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采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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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类对天使的定义非常简单，就算是翼精灵也可能会被当做天使一般尊重。 但真正意义上的天使其实只是神的使者。 我认识的神使不多，但认识的“天使”却不少。 羽蛇便是真正的天使，而长着大翅膀的辉云天使却不是。 不过真正见到他们时人类是能分辨出来的。 他们可能会被羽蛇的智慧折服，也可能能够理解—— 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还手持巨型流星锤的精灵怎么看都和天使扯不上关系。 ——《异种族见闻录》天界生物卷 艾剌天族编 辉云天使 ———— 亚伯利亚离采石堡不算远，但地形复杂导致陆路不好走，普通人过去要花不少时间。但这些对魅影驹来说不算什么，三个淡黑色的影子就这么低调地降落在了雄伟城市之外。 “你要不要坐在俺肩膀上。” 米诺陶蹲下身子询问变成半身人的同伴的意愿，同伴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小了，即使在半身人中都算得上矮个子，也不知道现在的视野变成什么样了，瞅着怪可怜。 “那就麻烦你了。” 黑发的半身人没有扭捏，他点点头一跃而上，带着那几乎可以被牛头人忽略不计的重量来到米诺陶的肩头。 米诺陶等他坐好后又站直了身子，然后又抖了抖半身人送给自己御寒的黑斗篷，确定对方不会掉下来后三人才一起向采石堡走去。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类人生物此刻组合在一起有些滑稽，看上去就像冒充法师与其使魔的蠢货。 至少牧尘是这样看他们的。 他盯着牛头人肩头的小小身影撇了撇嘴，变成半身人的巨龙比侏儒都要矮上一分，就是其他种族的孩子恐怕都要比他高些，这人刚变成这幅模样时可把他吓了一跳。 他拍了拍米诺陶的后背，等人把身子转过来后向着半身人张开双臂。 “前辈，来我这儿。” 这段时间进行着以勒尤为基准的侦查训练，牛头人憨厚直率，尽可能地将自己所知道的知识告诉了他。 一来二去，牧尘和米诺陶的关系好上了不少，现在勉强能称作一对损友，这样的互动他已经不觉得膈应了。 半身人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貌似打算让他解释一下这意义不明的举动。 “勒尤背着那么多东西，肩膀上还要搭个你，采石堡和其他城市又不同，万一进入必须战斗的时候他习惯性去拿武器……” “好吧好吧。” 半身人没奈何地撇撇嘴将他的话打断落到了地上，不过并没有打算由他扛着，又恢复到之前自己走路的状况。 三个人一起旅行也有个把星期了，幼崽总是有理由让他更改行动模式，要是不答应他就会闹，于是萧炎非常自然地只满足他一半的要求，但还是对失去良好的视野感到了遗憾。 “他绝对是你老娘，不然就是你老豆。” 米诺陶看着牧尘三步并成两步跑过去把半身人捞了起来后摇了摇头。 虽然没和这两人相处太久，但勒尤还是对他们有了一些认知。生不了小牛的旅伴总是纵容着使棍子的家伙，只要不把自己玩死干什么都随便，甚至就在旁边看着他去招猫逗狗惹些一看就很吓人的异怪也不阻止，等那小子真的不行了才会出手帮忙。 不得不说，虽然这人喜欢变来变去蛮怪的但他真的很强。 而使棍子的家伙就反过来了，完全就是“牛子小小，说话rourou”的代名词，明明实力和自己半斤八两却什么都敢招惹，给他讲述自己的想法还差点打起来。脾气这么臭也就爹娘会继续惯着了。 “牛脑袋，你这人真的很烦。” 牧尘还是没办法无视掉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把他贬作仗势欺人的小孩，但两人好歹也是同伴倒没必要因为一句话就大打出手。他单臂托起半身人，稍微掂了掂重量发现比想象中的重一些。 “为什么我感觉你变成精灵的时候比现在还轻？” “是吗？我没注意过，你怎么对比出来的？” 半身人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他想了想，只能给出一个猜想。 “当初虽然用的月精灵的外表，但内在是翼精灵的中空骨架，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这样。” 牧尘点点头，导师对其自身使用的变形类法术很是独特，要找到那具拼凑出来的身体的平衡点很不容易。或许就是这样的特殊性才导致他当时效仿精灵冥想的结果不怎么样。 “你要不直接变成翼精灵我看看重量。” “翼精灵在大千过于罕见了，我们的位置离城不远，现在变化恐怕要维持那个张扬的形态很久呢。”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采石堡什么种族都有吗，翼精灵稀有但又没灭绝。再说——” 牧尘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笑了起来。 “翼精灵只需要前辈变化一部分躯体，会比伪装成半身人舒适不少。” “行嘛。” 巨龙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上衣脱了下来体型就开始变化，而后换了一套露出后背的衣服才算变装完成。他向来拗不过这小子，比起争论还不如如了幼崽的愿。 勒尤看着好像传闻中的天使一样的翼精灵摸了摸鼻子，依旧听不太懂他两在聊什么厉害的东西，不过他本人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翼精灵的个子在精灵中属于标准类型，但体型却要更为纤细，总体看上去比人类矮了不少，也小了许多。无论男女他们的皮肤都是瓷白细腻的，骨骼都是轻巧脆弱的，歌喉都是婉转动听的。 假如换个种族拥有这样的特质大概率会被人嘲笑，但若是保留这个名称的话嘲笑的声音会变小，但相应的，其头顶上的赏金也会变多。原因也是无可奈何，不少贵族对这些神秘而优雅的种族抱有些许大致能称为“收藏癖”的恶毒念头。 精致的瓷娃娃，这是牧尘在刚知道这些时给出的评价。 而他的导师并不认同这一点，这些“瓷娃娃”骨子里是热血的探索者、兴致高昂的战士以及欢笑或庄严的艺术家。 “如果真是你所以为的那样脆弱，他们又怎么能被称为‘开拓者’，又凭借怎样的意志挺过与邪龙的鏖战。” “太片面了，没有哪个种族是脆弱的。” 现在想起导师批评他太过主观稍微有些尴尬，牧尘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但还是要向巨龙耍点小性子，现在让他变成翼精灵就有这方面的原因。说得恶劣一些就是拥有虚荣心的人类也想给大家展示一下自己拥有的翼精灵，不过在攀比之余他也发现了事实和他想象的区别。 翼精灵还是比半身人要重的，再怎么说个头稍小的半身人已经能被算作小型类人生物了，却没有哪种精灵被归纳进了这个范畴。 这个结果令他很不满意，他赌气似的继续单臂抱起导师，至少这位巨龙比那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棍轻多了，就算再扛一阵子他的体力也完全没有问题。 但导师不这么想。萧炎见他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便跳下来，随后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进了城。 他对这座城熟悉得有些过分，就是以往都是他走前面带路也没见这人对周边事物完全不感兴趣直接朝着目的地走的情况。 牧尘倒是不觉得奇怪，传闻炎帝首次亮相就是在恸哭荒野，他了解这个地方也挺正常。 他看到城门口居然有好些个骑着魅影驹的施法者，虽然那些魅影驹只能在地面上活动，但也说明了这座城里的法师绝不在少数。进城后能看到许多冒险者，如星精灵这般少见到让人怀疑是否真是存在的种族也在这里出现了，也不知道该说是这作城市足够有名气还是对抗兽人的吸引力如此之大。 即便如此，伪装成翼精灵的萧炎还是受到了路人的注目礼甚至一些小小的搭讪，就算对于其他精灵而言这些“有翼族裔”也非常不可思议。 一些游吟诗人听到精灵们的议论后把勒尤和牧尘挤开，希望传说中的艺术家能听听他们写的新曲子。 热闹、轻松且极富包容性，采石堡内的气氛和牧尘以为的完全不同。等到那些拿着各种乐器的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萧炎向着两人招了招手终于是要到这次的住处了。 “我在采石堡有熟人，歇脚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先带你们认认过去的路，之后可以随便逛逛。” 巨龙领着两人在城市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市中央的巨大广场，不过萧炎没有停留的打算，这里显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早春的天气已经足够让广场中的喷泉发挥他应有的作用，圆石雕刻出的火焰与雄壮大魔手持大剑号召着战士们一同对敌，这种原本更适合浮雕的题材强调了城市的个性。 牧尘看了看英勇不凡的炎帝雕像，又看了看身边这个纤细的精灵，突然觉得世界真的很神奇。谁能想到这两个家伙会是同一个人呢？ “你是怎么做到一直隐藏身份的？吃饭睡觉总得把火焰去掉吧。” 他悄悄给导师灵能传音，问了一个大千人都会好奇的问题。 “你还记得我可以将一切食物转化为魔力吗？” 萧炎用小指点了点他的手腕，回答的话语中带着一分愉悦。 牧尘愣了愣，随后眨眨眼，这个他当然记得，但是那也得把东西吃到嘴巴里才行，一直燃烧着怎么能行。 “食物对龙来说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宝石、植物、武器、遗骸，哪怕是燃烧的火焰、刀尖的鲜血也能算作食物。” “那我也能进龙的食谱？” 听了这个回答，牧尘下意识问了一句。 “当然。” 巨龙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大概是想吓唬他。 “要是哪天我想尝尝鲜，第一个就把你吃了。” “就你还吃我呢。” 可惜翼精灵的外表不允许他展现自己的凶悍所在，这种装模作样的恐吓不仅没有吓着谁反而把人类幼崽给逗笑了，他毫不客气的伸手往巨龙脸上捏了下，把那本就没气势的表情又给捏歪了些，现在看着居然还有点滑稽。 “六寸兔rou派，你连八分之一都吃不完，还惦记着吃人，我这么大一块够你吃三年了。” “吃那么少还不是为了你，我要是放开肚皮大千都能直接吞下去，你小子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眼里了。” “怎么会呢，前辈，我敬爱您啊，您是我的魔法导师也是我的战斗教官，这世上除了你就没人管我的死活了，若非条件不允许，我真的想认您作我干爹。” “好好好，就当是这样吧，欸你别凑过来了，站回去站回去。” 萧炎白了小崽子一眼把他的手给拿掉，瘪着嘴揉了揉自己的脸，这小东西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给他揪得有点疼。 他将另一只手拉着的勒尤也松开，领着两人走进一处富丽堂皇的尖顶建筑。 这里貌似是一家商会，巨龙向前台的兽化人展示了一张卷轴后勒尤与牧尘就被人分别领到了两座独栋的别墅里。 领勒尤离开的是一名女性米洛陶，两人看向对方都有些惊讶，不过这位女士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很快就敛下表情认真得执行自己的工作。 勒尤不知怎么也束手束脚起来，学着同族的姿态跟了过去，不晓得又是哪根筋没搭上。 这种待遇让牧尘有些恍惚，眼前的建筑也完全没有边塞堡垒的感觉，这采石堡简直像是假的一般，不知道管理这座城的人和居民到底对生活抱有怎样的态度。 而另一边的萧炎则走上二楼被迎进了一间书房等待其主人的到来。 书房中有一套柔软的沙发，放在那个位置多半用于会客，巨龙用手按了按，对其质感颇为满意，于是就将身体地缩了进去。旅途中的疲惫与来自多方的挑衅无时无刻不在冲刷着他的神经，现在来到朋友的地界也终于是放松了不少，眼睛一闭居然就睡了过去。 不过和牧尘认为的“睡着之后雷都轰不醒”不同，在书房门有了动静的一瞬，萧炎就睁开了眼睛。他没有从沙发上起来，只是坐直后伸了个懒腰，接着对进来的人笑了笑。 “丫头，在大千住得惯吗？” “萧炎堂哥！” 从外头进来的人听到这句话连忙回头，待确认的确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后连蹦带跳得扑进其怀中。 “住得惯！你看我的通用语已经很流利了！” “可不止是通顺，你不说都没人会怀疑你是不是大千本地人呢。” 萧炎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对待一个小姑娘似的。 “我就是说肯定是你的气息！” 抱了一会儿之后龙裔女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她的眉头已经锁在了一起，双手也急切地攀上了自家堂兄的脸。 “你的身体又出问题了？！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她的哥哥很厉害，厉害到真正意味上神如果遇到会和他对立的情况都会有所顾虑，就算在金绿长龙的社群中也是为万人敬仰的存在。但他的缺陷也同样致命，好比这具甚至不如混血杂种的躯体。 他那么强，只要现身连神的威压都会消散于无形，可现在自己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气息，这不应该。 “这语气跟要目送我归西似的。” 萧炎还是一脸淡然，对她说的问题毫不在意，抬手又拍了拍堂妹头上的角。 “例行的生理现象罢了，不打紧。” “担心你还不行吗！真是的。” 龙裔女性撇了撇嘴，又掰着指头算了算时间，确定的确能和他说的“生理现象”对的上号后才缓缓冷静下来。随即又有些好奇地看着堂哥。 “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印象中她的堂哥一直都是大忙人，如果有事情需要处理那么就算恰巧从家门口路过都不会回去看一眼，现在直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可能只是为了探望。 “嗯，我有事要问你。” 萧炎点了点下巴，也不跟她客套。 “大概四十年前，有一位银月女骑士在采石堡成家，你对此了解多少。” “白银之剑艾洛蒂 杜邦，献身于拉芮的绮罗城少女，三十七年前死于破腹而出的半魔，确定为梦魔与人类混血，定性为魔裔指名亚种。” 龙裔女性也不过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些只是坐到了他身旁，挥了挥手，几份卷轴出现在其面前，她的指尖出现魔法灵光，轻轻一点便将这些资料全部展现在萧炎面前。 萧炎一目十行地将这些信息过了一边就将资料重新收拾好，后又问道。 “那只梦魔呢。” “梦魔尖齿，留在采石堡将魔裔鲁 杜邦抚养到成年后前往跃城，推测已经回归到深渊或地狱。鲁 杜邦于三年前离开采石堡，后续行踪不明。” “由于艾洛蒂 杜邦对我们展现出敌对姿态，并且精神状态异常，试图施展解离术袭击我方，所以未能即使给予救助。” “这样。” 巨龙轻哼一声，将收拾好的卷轴和纸张交还给了堂妹便没有后话了。 “什么这样？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说一半啊！” “可以。” 萧炎看着因为他话还没说完就上赶着催他的龙裔女性笑了笑，他摸着下巴回答得有些迟疑。 “这件事和你逸尘哥有点关系。” “他不是我哥。”龙裔女性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些琐事。”萧炎垂下眼帘，思考该告诉她多少。“大千是块肥沃的土地，适合邪恶扎根，邪魔对入侵主物质位面抱有非凡的热诚，但他们之间也会存在利益斗争，那个骑士的事你可以理解为大恶魔们相互制衡下的受害者之一。” “……你又在做危险的事。” 龙裔女性点了点头，一滴冷汗从额角滑下。 她的堂哥没有直说那两位大恶魔的名字，大概是怕自己知道后无意之间复述一遍，从而被邪魔察觉到。即使是他也对那两只邪魔有所忌惮，而现在却在调查这件事，明显已经介入其中，并且不打算收手。 “人生总是与危险相伴的，我的旅行计划囊括许多位面，顺势给予他人一些便利，也能拿到令人满意的报酬。” “萧逸尘现在在无底深渊？！” “嗯，他很早就在了，不过我最近才锁定了他可能‘降生’的范围，这些位面，正巧也在我的行程中，到时候顺手了结他。” 比起激动的龙裔女性，萧炎的反应却很寻常，倒不是什么释然了，只是随着所掌握的情报越来越清晰，必须赶上日程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萧逸尘那种东西只能算个添头。 “那家伙一向自比于‘主角’，却不够了解这个世界，他得罪了太多人，连我也收到了不少礼物，皆是用来换他的命。” “那些人都不打算亲自动手吗！”龙裔女性不太高兴，她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堂哥，总觉得事情不会像他说得那样轻松。 “当然不，他们很会端架子。你以前不是经常问我为什么不和神明合作，这也算原因之一。” 萧炎耐心地解释，这个小姑娘的求知欲一向很旺盛，甚至能和人类相提并论，或许这也是她作为龙裔所带来的 优势，虽然她更喜欢将自己的外貌雕琢成法鳞。 “萧逸尘刚来的时候你也见过他，那家伙天生就拥有神性火花与一种银色火焰你也是知道的。” “嗯嗯！明明是银龙和金龙的混血，怎么可能产生这些东西！” 龙裔女性点点头，金龙和银龙她都有所了解，神性火花这种成神的资格怎么会是生来就有的，那两种龙甚至连传奇生物都不是，没理由天生具备这种可能。 再说，银龙属冰，金龙属火，但那也是寻常的吐息，怎么混合也不应该出现诡异的银火。 “难道那种银色火焰是你说过的秘火吗？” 她记得萧炎告诉过她自己的本质，被扭曲然后进行过修行的他可以被理解为能cao控秘火的秘火使。所谓的秘火是大千特有的力量，它们的诞生依托于大千特有的魔网，是魔网自然生成的原始奥秘。 他所使用的异火与秘火相似，却是是无数魔力与位面自主孕育出的奥秘。 “不是秘火，那东西就叫银火。” 对于火焰的了解，如果萧炎称第二或许连拥有火焰神职的神明都要斟酌一番才会考虑要不要称自己为第一。 “本质上是源自神灵的赐福。” “啊……我记得堂哥你被扭曲之前也被……” “是也被赐福过，但和他的赐福并非源自同一神明，而且我扭曲之后就没了。” 看着说了一半就捂住自己嘴巴的meimei，萧炎主动把话接了下去。 “力量不会无中生有，总会有从无到有的过程，他的‘与生俱来’并不光彩，其口中的‘祖龙’、‘黑龙’与我们所了解的生物差异极大，就像……” 他略作沉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才抬眼与meimei期待的眼神对视。 “就像迷路的外来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剧本，却发现这剧本并不适用。” “我开始听不懂了。” “那就不说这个了，那什么城里的雕像，换一个吧。” “干嘛！为什么要换！”话题转变得突然，龙裔女性愣了一下才不满道。市面上的炎帝雕像确实很多，但当初这款是她一眼就喜欢上的。 “换成神好不嘛。” 萧炎也不说原因，就小声嘟囔了一句。 “撒娇也没用，我不！” “怎么能说撒娇呢，我这是，义正言辞的，请求。”巨龙搓了搓手，笑呵呵地多断了几次句，没看出来他这意愿有多强。 “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但是啊，肯定又有什么以我的实力无法介入的事！” 龙裔女性撇了撇嘴，有些郁闷。 “我知道你有很多朋友，而且他们还很强，就不能多拜托拜托他们吗？不要总是什么都自己担着。” “傻丫头，没人喜欢承人家的情。” 萧炎笑着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我可不想被人索取一些我给不出或不想给的东西。” 他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 “对了，三个月后武祖可能会过来，那家伙鼻子一向很灵，我现在又藏不住气息，如果他来的时候挎着个批脸，记得帮哥嘲笑他一句。” “哇……你好过分！嗯，但是没问题！” “真是我的好meimei，好啦，这是你之前一直念叨的恶咒蛇人古金币，将当麻烦你的报酬。” …… 林动的行进路线本来是没有采石堡的，但他记得萧炎有个meimei似乎暗中管理着这座城市，于是停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很不好，谁听到那种消息后脸色都不会好，甚至越想越气，但要去拜访炎帝的meimei还是需要调整一下情绪的。 所以出现在萧青面前的青年此刻看上去僵硬得吓人。 “你真闻着味儿来啦？” 外表酷似法鳞的美人儿脱口就是这么一句。 “嗯……嗯？” 林动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 “我哥让我帮他嘲笑你来着。” 萧青见他变了脸色，连忙把责任全推到了萧炎身上。 “他……知道我在找他？” 这位俊逸的青年愣了足足三秒，僵硬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笑容。 “多谢。” 武祖霸道的气场突然减弱，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极具亲和力，连道谢的声音都变得异常温和，随后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龙裔女性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脸，搞不懂这转变是怎么回事，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她朝着天花板竖起来大拇指。 “太厉害了萧炎哥，还是你会拿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