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师】你还在（安倍昌浩/红莲）2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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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昌浩他们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昌浩因为感到一丝凉意，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去： “下雨了吗？” 小怪在他的肩膀上也随之抬头，但是满目的黑暗令它不能分辨出什么，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小怪用尾巴扫了扫昌浩： “应该是下雨了吧，有种潮湿的气息。” “唔，这样啊。” 听到昌浩有些低落的声音，小怪扭头看去： “昌浩，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昌浩笑笑，然后消去了笑意而变得忧伤的眼睛注视着小怪道： “只是遇到下雨天，心情就变得有些沉重……” “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是看来我们没有时间了。” 小怪一边说话一边从昌浩的肩头跃下，落地之后红莲立刻现出身影，细长的眼睛警戒的盯着不远处的黑暗，站到昌浩身前头也不回地对六合说： “六合，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就从黑暗中扑出几条影子，红莲立刻放出炎蛇抵挡，六合握着银枪站到他身旁： “几个？” “四个。” 对视了一下后，他们同时爆发通力。 红莲放出数条炎蛇扑向不同方向，炎蛇交织成了一张巨网照亮了四周，六合则是冲上去与被困住的几道影子纠缠，红莲不禁咂舌：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 随之红莲也唤出三叉戟冲了上去。 昌浩虽然很担忧重伤未愈的红莲，但是也清楚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用右手结印，诵念着咒文，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清冽的灵力。 明白昌浩希望能一击必杀，六合和红莲不约而同的把缠斗的影子逼到一处： “——急急如律令！！！” 随着一片白光落到那些暗色的影子上，那些影子在光中挣扎扭曲着逐渐闲散，片刻后，面前就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看到红莲有些惊讶的目光，昌浩挠挠头说道： “因为之前南说过要用光明和超度类的术法，所以我出来之前有特意背了几个，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嗯，做的不错。” 红莲拍拍昌浩的脑袋夸奖道，然后一个转身变为小怪的姿态向前走去： “我们快点到下一个地方去吧，看来其他地方也会有这些东西。” “哦，那我们走吧。” 昌浩前面的六合对他点点头后就扬起披风消去姿态，昌浩也连忙跟上走在前方的小怪，因为有着细雨不禁抱怨道： “真是糟糕，怎么会下雨呢？” “你怎么那么在意啊？只不过是小雨而已。” “就是不喜欢啊，有了！叫车之辅来好了。” 小怪瞪圆了眼睛，看着昌浩自然的叫来车之辅那家伙，然后拖着它跳了上去，小怪注视着怡然自得的昌浩问道：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贵了？” “不是娇贵啊，衣服淋湿了的话很不舒服啊，而且小怪你的伤还没好啊。” 对上昌浩清澈的目光，小怪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昌浩，你没有忘了吧？车之辅这家伙跑起来对我的伤绝对是个灾难。” 小怪的话音刚落，车之辅就开始奔跑了，随着车轮声还有两个惨叫的声音： “啊！小怪你不要踩我！” “你这个笨蛋！本大爷怎么说也是伤员啊！不要抓我！” “那你也不要把我当作球一样地踩来踩去啊！” “我有什么办法！你看看这个状况啊！” …… 六合悠哉的坐在车顶，本来他还想把某个家伙拉出来防止撕裂伤口，不过看来他们挺开心的，所以还是算了。 昌浩他们在车之辅的帮助下迅速地跑完了剩下的三个地方，同样也遇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但是都有惊无险地击退了。 昌浩擦擦由于战斗而流下额头的汗水，抬头问站在一边的六合： “虽然说我们帮忙击退了一些，但是敌人应该不止这些吧，我们离开之后的阵法应该怎么办啊？” “晴明只说让我们来确认阵法的完整性，一般的敌人应该也破坏不了这种阵法吧，只要碰到应该都会被驱除。” 昌浩听着六合的话，不禁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阵法，连周围空气都被净化，而且还有多层结界的防护，应该没有问题。 一旁的小怪不满自己被无视，开口说道：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无视本大爷啊，依我看来这个阵法只是用来消磨那些攻过来的东西。 真正派上用场的是在阵里面的什么，我们只是被打发来确认一下。” “可只是确认的话，爷爷不会特意派我们来吧，只要用式神就可以了啊。” 昌浩疑惑道，小怪想了想也觉得奇怪： “昌浩，晴明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吗？” “唔，没有啊，再说小怪你当时不也在场吗？干嘛要问我？” 对上昌浩满是困惑的眼睛，小怪扭头看向一边。 我总不能说因为伤还没好，所以我全部的精神都用在压制疼痛上了，什么也没听清吧！这样也太丢脸了！我可是腾蛇！ “算了，反正都跑完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见小怪没有回答的意思，昌浩决定不要浪费时间还是快点回家睡觉的好。 而且自家那个老狐狸在想什么他可不想了解的一清二楚，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迷惑。 昌浩刚要伸手把小怪抱入怀中，却听到六合的声音： “昌浩！” 昌浩下意识地侧身，小怪雪白的身影在他眼前闪过，手臂上感觉到凉意然后便是割破血rou的疼痛。 “什、什么？” 握着手臂上的伤口倒退了几步后，昌浩把视线定格在出现在他原本站着的位置上的人。 因为小怪扑了上来才让那家伙手中的长刀挥偏，不然现在昌浩应该已经因为喉咙被划开而倒下了。 被甩到一边的小怪身上一片白光闪过，红莲看着面前跟昌亲差不多年龄的青年皱起了眉头： “昌浩，退远点，这家伙身上的鲜血味道太浓了！” 六合移动到昌浩面前想要把他带到安全的位置，昌浩却避开了六合伸向他的手： “红莲、六合，他是人类吧。那么，就是我的责任。” “昌浩……” 红莲微愣，然后挡到昌浩的面前，把来人冲上来的刀尖扭转到一旁： “既然是你的责任那就做吧，不过我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 昌浩点点头，看着那人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却痛苦得扭曲了的面容： “他是被控制了吗……” 昌浩刚打算念出真言却被红莲抱起跳到了一旁，六合也紧随其后。 “喂，你们注意到那家伙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吗？” 看到昌浩和六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红莲蹙紧了眉头。 那人脸上狰狞的样子仿佛正在忍受着撕裂灵魂的痛楚，然后他们惊讶的看着那人从头开始，仿佛被吞噬一样的一点一点变成了黑色的人形。 在他完全变化了之后就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阵法，但是刚一接触到结界就像是被溶解了一样的消失无踪。 这一系列的变化不过短短的时间，昌浩他们三个的错愕却是无论怎样也无法消去的。 然后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从黑暗笼罩的巷口，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越来越多和之前那个人有着相似痛苦面容的，拿着凶器的人。 “该死的！到底该怎么办啊！” 红莲甩开又一个扑了上来的人，控制不住地吼道。 六合挥舞着银枪将凑到身边的人类手上的武器打掉，昌浩一边躲闪着一边用之前捡起的长刀抵抗着不断扑上前来的人。 从他们发现这些人开始就在不停的战斗，因为对方是人类，所以红莲和六合不能随便出手。 昌浩使出了各种法术都没有办法让那些人回复正常，但是当他们完成那个变化，变成黑色的人形后，昌浩他们也明白那就不再是人类了，红莲也只能在这种时候放出地狱之火让那些东西焚烧殆尽。 这种战斗不停地消耗着他们的体力，而且由于种种制约不能全力以赴。 最让昌浩不能接受的是，他要眼睁睁地看着明明不久前还是人，但是在下一刻就失去了这种资格的人类的所有痛苦挣扎，并且他什么都做不到。 “红莲。” 听到昌浩的呼唤，红莲立刻转身避开几人来到昌浩的身边，顺便帮昌浩把身边的数人扫开。 “昌浩？” 在冰冷的雨水中，昌浩知道自己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地被带走。 啊啊，明明不想淋雨的，明明没打算在下雨天呆在外面的…… 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个都会没有办法离开的，但是，昌浩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这一切扔在脑后，只顾自己逃走。 “绝对不能、不能用术伤害他人是吗？” 所以由我来，不能让红莲再触犯禁忌，也不能让六合来做，让他们保留着身为人的姿态死去，即使自己手染鲜血也无所谓。 就算抛弃更重要的东西也无所谓，因为有即使这样也要去保护的东西…… “昌浩？” 看到昌浩右手的结印，红莲瞪大了眼睛，然后伸手抓住昌浩的手。 金色眼眸中的惊讶变成了昌浩一直以来都熟悉的温柔。 “昌浩，我不是说过了吗？由我来动手要更好，就算那想法触犯了禁忌也是一样。” 红莲边说边抬起另一只手，炎之斗气熊熊燃烧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然后火光照亮了天际，昌浩和六合的呼声回荡在空中： “红莲！” “腾蛇！” 【二十九】 “哎呀呀，怎么总是这么大的火气啊？” 有些懒散的声音传入耳中，昌浩连忙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影，红莲却把昌浩拉到身后，锐利的目光扫向自己燃起的火墙之外。 昌浩惊讶地发现周围红莲燃起的火被一点点压制下来，最终消失在空气中，但是预料中的满是尸体的画面没有出现。 只见之前曾经见过的叫做炼的青年悠哉地向他们走来，本来还围住他们的人们全都不见踪影。 随着火光的消失，以之前青年站着的地方为圆心的巨大阵法出现在他们面前，六合在青年快要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伸出银枪，是沉默但拒绝的姿态。 “呃，不用这么大的敌意吧？怎么说我都不是第一次帮你们了吧？” 炼双臂环胸的笑着说，但是六合仍然没有变换姿态，红莲却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不是第一次？” “对啊，之前你和那边那个小阴阳师还有小姐不是被那家伙带走了吗？那可是我和空帮忙，才能让这位神将找到你们呢。” 看到六合微微点头的动作，红莲思考了一下问道： “你们的目地到底是什么？这不是第一次问了，但是希望这次能给我们一个准确的回答。” 碧绿凤眸微眯，炼换了个姿势把双手放到颈后一派怡然： “我们的目地本来就和你们一样啊，不能让那家伙把这个国家给毁了。” “那为什么之前要把彰子带走？” 没等红莲和六合说什么，昌浩首先问出了他最疑惑的问题： “唔，我们是要保护小姐不被那家伙找到啊，以你们那里的结界绝对阻止不了的，所以我才会提前出手把小姐带走。 本来是打算在那家伙造成这种状况之前把小姐藏好的，但是没想到在布阵之前那家伙就做到这种程度了。 而且之后你们和那家伙的小卒又紧跟其后的追了过来，一个不慎就让那家伙得到了最后一个封印的钥匙。” 炼一脸愁苦地说个不停，红莲嘴角微抽，真是很久没见过这么多话的家伙了…… 六合则撤下了银枪，但是仍然保持着警戒。 昌浩听到了在意的词语： “钥匙？” “那家伙的最后一个封印只要用小姐的血就能解开了，是最简单的一个。” “你们是什么‘人’？” 一直沉默的六合问道，听到六合的话昌浩和红莲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伙知道的比他们多太多太多了，而他们居然没有想起来对他身份的疑惑。 切！我是不是又失职了！ 红莲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仍然盯着站在不远处的炼。 听到这个问题，炼本来悠哉的闲散样子有了微微变化，然后脚尖微点就消失在昌浩他们面前，扑上前的红莲和六合也只接触到一个残影，空中传来他的声音： “不要对我们这么好奇啊，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回家，然后告诉那个大阴阳师一切都没有问题就好……” “可恶！” 红莲没好气的说道，然后一转身变回小怪的姿态跳到昌浩的面前，用尾巴拍拍他： “喂，快点把车之辅叫出来吧，趁现在还可以回去睡一会儿。” “这么回去就可以了吗？” 仍然有些不放心的昌浩担忧的看了看周围，六合扬了扬披风隐去身姿，很好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些家伙应该会看护阵法的，不然也不会叫我们回去告诉晴明。” “唔……” “好啦好啦，既然有人代劳有什么不好？快点回去了。” 小怪不耐烦的用爪子勾了勾昌浩的衣角，昌浩点点头然后把小怪抱入怀中，紧紧地揽在胸前： “小怪……” “怎么……” 对上昌浩的眼睛，小怪本来要说的话也都抛之脑后了。 它最重要的人用着一双充满了哀伤的眼睛注视着它，胸腔中有什么被狠狠撕裂了，它好像又做错了…… “昌浩……” “小怪。” “我求求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好难过。 只要一想到你又会很痛很痛，我……” 昌浩断断续续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小怪抬起头亲昵地蹭上他的脸颊。 “对不起……” 让你为了我这么难过。 “对不起……” 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帮助你。 “对不起……” 我可能还要做让你更伤心的事。 摸黑翻过安倍宅邸的瓦顶板心泥墙，回到自己房间，昌浩喘了口气把烛台点燃，然后换下被雨淋湿的衣服就打算去彰子房间看看。 走了两步，昌浩发现本应跟着自己的小怪没有跟上来，奇怪地回头看去，小怪晚霞色的眸子在烛火下有着鎏金般的颜色： “小怪？” “昌浩你要去看彰子吧，我还是不去了。” “也好，小怪你的伤还没好，那你就先休息吧。” “嗯。” 昌浩轻手轻脚的拉开板门然后关上，听着昌浩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小怪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趴下： “是因为太阴？” 一直隐身跟回来的六合轻声问道，果然这个沉默的同伴也察觉到了彰子房中的气息。 也许是因为担心玄武，最近太阴一直和他呆在一起，要是碰上天一和朱雀还没什么，碰上太阴绝对会变成吵醒所有人的大sao动，所以小怪识相地留了下来。 点了点头，小怪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呐，六合，我记得曾经昌浩还烦恼过没有办法轻松抱起彰子呢。” “嗯。” “但是现在他已经能轻轻松松地把彰子抱起来然后送回房间。” “嗯。” “真不知道他还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啊……” “……” “你怎么总是这么沉默？风音真的受得了吗？” “……” “虽然观察沉默的你也很有趣。” “……” 六合显出身姿在小怪身旁坐下，黄褐色的双眸中是复杂的神情。 小怪却没有理坐在一边的六合，只是继续说道： “你这个总是沉默寡言、但是眼神从不饶人的样子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啊？” “腾蛇，不要做会后悔的事。” “……” 小怪停止了喋喋不休，六合却笔直地看向那双晚霞色的眼睛，虽然有着很浓重的掩饰，但是他还是能看到绝望的影子，耳边仿佛都听得到它的悲鸣…… 小怪的眼睛闪了闪，最终把脑袋埋了起来。 六合眨了眨眼，想起了风音那双透着柔和的光芒的朝霞般红色的眼睛，但是它却逐渐被一双隐藏着绝望的眼睛取代。 轻轻地闭上眼然后再次睁开，六合伸出手抚上视界中的白色的身躯，一如既往的柔软温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六合却仿佛感觉到那身躯的微微颤抖，把它抱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那片白色。 当昌浩回到房中时只看到小怪趴在榻上，听到他进来的声音立刻就抬起头来，他将烛台吹灭，然后钻进小怪为他铺好的被子中躺好。 昌浩侧头看重新趴好的小怪，那双在黑暗中仍然醒目的红色眸子正一闪一闪地看着他，伸手把它拉进怀中，轻声说： “今天就让你睡在这里吧，省得你又让我做噩梦。” “你这家伙真是过分啊，噩梦又不是我让你做你就能做的。” “你总是压到我，害我喘不过气！” “你这家伙……明明就是冷了才把我抓过来取暖的吧！” “有什么不好？有小怪在，当然要充分利用了！” “可恶……” 小怪暗暗磨牙正打算咬上去试试，昌浩把下巴贴到了它的额头上，这种亲密而依赖的姿势让它愣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窝在昌浩怀中。 “呐，小怪，你说彰子怎么了？到底是为什么一直是那个样子呢？” “……” “我好担心。” “……” “好害怕。” “……” “不想失去她。” “你不会失去的，绝对不会。” 听到小怪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昌浩仿佛连心都被温柔地抚慰了，不禁微笑起来： “嗯，小怪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了。” “相信本大爷吧。” 小怪闭上眼轻声说道，昌浩点点头，更紧的抱住小怪。 这个晚上昌浩没有做梦，但是他隐约觉得自己的胸口处有一团温暖经久不散，仿佛是在把他因为那些无能为力而变得疼痛的心，悄悄地治疗着，一夜好眠。 炼看了看脚下一批批涌向阵法的黑影，有些无地打了个呵欠，揉几下眼睛，随手又布下数个阵，然后懒散地趴在墙上看向远处。 通过空气炼便能知道自己的那位同伴，正在面无表情地做着和他一样的事，不禁念叨起来： “真是无聊啊……这种事让空自己做就好了，我为什么要来掺和啊！ 还好现在也差不多了，早知道让小阴阳师他们再忙一会好了，这样我就轻松多了……” 注视着一片浓黑毫无变化的天际，空漆黑的眼睛闪了闪，低叹了口气，然后又深吸一口气，白皙的手掌伸出然后轻声说： “时候到了，现。” 一片刺目的白光从他手中发出，当光芒消失后只见少年手握一把生锈长剑站立于空中，碧绿的长发由于空气的震动而不断飞舞。 少年夜色的眼睛被垂下的眼睫轻轻覆盖，轻声低喃消散在空气中： “天亮了……” 【三十】最终战（上） 昌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一下小怪的伤势，迷迷糊糊被人翻来覆去的小怪恼地吼道： “你这家伙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要折腾我吗？” “不，只是想知道你现在的状况。” “……你是混蛋吗？” “不是。” 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中，昌浩即使不开夜视之术，也能清楚的看到小怪现在仿佛燃烧起来的眼睛，识相地爬了起来： “我要去洗漱了，小怪你老实地呆着啊。” “你真的是越来越啰嗦了……” 昌浩精神满满地离开房间去洗漱，小怪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再睡一会，最后叹了口气开始整理昌浩的被褥。 一直守在一边的六合看到它这么自觉的样子眨了眨眼，微微勾起唇角。 洗漱完毕的昌浩直接走进了彰子的房间，对一旁的天一点点头后，就借着烛光仔细地打量彰子的样子。 仍然是蹙眉忍耐疼痛的样子，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比昨天还要严重。 “天一，彰子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天一思考了一下，答道： “应该是从子时开始，她的痛苦好像加深了，但是我又没有办法为她分担……” 看到天一那双美目中流露出的难过，昌浩连忙摇摇头： “不是天一的责任，这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她，明明已经决定了的……” 即使是神将天一也不能减轻彰子的痛苦，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而让她承受这种折磨。 昌浩虽然对自己很是自责，但是也明白，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不是不停地对无力的自己加以斥责，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帮彰子将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昌浩离开了彰子的房间，摸摸自己的腹部，感觉到饥饿： “唔，现在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 小怪整理好了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绯红的眸子不满地瞪着： “为什么本大爷要帮那家伙整理啊！真是的……” 连抱怨都来不及说完，小怪就被冲进来的昌浩抱起来向外跑去： “啊！昌浩你这家伙搞什么啊？！ 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莽撞了，你这家伙怎么就是不记得改啊！” “我知道啊，但是现在很急嘛，所以你这家伙就老老实实的吧！” “就算再急也不用……” 话还没有说完，小怪就因为眼中映入的身影而吃惊地停下了话音，连毛都要竖起来的样子实在是让看的人想笑。 但是昌浩清楚现在不是能轻易笑出来的时候，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存在。 “冥官！！” 小怪愤愤地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这两个字，绯红的眸子牢牢锁在那个身着墨染之衣的身影上。 冥官却没有将视线投向小怪而是一直注视着昌浩，现在的昌浩已经能平静与他对视了。 经历了如此多的事件，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让昌浩变得越来越强，即使清楚自己与实现那个约定还差得很远很远，但是却在一步一步的坚定地迈着脚步。 冥官微眯了下眼，然后幽幽地说： “安倍昌浩，以前说过的还记得吧。” “……” 昌浩的脑中出现一片空白，无法回答，因为在心中浮现的只有当初冥官曾对他说的一句话‘……可别堕落了哦。’ “看样子是还记得，那么现在把那句话在心中反复默念吧。” 话音刚落，冥官就从他们身边穿过走进安倍宅邸，小怪也只能恨恨的瞪了一下他的背影，然后有些担忧地仰头看向昌浩。 昌浩却从容地向小怪露出笑容： “小怪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不会再让自己脆弱到不堪一击。” “这样就对了，拿出干劲上吧！晴明的孙子！” “小怪……” 已经成长了的昌浩仍然对这个家伙的这句话反应激烈啊，刚刚赶到的六合在看到被昌浩抓在手中晃来晃去的小怪轻轻把视线移开。 看来这家伙的伤大概好的差不多了吧，应该…… “喂，我们这么急匆匆的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已经坐上车之辅的小怪盘坐着问道，昌浩一直很佩服它能在这样颠簸的环境中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紧紧抓住可以保持平衡的东西后，昌浩开口道： “刚刚爷爷被人请走了，临走的时候让我赶到城外去和南汇合。” “啊，真是的，晴明和那个家伙！ 他们两个好像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秘密策划了好多事情啊，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绝对会让他们给我好好地解释的！” 小怪有些气鼓鼓地说道，昌浩笑着点点头，虽然他不觉得那两个人是能被小怪威胁的家伙，但是适当地表示支持是必须的。 当车之辅停下后，昌浩和小怪跳下来，小怪扫视了一下四周，眼角有些抽搐地问： “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地方？为什么我们要站在城门口？” 即使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小怪也能清楚地看清在黑暗中沉默着矗立的高耸城楼以及就在他们面前的巨大城门。 昌浩没有小怪那么明显的疑问，只是笑着说： “爷爷说的就是这里，车之辅你可以先离开了，要走的时候会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