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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陷入了修罗场》第十三章(素股)

    乐无异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夏夜小舟上轻飘难察的一吻,凉意与柔软点燃错乱的热意。

    咫尺之间男人的眉眼似乎改形换貌,成为多年前虫鸣清夜,百里屠苏曾经温柔含笑的眉眼。

    乐无异神思昏昏,就着迷蒙的幻象微微倾身,献上无辜幼软的嘴唇。

    帐幔无风自动,似乎成为一个微妙的暗示,不肯止歇的脏器的鼓动被骨骼皮rou桎梏,最终传递到遥远的外物,轻轻掀起的轻飘帐角偶尔掠过北洛端整的衣纹,不自知的暧昧。

    不知何处升腾的恼人燥热笼罩了乐无异,困倦得像是喝下昏睡药,北洛坚实且高热的臂膀缓慢揽住了他,其间并无轻佻意味,仿佛只是自然地接住一片摇摇坠落的软云。乐无异化作云团,将头颅顺从地搁在男人宽阔的左肩,任由睡意一点点袭上来。时光一寸寸挪移,鸟鸣渐隐,恍惚间能听到丫头们在窗外吵吵闹闹地修剪起桃树的枝杈,笑声叠起来,模模糊糊商量着,要在最高的枝头上悬挂一只囍字灯笼。

    帐外的光彻底昏暗下来,幽黑静谧,再睁眼时,乐无异看到指间松松漏出的,明珠的光。

    不知睡过几时。

    潮热生汗的肢体彼此贴合,离开时轻微的摩挲激起一点本能的战栗。

    乐无异任由蚌珠骨碌碌滚至衾枕凹陷处,作一只眼睛,静默窥看帐中勾当。

    “我竟睡了这么久。”毫无防备,乐无异蹭一蹭北洛的肩,久睡初醒的轻软嗓音略带哑意,撒娇一样。

    “若你想,自可再睡久一些。”

    “罢了。”乐无异摇头,艰难地将身躯自北洛rou体筑就的安乐窝中拔了出来,惯常佩戴的金质抹额不知揉搓去了哪里,衣襟大开着,袒露两道细巧锁骨。他似乎觉察到北洛炽热的目光,眼神飘忽着,不肯落到实处,“长日昏睡算什么道理,你也是,方才为什么不肯叫醒我,就这么任由我枕了许多时辰,难道不会难受?”

    北洛的目光仍旧纠缠着他余光所及的掌心:“你很轻,压不坏人。”

    这话说得轻佻,多少激起一点少年人不肯服输的心性。

    乐无异倾身上前,施力坠入北洛的胸前,肢体压贴着肢体,誓要以rou身沉坠一个陷坑。

    不管不顾,带着幼兽的蛮横。

    不乖顺的乱发被一只干燥修长的手轻柔抚过,这动作温存得仿佛不忍搅扰一个美梦,爱抚长发的手指根本不应当属于北洛,男人的手指从没有过这样温柔的时刻。

    更不必说介乎情色慈怜之间的轻怜密爱。

    “做什么。”乐无异声音仍旧柔软,辨不出推拒的意思。

    “你平素看的那些话本子,可曾讲过新婚夫妇,洞房花烛,都做些什么。”

    抚摸的动作止歇了,手掌停在少年柔软的颊边,拇指几乎触及唇瓣。

    热度使乐无异本能向内缩去,在男人掌中,却又像是躁动失措的磨蹭。

    唇角擦过指端,张合着:“自然是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你还知这个?”北洛讶异着抬眉。

    乐无异头颅低下去,渐染羞意的眉眼埋入北洛颈窝,口齿却不肯落入下风,犹自逞着强:“当然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新人成婚那夜,饮交杯酒,掀红盖头,然后……”

    “然后?”

    长久的沉默过去,北洛含笑的目光仍凝在乐无异发顶,等他胡诌一个答案。

    少年纤长的眼睫搔过男人的颈,蝴蝶振翅一样,他的身躯一样颤抖着,终于那点羞意与蝴蝶一同飞走。他抬起脸,本能的慌乱藏在挑衅神色下头:“不就是像那些交颈鸳鸯一样,做些春天的事情吗。”

    北洛执意逗弄他:“生而为人,却要效仿禽与兽,这样不会过于粗鲁、逾矩么。”

    “既已结为夫妇,夫妇之间,又有什么逾矩?”

    话音落定,乐无异忽而睁圆了双眼,夫妻?

    腰肢被人锢紧,胸膛贴着胸膛,柔软织物之下心跳可闻。北洛凑近他的耳廓,问:“那么,你我可算夫妻?”

    乐无异讷讷颔首。

    轻笑声传过来,折磨红透的右耳:“所以,交颈、洞房?”

    “北洛,你做什么?”乐无异被衣襟处陡然灌来的凉意骇得轮次全无,腰带如同软蛇坠落,裸露出雪色风光。

    男人捉住他推拒的双手,松松将其反剪背后,乐无异仰面陷入柔软的衾被,长发堆作乌云,衣物层叠错乱,纠缠肘间。少年圆睁杏目,在怒意中抬起右腿,以膝击向男人胯下。

    蓄以蛮力的一击被北洛挡了回去,青年抵住乐无异的动作,手掌依从起伏美妙的线条滑至纤细足踝,扣住之后挑逗地摩挲着腕间皮rou。痒意一阵阵自肌肤钻入骨血,乐无异细微的颤抖被压制在每一次抚摸的动作下,再无半点气力。

    北洛凑近乐无异耳畔,语音当中携带一丝情狂欲炽的喑哑:“你应当知道,我不是正人君子,既娶你,怎能像赏画一样旁观,亲执笔添色着彩,才是正当。”他撩起乐无异颈间的发丝,齿牙嵌入细白侧颈,含糊着,甚至狠戾地呢喃,“第一回同你坐船,我就想这样做。”

    乐无异总是秉持一种不设防的天真,彼时摇晃的船舱内,少年任由寝衣松垮着,细长的颈项与颈后新雪一样的肌肤暴露人前,却浑不在意,任由窗外晚风吹拂鬓发,构作浓春小像。

    纤细,仿佛一折即断的颈,若能……

    如今,旧愿得偿,北洛于雪中印出一枚又一枚鲜明红痕,梅花一样错落杂放。

    乐无异仿佛被人抽去了骨头,软软歇在北洛身下,明珠因二人动作晃出不定的光,明复暗,暗复明,来回不知几多时辰,最后一缕光亮终于彻底黯淡下来,蚌珠滚入锦被之中,一时间天地只闻彼此凌乱吐息。恼人燥热中乐无异抬起手臂,不时摩擦过的坚硬他物带来令人战栗的耻感,乐无异无措地盖住双眼,在颤抖中觉察到一双炽热干燥的手掌。

    那双手将他揽入怀中,方才短暂触碰到的硕大怪物此刻就压在乐无异的臀间,勃勃跳动着,昭示着血rou器具不可掩饰的攻击欲望。

    “我不做什么……”北洛喘息着,艰难压下侵犯的本能,“且与我,解解痒……”

    解痒……

    漫长的痒意永远搔不到尽头,乐无异疑心身下已被磨出红痕,微小的刺痛包裹着那处细嫩的皮rou,催生短促黏腻的轻哼细喘。雪团一样的臀rou紧密贴合着男人可怖的阳具,摩擦之间溢出的滑液造出煽情的水声。乐无异如同雪白羔羊,献祭于男人粗浊的欲望之中,他察觉到身下动作渐次紧促,紧促间伴随着被人揉捏拉扯的无名快意,终于,烫人的体液迸发在生疼生痒的肌肤之上,乐无异伏在北洛肩头,听那颗心狂乱的跃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