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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孕中杂事(下)

    

番外:;孕中杂事(下)



    夜晚躺在床上,不出意外,齐瞻月就十分坦然地表达了自己的性需求。

    怀孕后,她不但脾气变大,对那方面的需要也变多了,赵靖每次都心惊胆战的,只怕引起她胎动。

    毕竟怀孕前三个月的时候,她就吐得厉害,还有头晕的症状,加上因为盈妃那事,齐瞻月虽嘴上不说,可赵靖知道她心里是饱受折磨的,时常半夜惊醒,睡也睡不好,整个人都瘦得只有一把骨头,抱在怀里,硌得他胸口里面疼。

    这是快六个月了,食欲好了才慢慢养回了点rou,也不怪赵靖小心。

    可齐瞻月现在是要什么就得给什么,不然她就要生闷气,宫闱局的老嬷嬷说孕妇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他只能老实照办。

    每次看着她那雪白凸起的肚子,心里是真没底,好几次都要痿了,动作更是百般轻柔,只敢在口子上,磨她的敏感处。

    过程也不敢多话,要是他稍微多问两句有没有难受,齐瞻月直接就要不耐烦了,赵靖一颗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生怕惹了她不痛快。

    可对方对此好像一无所知。

    现下他搂着齐瞻月,伺候她又xiele两回,她倒知足了,可赵靖憋了那么久,这样不温不火的哪里能痛快,今日心中不怠,不免就开始奢求能让他再抽送一会儿。

    谁知齐瞻月居然是抬脚就想把赵靖踹出去。

    “不舒服!你别动!”

    还好她的性格底色还是离不了温软,除了语气稍有不耐烦,动作却不用力,否则这当朝天子非得给她踹到床下去。

    赵靖是真有些火了,可又不敢对着这孕妇发,忍了又忍才讲起道理。

    “朕都多久没射过了,你就只顾自己吗?”

    齐瞻月回头瞪了他一眼,因情欲满足然而有些含羞带媚。

    “皇上有需要,去翻其他嫔妃牌子不就好了。”

    她说得太理直气壮,差些没把赵靖给憋岔气,胸腔起伏好几次,才骂到。

    “齐瞻月!你没良心!”

    然而方才还嚣张不行的女人,因他这句疾言厉色,立刻那情绪就跌到了谷底,怎么也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就开始掉眼泪。

    赵靖火刚发了一半,见她满脸泪痕在小声啜泣,立刻就懵了。

    “别哭啊……”

    齐瞻月这变脸速度实在叫他错不及防,那可怜的反应好似错的人都是他。

    赵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捏了捏她的肩膀又被甩开,怕她动作大了牵扯胎儿,一时连触碰也不敢。

    “朕错了……朕说错话了……你别伤心……”

    话虽磕磕绊绊,但道歉他现在是越发熟练了。

    听了这话,那哭唧唧的孕妇才算消停了一些,赵靖靠上去,被她这么一闹,也不敢要求继续那点事,只能搂着人,轻轻安抚着。

    不过齐瞻月这哭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止住了,赵靖满腔无语无奈却无处申辩,只能好言好语安慰。

    等她平复了,赵靖才在她耳边说到。

    “过两个月是可以让你家人入宫照顾的,只是你母亲走得早……”

    齐瞻月听到他说这话,彻底不动弹了。

    赵靖赶紧说出下半段。

    “所以朕想着,把你姑姑接到宫里,陪你生产。”

    怀里的女人略有僵硬,接着笨拙缓慢地翻过身,目光灼灼看着他,他这般考虑,她自然是欣喜感动的。

    “皇上……”

    赵靖抵了抵她的额头。

    “齐太嫔已经清修这么多年了,你生产完后,她就留在宫里,和其他太妃们一起养老吧。”

    齐瞻月的表情终于是彻底变成了感怀,靠进他的怀里,反抱住了他。

    “皇上……臣妾最近脾气不好,你可别怪我……”

    听到赵靖如此对待齐家,她可算是承认了自己的变化,柔柔地跟他道歉。

    赵靖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朕不能替你生育之苦,你闹闹性子也没什么……”

    齐瞻月搂紧了人,忽而有些开始心疼他和陆氏。

    她知道,皇帝身世复杂,又牵连了太多关系,他是不能替陆家翻案的,这个冤情只能等到他的儿子,他的孙子来翻。

    所以他可以一道旨意接她姑姑回宫颐养天年,却不能对自己的生母尽一点孝。

    再则,他若自私一些,不说出这个提议,陆氏在崇德寺至少还有齐媛相伴,如今齐媛进宫与家人团聚,可陆慕芹却只能一个人在那古刹熬着,那种一眼望到头又毫无希望的日子,齐瞻月只稍想想都绝望。

    赵靖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可她知道,他内心是疼的,他是在他有记忆已知事,受过生母疼爱后才失去的母亲。

    齐瞻月默默消化着他的痛楚,好一会儿才开口。

    “皇上……”

    “嗯。”

    “臣妾昨晚做了一个梦……”

    赵靖努力从一些旧时回忆里抽身,把注意力放到齐瞻月身上。

    “怎么,又做噩梦了?”

    胸间的青丝摇了摇。

    “臣妾昨夜梦见,沁夏园的崇德寺年久失修坍塌了……”

    赵靖愣住了。

    女人继续娓娓道来,好似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梦而已。

    “寺庙里的姑子们也可怜,皇上便让她们都迁到了沁夏园去住了。”

    头顶上回应她的只有沉默,她差些以为他又要像上一次,她贸然提起看望姑姑那般气急败坏,正当她拾起好几个月都不曾有过的忐忑情绪,他终于开口了。

    “国寺坍塌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齐瞻月松了口气。

    “那处供得佛像香火不旺,姑子们也清苦,焉知这不是冲煞,而是破煞了呢?”

    赵靖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却是突然轻笑了一声,摸着齐瞻月的头发。

    “你这脑瓜子,是真会想。”

    齐瞻月即时地住嘴,只说自己困了,两人都没再聊这个话题。

    十天后,沁夏园的崇德寺因腐朽失修,经不住厚雪,屋顶破了一个洞,结果石墙阁顶老化,接连坍塌,连后面的禅房都受了牵连。

    考虑在崇德寺清修的人不同寻常,便也没有送往其他国寺,在沁夏园的“北远山村”修缮了四间茅舍出来,其中一间在佛桌儿上立了铜鎏金佛像,等于是将修身修德之地挪了出来。

    太后如今养着赵铮,心思是越发寡淡了,对此一句话都没有说。

    又过了半个月,为着让皇贵妃安心养胎,便将其唯一的女眷齐太嫔接到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