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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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贤公公走进御书房呈上了一份奏章,低头说道:“陛下,这是陆将军差人送回来的信。” 沈书君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信的封面上写着阿兄亲启,里面是京郊几处村子如今的情况,很不容乐观,叹了口气,沈书君拧眉将手中的信纸放在桌上。 进贤公公大着胆子瞄了一眼,失声道:“这...张太医竟也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书君敛下眼眸,前些日子京郊突然好多平民都生病了,上吐下泻的,而且还有传染性,最开始地方官没处理好,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染了病,眼看着事态不好了这才将此事上报给朝堂。 朝堂上一时哗然,原因无他,再过不久就是朝贡了,这次又刚好轮到大靖,若是在朝贡之前无法将此事妥当处理好的话,在天下人面前闹出笑话不说,万一有有心之人想要借此生事,挑起国家动乱,那后果将无法估量。 为着这事,前朝那些官员天天争论不休,尤其是左相和右相,上朝时在大殿上争吵,下了朝又跟来御书房接着吵,一人一口唾沫恨不得吐对方脸上,激情昂扬,闹得沈书君头疼不已,偏偏这两个丞相都是两朝元老,年事已高,又不能把两位老人怎么样,最后只得下旨让两人各自回家思过。 最后还是陆酌自行请旨,护送几个太医去当地救治民众,同时让人封锁消息,不要让这事被传出去,是以前些日子沈书君每日忙得焦头烂额,直到前两天陆酌又传信回来说那些病重的平民在张太医的用药下逐渐好转,这才放下心来,却不曾想今日陆酌送回来的一封信,情况又急转直下了。 沈书君一直不做声,进贤默默站在一旁,当值的宫人都垂着头不敢发出声响,一时间御书房里静得出奇,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沉吟片刻,沈书君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然后吩咐道:“进贤,去把苏执盛找来。” 很快,苏执盛就领了旨离京南下了。 === 朝贡是大事,各国来朝,大靖自是得在秦国和苍国面前展示自己的国力,不仅皇帝皇后,文武百官也皆携带妻子,各个穿着华贵,朱红的长毯迤逦炫目,撞鼓声,奏乐声,礼炮冲天而去,隆重威严,赫赫天威。 沈书君和皇后段文宣高坐正座之上,月曦坐在下座,按例来说,她如今只是嫔位,不能来参加宴会,但沈书君特意准许也无人敢不从,坐在她旁边的除了魏德妃和芷贤妃就没有其他人了,魏德妃和月曦闲聊了几句,芷贤妃素来不喜月曦,不予理睬,月曦倒也落得清闲,只顾着看向朝臣家眷的那块区域。 父亲眼下不在京城,但母亲还是作为臣妻来参加这次宴会了,月曦看见母亲的身影一时想念得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段文宣看见了月曦的动作,心中了然,闺阁家的女儿进了宫,连回门的机会都没有,难得能见到亲人,叫来一旁的贴身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贴身宫女点点头便走到月曦身边小声说:“皇后娘娘说,苏嫔进宫多日,今日难得有机会与家人团聚,让苏嫔移步到偏殿与母亲好好说会话。” 月曦眼睛一亮,看向皇后的方向感激地点头,便起身退席了。 === 朝贡时间不短,宴席散去后,各国来使还要在京城中逗留半月,共同商议未来的合作交易。 不过在这时候,京城中开始流传着京郊处有疫病的消息,一时之间,各方人马议论纷纷,此事若是真的,那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其余两国,大靖展现出来的强盛,不过是浮华作态罢了。 沈书君听着陆酌的汇报,冷笑一声:“原来这才是背后主使人的目的么?趁着朝贡京城混乱的时候,打朕个措手不及,难怪这疫病来得如此突兀。” 陆酌皱眉道:“不过这疫病虽已得到了解决,但背后主使还找不到。臣认为,这事定是秦国或苍国所为,又或者,两方联手也未可知。” 一切都是如此的水到渠成。 门外内侍来报:“陛下,督察院副督御史苏执盛求见。” 沈书君沉声:“宣。” 苏执盛很快进来,行了一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查得如何?” “禀陛下,臣一路南下,现已查明疫病一事皆由苍国所为。” 陆酌连忙问道:“那秦国呢?” 苏执盛摇头:“并未有任何线索与秦国有关,依臣之看,此事秦国应当并不知晓。” “好,你先退下吧,此事之后再议。” 苏执盛应声走了出去。 陆酌:“这苍国狼子野心,听闻今年他们收成不好,怕是想以此引起我大靖混乱,好从中获利罢了。” “无妨,现在疫病已经解决了,京城中流言再多也无用,不过这苍国......”沈书君目光一寒,不管是何目的,都不应该伤害他的子民。 心下有了打算,这苍国,定然是留不得了。 “说起来,你这次离京也有月余了吧,等会去见见皇后吧,你这一走,她每夜都担心地睡不好。”沈书君淡声道。 身为一个功勋卓绝的将军,陆酌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养出了一身血腥气,平日里旁人看见都害怕避让,但一谈起段文宣,陆酌的目光就不自觉柔软了很多,锋芒全部收敛,倒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急忙道:“睡不好觉吗?文宣现在如何了,我不是给她写得有信么,阿兄你莫非没给她吗?”语气一时有些急切。 沈书君也不恼,只提醒道:“再多的信也比不过一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快去吧,想必她现在正在宫里等你。” 陆酌哎了声,连礼都没行就大步跑了出去,沈书君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进贤也在一旁一直憋笑,等陆酌走了这才笑着说:“这陆将军虽然外人瞧着吓人,但每次一遇到皇后娘娘的事,就还是当年那个陆小公子呢。” 沈书君冷哼了一声,“这么些年也不见长进。” 看得出来沈书君心情好,进贤继续说道:“不过将军和娘娘一向感情甚笃,只怕这一去一时半会不会走呢。” 这倒是提醒沈书君了,如今天色已经晚了,“传下去,就说朕念着陆将军一路艰辛,留他在宫里休息一夜。” 不管私下如何,这明面上都得考虑周到,若是让外人知道一朝皇后与将军的纠葛,只怕是会哗然天下的。 看着眼前还摆着的一桌奏章,沈书君倒是对陆酌升起了一丝艳羡,明明方才两人还在共同商议要事,现在另一人已经投向了心上人所在地,自己却还要留下来处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