想得到答案,精神上的挣扎使人疲惫不堪,而不得道出。他忍不住看向金,那人无力喘息着被迫敞开的姿态和密闭的房间更加大了冲动。和嘉德罗斯僵持没有意义,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熬到大赛结束,但到时这间密室究竟会不会消失,没有人知道。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水和食物。

    仿佛窥测到他的想法,广播又响了:“本房间与大赛无合作关系,也无任何力量能从外破坏,警告参赛者不要不切实际,达成条件是唯一的逃生办法。”

    金一下白了脸,在机械的重复声中,看着那只握着他的手慢慢松开,转而向他的衣襟伸来。“格瑞?”他张开嘴,而喉里只流出了嘶嘶气流声。

    2

    分明如愿了,却感不到高兴。除了裤子被脱的时候轻轻握了下拳,金都很安静,捆住双脚的鸟儿一样堪称温顺地靠在他怀里,任他们予取予求,无论是他亲上去还是格瑞的手摸上肚腹,都毫无反抗。焦躁爬上眉头。嘉德罗斯努力用舌尖去纠缠金的,对方却一丝反应也不给,仿佛神智已从身体上剥离开了。嘉德罗斯不由弯曲了按在他后脑上的五指,向来骄傲的心上罕见地升起一丝委屈。为什么?梦里分明不是这样的。

    金趴在他的身上,左右手肘分别支在他的脸侧,塌下腰,堪称热切地凑上来亲他。嘉德罗斯急切地在那腰臀上来回揉弄着。对方的嘴唇甜得像由蜂蜜制成,而比花瓣更柔软,他不由放轻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去捉那一尾小鱼般灵活的舌。那人始终弯着眼尾,目光里带着点戏谑,凝视着他的眼眸,似乎很得意于对这平日总高高在上地惹他生气的王者的戏弄。大约是脑袋太昏沉了的缘故,他竟一点也没感到恼怒,十足耐心地一遍遍抚过身上人敏感的腰侧,期待对方赐下情欲的甘露。

    “滚!”金叫了一声,猛然向内拱起了腰背,未被约束的双手掐紧了嘉德罗斯的脖颈,指甲深深陷入皮肤。“有本事就杀了我。”嘉德罗斯跪坐在他腿间,握着要害,执着地来回舔弄着顶端。少年咬紧牙关,手指抖了两下,终究没能用力。他往旁边扭了扭胯,试图掩盖开始有所反应的性器,身后人立刻伸手按在他两条大腿上,紧紧压制住了动作。金只得门户大开着,接受另两双眼睛的侵犯。马眼里流出一点清液,嘉德罗斯将整根性器含进嘴里,笨拙地模拟性交的动作向前伸头,然而实在缺乏经验,第一下便因用力过大被那根东西戳进了喉口。他不愿给金看到狼狈的样子,强行按下咳嗽的欲望,松开眉毛,垂着眼帘继续给对方koujiao。人造人到底聪明,除了刚开始时没收好牙齿磕得金抖了几下,后来便越来越顺畅了起来。感到对方抓在脖子上的五指收紧,嘉德罗斯立刻加快动作,加大了按揉睾丸的力度,又一次深喉时,那话儿在舌根收缩了一阵,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手松开了,一股温凉的jingye喷了出来,向气管的方向滑了下去。嘉德罗斯连忙吐出东西,捂嘴坐起来咳了一阵,好不容易把那苦涩粘腻的东西都咽下去,他立刻抬起头。金软软地坐在对面,斜仰着头,眼睛眯成两条蓝线,脸上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顺之前的痕迹落下,又被身后的人贴着脸吻掉。房间里一时安静极了。嘉德罗斯用劲晃了晃头,把软弱的念头摇掉。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只能做到底了。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润滑剂,打开盖子,倾斜下瓶身。冰凉液体落在股间,那具为灯光染成粉红色的躯体砧板上挨了一刀的鱼似地抖了一下。

    容纳着他的身体柔软极了,嘉德罗斯把东西全根拔出,又狠狠往里插,身上人叫了声痛,贴着他的耳朵含糊抱怨:“就不能温柔点?”温柔?“我的字典里就没这个词!”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仅更用力地去顶,还加快了速度,直撞得臀rou啪啪地响。为保持平衡,金不得不将整个上半身都贴上了嘉德罗斯的胸膛,瞪着身下人的脸,他皱起眉毛,用力夹紧了后xue。这突如其来的一绞差点害他早泄,嘉德罗斯还没从酸劲里缓过来,一阵风声袭来,下巴上便遭了一拳。感到金坐起的动作,他连忙忍住昏花的视线拉住那人的手,脱口而出一句清醒时绝不会说的话:“知道了,我会改!”那人才不情不愿地又趴了回来。这次他比拿牙签去戳装满水的气球还小心,看到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他才又敢凑过去含住对方的下唇。脖颈上圈着他的双臂,嘉德罗斯一边轻轻慢慢地向上顶,一边感到自己很像只野外刚被套了项圈捉来做宠物的狮子。不合逻辑的梦。

    3

    拇指捻了捻无名指指腹,格瑞将右手搭到身前人紧绷着的腿侧上,那背影瑟缩一下,乖乖分开了折起的双腿。他绕过软塌的性器,往下摸索。那里很湿,他能感到水滴从指尖落下。润滑液倒得太多了,金挣扎的动作导致那水液洒得到处都是,身上仅剩的一只袜子也湿得不成样子,紧贴在他脚后,勾勒出凸起的脚筋形状。格瑞用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嘉德罗斯。对方咬着牙,手上青筋爆起,一副竭力压着怒火的样子。就在刚刚,他被金推开了。确实就粗暴一方面来说,让他做初次的对象并不很合适。格瑞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混杂的心中确有一丝卑劣的喜悦。更加烫的,更加柔软的,那处rou褶贴上了指骨,格瑞逗弄小狗似地点点,将手指一节一节没了进去,很远地传来河水温吞流过的声音。

    金从他怀里转过头来,眼里露珠的光一闪而过。恒星的光束从几万年前赶来,融化进他抱着的人的皮肤,夜水洗过的身体在深蓝色水波里皎洁生辉。他垂下混沌的头颅,由对方的下巴一直向下吻到锁骨。一支昙花在花期展开了瓣,风儿带着呢喃吹过月亮。“我喜欢你,格瑞。“心上人与他面对着面,眼睫弯弯,如此说道。金色短发是这里唯一的暖色。

    身前人垂着头,格瑞看不见那张脸上神色如何,左手压着的肚腹从被侵犯的一刻起便一直细细抖着,而金始终也没发出一声。还在登格鲁时,金若受了伤,回回都要大呼小叫,非引得秋姐和他看过去才肯歇声,被心疼了就装模作样地说:“不痛!我是男子汉!”其实挪开捂着伤口的手,往往就露出些矿石的划痕。真正受了重伤时,他却一声不吭了。格瑞用力闭了闭眼,把碍事的想法甩到脑后,心神重新放到正在后xue里开拓着的手指上去。润滑液里大概有些催情的成分,随着时间推移,紧张排斥着外物的xue口软了下来,不仅由深处流出了滑液,肠rou还自发缠上了手指,用力挽留着抽走的手指。令人想起送别情人远行时的拥抱。一个可笑的对比,同现下的尴尬处境。

    长长颈项在眼上晃动,水带着青草的凉味淌过缝隙,滴在嘴角,格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张口含住那人近在咫尺的喉结,手掌一节一节自上而下抚过身上人的脊柱。于是那段腰臀更加塌陷下去。拱桥在暴雨里颤抖,挣扎,变形,终于坍塌在大地的腹上,柔软石块被打得歪斜,桥的残骸零落地滚过地面。

    格瑞将性器的头部顶进去一点,掌下人喘息一声,依然倔强地不肯回头。格瑞咬住他的耳尖,感到那一小块皮肤随时要像烈日下的薄雪一样融化在口腔里时,始终冷静的少年方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烧成了什么样。垂下头,脸贴在身前人的颈侧,颧骨叫那段锁骨yingying地顶着,格瑞嗅到他发上的味道。

    无法形容的,很难简单归类进香或是臭的一种味道。格瑞将头抵到金的两乳中间,鼻间盈满了由他身体不断散发出来的气味。但是莫名带着一股很强的吸引力,硬要描述印象的话,格瑞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调起理智思索着。确实地埋在那具身体里,确实地抓住了那只手,脑海如此清晰地倒映出那张脸上的笑容,心却依旧无法放下。仿佛看着一只逐渐升高到云上的风筝,珍藏在家中许久的、每个细节都牢牢记在心里的最珍爱的那只风筝,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线,还是无法打消它是否已经离开的疑虑。那日的空气的味道。

    为什么。他无声地张嘴,唇瓣贴着皮肤开合。身前人的肌rou一下绷紧了,金知道他在问什么。果然,他知道。或许一直都知道。一阵令人发晕的怒火冲上了头脑,格瑞狠狠咬住他的颈侧。血管在牙下突突跳动,他真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咬断这根脖子,脑里另一个人的喧嚣便可以就此停歇。但他做不到。每逢此时他都感到自己如此无力。随着体能和意志一日一日强大,即便是创世神的秘密他也有自信探听,唯独对这团困在自己怀抱里的迷雾束手无策。他做不到。格瑞松开牙齿,慢慢舔过那处痕迹。

    “别可怜我,我不需要补偿。”他握住发小的腰,一下将自己全部撞了进去:“我宁可你恨我,也不要在原地等你施舍。金。”

    那人终于转过脸来,眼神里充满了陌生。格瑞闭了闭眼,抬手覆在那双蓝眼睛上。

    4

    双手抓在身后人圈在腰上的手臂上,手掌心、与格瑞紧紧贴着的腹部和背上都流满了汗,双腿为源源不断的快感刺得绵软,金控制不住顺着身后的胸膛滑坐下去,又被xue里猛烈冲撞的东西顶得身体向上,性器半勃着在身前摇摇晃晃,寂寞地流下一丝粘连不断的细丝。格瑞的右手也上下波动着,却始终没离开他的脸,牢牢挡在眼上。热腾腾的汗蒸得睫毛也湿漉漉的,金不适地眨了眨眼,从指缝里模糊看到对面嘉德罗斯的影子动了,冰凉的手指碰到另一样暖热的东西。他有点抗拒地躲开,听见对方咬牙切齿地说:“公平点。”一阵裤链拉开的声响后,烙铁般的一根东西塞进了他的手心。身后的格瑞似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全根拔了出去,又在下一刻用力地整根顶了进来,肚子痛得叫人怀疑这下顶到了喉咙。金忍不住干呕一下,因着惯性攥紧了握着的东西,对面的人嘶地轻呼出声。这惩罚似的一顶反激起了他的叛逆心。金松开另一只手伸进了嘉德罗斯的裤链,十指圈着那涨大了一圈的东西,随身前人的手帮他撸弄起来。

    见状,体内深埋着的东西反倒没了动作。金没去管,自顾自地用指甲尖刮搔过性器顶端的小孔,又沾了从中溢出的液体在柱身上撸动,刚滑了一下,眼前光明乍现,身前那样同样也在滴水而无人在意的性器被握住了,隔着层手套,指腹有意无意地划过腹沟的嫩rou,与此同时身后人开始了动作,维持在那个深度而幅度很小地前后移动起来,重重碾着某个敏感点。金不由抖了下指尖,这出前后夹击使腰腹的酸软更加明显,又少了支撑,因而彻底向前弯折下去,胸口几乎贴上了大腿。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逃不开了,便杠到底。金暗自咬咬牙,索性翘起臀部放任格瑞如何捣鬼,侧脸贴在嘉德罗斯的大腿,将全身力气都调到双手上。

    敏感的那处遭呼吸的热气喷洒着,像千万根通了电的细铁丝扎在毛孔里,嘉德罗斯不由绷紧大腿,一时竟忘了该如何动作,覆在金手背上的手僵住,彻底失了主导权。格瑞顿了一下,直起腰改为跪坐,继而更加耐心地缓缓动着手和胯,谁知xuerou竟主动收缩起来,那人的掌心也不知不觉贴上手背,五指扣进指缝,开始带着他有规律地在自己的性器上滑动。格瑞一时也愣在原地,看着他以为绝不会主动的金放开嘴唇发出声喘息,一边动作着一边侧过脸看了过来,蓝眼珠里充满了挑衅。发小从没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格瑞舔舔发痒的犬齿,感到一种不同于战斗的兴奋漫上了神经。那根涨大的东西塞得体内满满当当,金又喘了一声。射精后的余韵仍盘踞在腹部,一时逞强摆出的姿势也别扭至极。他靠着毅力强行再动了几下,左手手筋抽了抽,艰涩地挪了半厘便像卡住的链条一样原地不动了。金难得烦躁起来,堵在后xue的东西随着坐起的动作在体内画了个半圆,起身的动作在中途僵了一下,差点又跌回去。他强忍着酥麻直起腰,大腿内侧压着床面坐好——虽然也说不上多舒服,还因全身重量落在后方导致那根东西进到了更深的地方,但是——破罐子破摔。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倒和施暴者想法一致了。谁也没想到这场逼jian最后竟变成了合jian。嘉德罗斯似乎也看出眼前人情绪不佳,罕见地没说什么便挪近前来,配合着金的手在自己的柱身上taonong。然而这副乖顺的模样并没能维持多久。心上人光裸的身体在眼下摇晃,手还主动地贴着自己的手背帮助自慰,嘉德罗斯很快来了感觉,但就在那根东西刚抽搐一下准备射出的时候,出口被人一把捏住了。所有雄性在弱点受制时都很难不露出脆弱的一面,向来自负的大赛第一也不例外,露出了微微失神的表情,不解地望向对方的脸。金并没注意到这些,左手继续捏着嘉德罗斯的东西,右手在自己的臀缝里逡巡,试图在已挤得水泄不通的xue口再开拓出一条道路。但今天实在没有耐心,一连串突发事件的打击下他早已无法冷静,更别说装出平日那副完全不知世事的模样。撑着痛好不容易塞进一根指头,草草抽插了几下算作扩张,金微微抬起屁股,捏着右手的那根东西就要往xue里挤,感到两人抗拒的后退,他忍不住哼笑出声:“广播不是说了要两人一起射?事到如今还装什么,不是想早点出去吗?”连自己也完全陌生的喑哑声音,哭了许久一样,金为自己软弱的这面羞耻,继而又想没什么好羞耻的,反正更狼狈的事也已经发生了。他微摇摇头,悄悄把眼泪憋回眼眶,继续手上的动作。格瑞想说什么,到底没说,闭上嘴安静地和情敌一块受着摆布。嘉德罗斯那根东西已经完全勃起,勉强打开的一条小缝只够卡进头部,金无声骂了一句,撑着嘉德罗斯的肩完全抬起屁股把格瑞的东西拔了出来,xue口对着两根性器的头,发了狠,一气沉下身体坐了下去。前后同时传来一声闷哼,金空张着嘴而痛得发不出声。耳鸣声尖锐地搅着脑袋,来回锯着太阳xue,身体彷佛被沿着臀缝从中间劈开,在十几秒的停滞后密密麻麻渗出了汗珠。咬着牙勉力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十指竟穿透了布料深深掐在嘉德罗斯的肩上,金连忙松开手,指甲摩擦过rou让人一阵牙酸。自额上掉下颗黄豆大的汗珠,嘉德罗斯一把捞住身前人的后脖吻了上去,颇有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架势。金对这十个新鲜血洞感到心虚,虽然缺氧令头更昏,也只好放任嘉德罗斯去了。暂时呆在原地随两人亲吻抚摸,软着腰适应了一会将小腹撑得像要爆开的两根性器,金稍微缓过力气,便试着跪坐起来。第一次没能掌控好平衡,他向后跌去,格瑞扶起他,两手握着他的胯帮忙发力,于是第二次稳当了一些,他借着力顺利悬上了两根东西的中部。停住的一瞬间他想干脆直接站起来逃走算了,但是,且不说两人是否会放过他,长久的拉锯也已使他没有力气哪怕走出一步。发小的手依旧很有耐心地握在腰上等待,笃定他逃不开一样镇定,金垂下睫毛,顺着力把东西又吞回了xue里,裂开伤口的肠壁尖细地痛。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时间一点一滴流走,金逐渐算不清自己在两人的东西上起伏了多少次。开始时只有些血和快干掉的润滑液辅助,进出都很困难,往上抬臀时干涩xuerou不时被柱身带出xue口,往下坐时rou又堆在顶端被带回去,除了痛还有种奇怪的麻木,彷佛那块rou已经失去了高潮的能力。金的心里又急躁起来。高潮来得越慢受苦的时间就越延长,然而越躁越感到身体难受,越想站起来逃跑。他努力将注意力转到别处。嘉德罗斯仍在亲他,他动了舌头贴上对方的舌尖,那双眼睛瞪大了些,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金没管他的视线,闭着眼主动捧着对方的脸舔上了前排的犬齿。唾液声变得清晰起来,贴着手掌心的皮肤guntang,彷佛捧着一团将凝未凝的熔浆。左手留在对方的后脑上,他把右手往下移,摸过颤抖的喉结,在少年人覆着肌rou却仍显单薄的胸膛流连了一会,绕过腰背,手指碰到了坚硬的骨头,嘉德罗斯立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他带着那只手覆在肿胀的乳尖,可说放荡地用力揉了下自己的胸,嘉德罗斯立刻领会到,卖力地玩弄起那只rutou来。金拍掉他放上来的另一只手,转而抓起格瑞的右手放在了左边胸上。那只手僵了一下,也很快上道地又揪又摸起来。同别人贴着的唇里漏出一声喘息,金满意地感受到两人因竞争愈发花样百出的挑逗。果然情动之后,下面也慢慢自己流出了体液,进出终于变得顺利起来。他慢慢调整着位置,让两根东西的顶端撞在隐秘于xue心的那个敏感点上,酸麻痒感逐渐漫了上来,每一次被压住都带来些微使人兴奋的痛。他渐渐感不到甬道里那些伤口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融化的快感,他一手揉着身前,加快了起伏的速度,身上四处都叫手摸着,彷佛落入了手的海洋。大腿上显出筋骨的线条,他重重起落着,异常热情地咬着身前人的唇舌,相贴的部位又蒸出了汗,他逐渐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存在,自己的存在。格瑞是谁?嘉德罗斯?金又是谁的名字?所有记忆都变得混沌,在火上炖得咕噜噜冒泡的稀粥般的头脑失去了思考能力,黑夜他在情欲的迷宫里彻底迷失了道路。突然,一闪而过的紫光笼住了全身,他仰着头无声张开双眼,瞬间惊雷炸响,他在乳白色暴雨的击打下腹部抽搐。

    金彻底失了力气,重重跌坐在床上,不论内外皆是粘腻不堪,后xue烫得像要化掉,四肢也失去了联系,任凭意识如何呼唤也静默不语,像团死rou陷在两对臂弯之中。天旋地转。他费力抬起睫毛,看见金色和银色的雪人在两侧垮塌,皮rou融开如一层奶油糖衣。鲜红荆棘般的骨骼尖角在粉红太阳下闪着光,刺穿雪人的头颅。一连串玻璃破碎的声响后,光门终于在远处拉开了条缝隙,然而脚下流沙已张开深蓝巨口,露出无底的深渊。

    明日将会是什么光景?没人可以回答。只能把一切托付给命运,朝着无可预料的前方一直滑脱下去,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