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司法岛
瘫软在座椅上，黎霜想去问罗宾，但又担心会勾起她痛苦的回忆。 靠着卡库，身体被简单的清洁过，衣服贴在身上有些褶皱。 她只能期望能从CP9这里问到些什么了。 “卡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抓罗宾？” “黎霜不知道吗？那件事可是人尽皆知，真是意外……”卡库思索片刻，和路奇对视一眼，“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黎霜还是不要问了。” “……”果然，这里也没有突破口，CP9在这方面的口风到是意外得紧，明明都说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担心山治和乌索普的安危，以及路飞他们，还有……突然失踪的艾尼路。 被反复折腾的疲倦感也涌上来，黎霜拉着斗篷眼睛微眯。 等等……在这个时候睡着的话……又会做噩梦的吧……、 意识渐渐远去，她慢慢缩成一团睡着了。 坐在一旁的女孩此时头搭在自己的肩上，软软的头发服帖在脸上，静逸美好，而现在更让人在意的却是她的憔悴。卡库抬手抚上黎霜眼角浓重的黑眼圈，高潮的红晕退去，脸上竟是没有一丝血色。 夜晚的海面上有些凉意，路奇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黎霜身上，哈多利飞下来窝在黎霜肚子上，有些担忧地望着黎霜。 最后一次雷击艾尼路近乎拼尽了全力，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力量，对方没有出现，甚至连实体都没有，居然就能在一个空间内随意cao控雷电。 敌人仿佛将他们的战场与尘世相隔，此时估计除了黎霜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天空的异常。 “呵……”他艾尼路怎么可能就在这里结束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艾尼路皱着眉看着因为能量波动而有些撕裂的空间，过于强大的力量居然能造成有这样的影响，，这样下去…… 来不及多想，艾尼路只能选择用雷迎赌一把。 单独隔开的空间越缩越小，两股能量撞击发出的热浪让艾尼路全身都感受到了烧灼的痛感。 “咳！”就像是故意的一样，这个雷仅仅在攻击他。 剧烈的爆炸吞噬了他，在意识消失前，艾尼路想到的居然是黎霜。 啊啊，他要死了吗？被这种稀奇古怪的攻击？真是……不甘心啊…… 梦境。 黑暗侵蚀的程度不断加深，此时已经漫过了双腿。黎霜无力地泡在血石里，抬头望着上空浮现的场景，正是艾尼路被攻击的场景，但紧接着的画面，却让黎霜神色一凝。 艾尼路居然意外进入了破碎的空间。 扭曲的时空隧道，完全不知道会到达何处，也许时间会改变，也许只是到达了另一个地方，全屏自己的运气。 也许……这根本不是梦…… 严格的说，不完全是梦…… 这个血石漂浮在血池的中心，无数像神经网络一样的东西延伸向四面八方，接收着各种信息，任何她想要的信息。 可能因为能力没有恢复的原因，她没法看到更多。 忍受着双腿火辣辣的疼痛，黎霜紧紧盯着信息网，她想要知道艾尼路去了哪里，他是否还安全…… 那个未知的敌人或许以为他已经杀死了艾尼路，在收回能力后，天空很快恢复正常。而顺着那处空间裂痕，黎霜居然找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处岛屿，一处平静的宛如隔世的岛屿…… 画面至此就消失了。 在一抹亮光划破天空时，列车的方向上已经能看见司法岛了。 黎霜模糊地睁开眼，眼前是刚才轻轻唤醒她的卡库。 “我们到司法岛了。” 司法岛…… 黎霜点点头，身上的哈多利飞回了路奇的肩膀上，抓着身上多出来的一件厚厚外套，黎霜认出这是路奇的。 向来冷酷的男人没说什么，淡定地拿起外套站在一旁，像是在等黎霜。静静看着卡莉法整理黎霜的衣服，用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绅士般牵着黎霜的手，慢慢将她引下列车，路奇走在最前面迎着海军，强壮的身体将她严实地挡在身后。 罗宾和弗兰奇带着手铐跟在后面。 越接近司法岛，罗宾的内心就越不安，她从弗兰奇那里知道了黎霜和汤姆的关系，思绪搅成一团乱麻。黎霜的身世始终是一个谜团，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进入政府，黎霜的终点绝对是死亡。 “你们会后悔的……把黎霜放走吧……” “不可能。事到如今，你还要挣扎吗？”卡莉法努力保持着冷静，但心里的疑虑自己最清楚。 他们不是没有和上级确认过任务，在三番五次得到的都是安全带回政府的命令后，他们再也没法获得更多情报，政府简直是把黎霜相关的所有信息全部掐断了，甚至连他们都无法获取。 政府到底在黎霜的事情上隐瞒些什么？ “抱歉，这是要求。”路奇拿过一副手铐给黎霜戴上，黎霜并非能力者，但路奇选了一副海楼石材质的。但亲手给黎霜戴上后，路奇观察着黎霜的反应。没有任何不良的情况，看来海楼石对她没用…… 海军们的视线都焦在黎霜身上，那一身的气质都足够让人移不开眼。 又来了……路奇脸色阴沉，他恨不得找个地方把黎霜藏起来，真是个魅惑人的妖精。 穿过走廊应该就是CP9上级的办公室，那个下达命令给路奇他们的人。 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身体有些受不了了，普通的休息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和梦里被侵蚀的部分一样。 她弯着腰支撑着身体往前走，突然意识到其他人走的也很慢。 他们……是在等她吗？ 用对他们而言极慢的速度陪着她…… 有些局促地摸摸脸，但从所有人身上感受到的都是温暖的情绪。 她突然……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些正面的情感仿佛就是她的食粮一样，让她有了些力气。 在路奇有些惊讶的眼神中，黎霜从斗篷下伸出手主动抓住他的衣服。 站在那扇大门面前，路奇突然不想推开门走进去了。心里的预感告诉他，只要推开了门，有什么就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他没有选择……此时的他没有能力做出其他选择…… 眼眸变了色，阴霾狂躁和杀意混合交杂着。进去后由卡库他们汇报着，他甚至连加布拉的挑衅都没有什么心思搭理了。 “路奇这个混蛋！分别五年再见就是这副脸色？”加布拉气急败坏原地抓狂。 “我只是不想和笨蛋一般见识。” “路奇！你想打架吧！” “好了好了！你们快住手！”卡库被迫充当着调和员。 前面的斯潘达姆到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是直接被无视了。 看着眼前闹成一团的CP9，斯潘达姆尴尬地故作镇定，手想撑在桌子上却直接打翻了咖啡。 “烫烫烫！烫死啦！”甩掉手上的咖啡，斯潘达姆直接大喊出声。 “够了！快点把她带进来！那个女人！” “妮可罗宾？”路奇随意丢出一个名字，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干拖延时间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对！黎霜！那个叫黎霜的！”斯潘达姆急得跳脚，面前的路奇依然不紧不慢，他只是转身去开门。 在黎霜踏进那个房间后，一道道各怀心思的视线射向她，在最前方斯潘达姆气焰嚣张地看着他们。 所有人都很紧张。 斯潘达姆指了下黎霜，让路奇摘下她的斗篷。 见过的沉默，没见过的倒吸一口凉气。 加布拉在看到黎霜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伸在口袋里的手微微冒汗，撵着里面的一张照片。而真人比照片里的更加有魅力，闻着黎霜身上散发出的香气，他顿时觉得有一股原始的冲动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肆意地笑声打破了平静，斯潘达姆笑得极其疯狂，他不敢相信，政府这么多年的心头刺居然让他给抓到了，只要把她献给政府，他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上前一把掐住黎霜的脸，左右晃晃，轻蔑地开口：“长得真漂亮啊，可惜了。在那之前把老子侍奉开心了，没准还能留你一命。” “你们做的很好，待会儿把黎霜带去审讯室，给我用最结实的锁链！” 黎霜被掐得直皱眉，娇嫩的脸蛋有些发红，虽然力气没有那么大，但是斯潘达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有些作呕。挣脱斯潘达姆的手，却被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你什么货色，敢躲我！” “混蛋，你别动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罗宾挣着手铐，想冲过去却被卡莉法拦下。卡莉法现在只求路奇和卡库能保持冷静，他们现在的样子简直不像个间谍杀手反而像个亡命之徒。 只是她没想到，先开口的居然是加布拉。 “喂！长官！你干嘛打她的脸啊！”不像路奇，加布拉到是每次都很直接，他慌张地盯着黎霜的发红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先前就认识。 加布拉怎么回事？卡莉法一阵汗颜，她能全归为黎霜的魅力吗？ 卡库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现在的状况已经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一直以来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无奈政府一直遮遮掩掩，觉得他们的任务仅仅把人带回来就行了。 可到最后，影响CP9行动，最大的情报漏洞，就成了黎霜。 卡库犹豫了下，“长官，世界政府抓黎霜是为了什么？” “切，啊啊，对了，你们不知道，本来也没必要告诉你们，看在任务完成的这么好的份上，”斯潘达姆一脚将黎霜踹到在地，正正好好踢在了她的小腹上，黎霜一脸痛苦地蜷缩着发出呻吟。 路奇此时冷静得可怕，他犹如一尊石像愣愣地站在原地俯视着地上的黎霜，耳边不断传来斯潘达姆的声音。 “这个家伙啊，身上有政府非常想要的东西，就连我也不清楚最机密的部分，但是，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政府当时下给我们的命令其实是‘让她生不如死’啊，哈哈哈哈哈！！！” “就是活着，绝望和痛苦的活着！” “只是你们没必要知道，就没和你们多说了，把她抓过来就好了。” 全场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好的，卡莉法都想上前给斯潘达姆一巴掌，可偏偏他还自顾自继续说着。 黎霜躺在地上，护着自己的肚子，呆呆地听着斯潘达姆的恶意谩骂，这个男人全身都是极负面的情绪，她胃里一阵绞痛，直犯恶心，她或许该感谢自己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吧。 在骂完黎霜后斯潘达姆又作死地转向罗宾，“就是你啊，你这个恶魔，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抓到你了，奥哈拉的遗孤！妮可罗宾！” 遗孤？ 他在说什么呢？ 黎霜坐起来，脸色苍白，“你刚刚……说遗孤是怎么回事？” “哈？你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神经啊？”斯潘达姆愣了下，手伸向下巴，“不会吧……难道说……你该不会不知道奥哈拉的事情吧？” 肚子的疼痛都没有那么强烈了，黎霜呼吸有些急促，她转头看向一旁的CP9，她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表情，但他们身上都有nongnong的担忧。 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黎霜抬头苍白的笑笑，“奥尔维亚、大家、奥哈拉……都还在……对、对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罗宾痛苦得闭上眼睛，她隐约好像猜出了什么…… 环视一圈，焦躁万分，她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回答她？ “罗宾？路奇？”黎霜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祈求，她难受的抓紧胸口的衣服向两边扯动，那里痛得像快要爆炸了一样。 饶是当杀手这么多年的CP9都不忍心地移开了眼，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好像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事，他们都没有办法平稳情绪。 只有斯潘达姆还在原地发疯。 “没错！奥哈拉……” “别再说了！”黎霜的精神已经不对劲了，撕开她的过去，于自己而言也是悲痛，罗宾想要出声制止，却没有丝毫用处。 “……已经毁灭了！哈哈哈哈哈！20年前的屠魔令，早就变成灰烬了！” 啪—— 一瞬间大脑里的某根弦绷断了。 有什么剧烈撞击着她的神经。 那是……她一直不愿意想起来的记忆…… 也对啊……不然为什么罗宾会一个人出现在大海上……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察觉到？为什么……自己这么弱…… “啊，对对，还有一件事，” 斯潘达姆自说自话着，显然已经兴奋到有些疯癫了，“在那个该死的奥哈拉覆灭后，被称为【撒旦】的怪物出现了，它不停地攻击圣地玛丽乔亚，政府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把它干掉了。不过……最近我们接到了消息，说它居然还活着。”斯潘达姆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通缉令，哼着小曲儿将它扔在地上，上面是模糊的背影，但能清晰地看见角和黑色的翅膀。 罗宾瞳孔震颤，这是小时候在她出事后的几年，以极高悬赏金压下她的事情，成为世界头号危险犯的人物。当时，也多亏这个人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力，她才能在那些年多喘几口气。 “而【撒旦】，就是你啊！”斯潘达姆指着黎霜，所有人都震惊至极。 “你说什么？黎霜是【撒旦】？”事态远远超出了罗宾的预期，那个曾被世人厌恶咒骂的存在，间接帮助了她的【撒旦】，居然是……黎霜？ “闭嘴！你这个臭女人！”斯潘达姆一拳打在了罗宾脸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撒旦】现在弱成这样，不过正好！让我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哈哈哈哈！” “罗宾！” 奥尔维亚和罗宾的脸交错着，黎霜的瞳孔慢慢收缩变成竖瞳。 她要守护的人……她的宝物…… “去死吧……”怒火在一瞬间吞没理智，黎霜反常地站起来，低着头喃喃自语，长发散落在两侧，显得妖艳诡异。双手暗暗用力，背后的手铐碎成几块，黎霜眼神带着杀气冲向斯潘达姆。 猫头鹰睁眼跳了过去，相对于救长官，他更好奇这一下的力道啊喳叭叭。 “手合！” 一拳打在“音无”猫头鹰的后背上，猫头鹰滚成一个球四处撞击，最后停在墙上。猫头鹰脸冒冷汗，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出。毫无气势的一招却让他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但他知道，在他挡在中间的那一刻，黎霜收力了。 他真的得感谢…… 地上碎裂的手铐昭示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眼前的背影很瘦弱，却在一瞬间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路奇仿佛看见了一股奇景，从这个女人身上。黎霜此时此刻展现出的气魄，让人忍不住臣服。 斯潘达姆根本不在意这些，刚刚的动作直接把他吓傻了，他瘫倒在地上，黎霜一步步朝他靠近。 “动手啊！你们这帮蠢货在干什么！我要死了啊！”斯潘达姆朝CP9大吼。 路奇脸色阴沉，“音无”猫头鹰仍然在墙角半跪着，像是受到冲击一样。路奇按住了黎霜的肩膀，但手下传来的威慑让他不寒而栗。 这……这是…… “路奇！动手！给我把她打残！老子要弄死她！” 路奇没有动，他能感觉出这股力量究竟有多强大，他虽渴望杀戮和血，渴望和强者一战，但他能很明显察觉出来，这完全不是他能承受的。 这就是【撒旦】的力量吗…… 在路奇靠近的时候黎霜就已经恢复了理智。 看了眼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斯潘达姆，眼含着失望与绝痛，她转过身，无视了路奇，走到罗宾面前蹲下，抬手抚摸着她脸上的伤。 似是安慰，又像是自言自语。 “没关系了，罗宾，我绝不会让你死去的，我答应过奥尔维亚，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了……” “黎霜，”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罗宾埋进黎霜的脖颈，寻求着最后的温暖。 她早已无法从黎霜身上割舍自己的感情了，一开始便注定，她却无怨无悔。 这是她的荣幸，能在这毫无期待的人生拥有挚爱。 母亲……你守护着的人，将由我来继续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