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机智小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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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启盛最近确实很忙。

    嗅到危机的源头，是一个多星期前收到的，来自大学同学的短信。

    【高启盛，曹斌最近跟你借钱了吗？】

    曹斌？他为什么要借钱？高启盛不动声色，回复一条：

    【还没借到我这儿。他家又不缺钱，借钱做什么？】

    【他说自己在京海攒了个生意。我问了一圈，从上个月开始，他跟班上不少人都借了钱，不会是去做传销了吧？】

    高启盛又敷衍的回复了几条，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为什么曹斌在京海攒生意，和同学们借了一圈钱却压根没和自己提？

    ——那是不是说明他要做的生意，很可能和自己在做的生意有关，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强盛是有特许经营证的！

    ——虽说龚开疆在饭局上承诺，给强盛批的是特许经营，但这关系高启盛走得，曹斌自然也走得……

    拿了证他搞得定进货渠道吗？

    ——月初自己去供货商那儿拿货的时候，原本客客气气总是捧着自己的刘老板突然就变了态度，强硬的说京海拿货必须得配货才行……

    他难不成也要开个小灵通店？

    ——前几天吃午饭的时候，李姐接了个电话。自己离着近听到了一两句，电话里的人似乎是邀她一起去面试。口口声声说急需李姐这种有经验的，那边给导购的提成还高，能到10％……现在什么生意能给导购这么高的提成？还摆明要挖他的副店长？

    在家里的旧沙发上咬着指甲分析半天，高启盛的猜测逐渐成型。曹斌很可能也要在京海开一家小灵通店，这店恐怕都已经要开起来了，撬的就是他们高家的生意！

    只不过想了一晚，高启盛飞快制定好了行动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高启盛买上两条烟就去找给强盛做装修的王师傅。

    旧厂街是京海最大的城中村，鱼龙混杂不假，但城中村往往也是一个城市底层信息交流最大的平台。

    王师傅开开心心接下烟，满口答应下来，京海这边的装修队伍他基本都说得上话，只要听说有人要装修手机店就跟高家小盛说。

    然后，高启盛坐上大巴又去了一趟刘老板那儿。

    他知道老刘一直压着一批不太好出的库房货，一进门也不说别的，直说可以收了这批货——当然是用打到骨折的价格。

    老刘当然乐得不行，对他这种二批来说，现金流和库房流转才是最重要的，一直压着的货他就不指望挣钱了，能清掉就是好事儿。

    高启盛来这儿当然不是为了做慈善。

    “最近往我们京海出的货挺多哈？”高启盛拿着几款小灵通的外包装随便拆开看了看。

    “是呗，有个姓曹的拿了不少货，还可着贵的挑，这不这些便宜货就压下来了。”——给高启盛点货的小二随口就搭上了话。

    老刘之前一直觉得小高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不料这次没等他张嘴，就被高启盛套出了话。

    高启盛的眼睛在镜片后闪光，盯住了刘老板，活像盯着逃鱼的海鹰。

    没等他从老刘那儿回到京海，王师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的老乡最近接了个大活儿，就在旧厂街前面不远，给一个300平的底商做装修整包。工期15天，听人家老板说，这儿就是准备开个手机大卖场。

    高启盛没等王师傅说完，笑着问了一句，“他们老板是姓曹吧？”

    王师傅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迭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