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离开
他喊的都是什么鬼称呼?连北兮竭力压下吐槽的冲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她很快转换了心态,觉得借此机会脱离众男的视线也不错。 不然再来五个男人喊她“爸爸”,她怕是真的要疯。 “没问题,你不知道东西放哪儿,我带你去吧。”她边说边往卧室里走,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贺东哲面上一喜,自是求之不得,走前还颇为得意地扫视了一圈脸色没一个好看的众情敌,方才屁颠颠地跟着连北兮进了她房间。 连北兮虽然不允许在她家里过夜的男人留下私人物品,自己却会囤上一些通用的男性衣物和日常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她从单独的柜子里拿了件纯白T恤丢给贺东哲,尺码她一向都是往大了买,主打一个谁来都能穿得下。 贺东哲接了衣服没有立马穿上,反而就势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伸手将站着的连北兮搂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连北兮自然不乐意,只是她才挣扎两下,贺东哲就故意发出夸张的“嘶嘶”声,仿佛伤口被她狠狠碰到弄疼了一般。 她心知肚明其中有诈,却也不忍心和一个伤患较劲,毕竟是头一个叫她“爸爸”的——自家娃自家疼,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连北兮嫌弃地推了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面上丝毫看不出心软的意思。 贺东哲假意委屈地嚎了一嗓子,“没爹的孩子像根草,求兮爸爸再爱我一次……” 连北兮既恶心又想笑,五官都快扭曲了,忍不住使劲拧了拧他的手臂,“不许你再这么喊我!” 手上越疼,贺东哲笑得越灿烂,“不是宝贝想给我当爹吗?怎么转眼就反悔了?” “你再说废话,我就走了。”连北兮懒得和他斗嘴,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牒。 贺东哲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认认真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兮兮,我想告诉你,无论你选谁,我都会留在你身边的……有名有分的自然最好,实在给不了我也不介意走地下线。”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肝脏所在的位置,柔声宣示道:“你感觉到了吗?你的血rou正在我的身体里跳动,我们注定是不可分离的一个整体……” 连北兮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乖儿子,你爹我捐的是肝,不是心脏好吧?” 旖旎的气氛霎时烟消云散,贺东哲把头倚在她肩上笑个没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认定你了,你别想着把我推开……” 连北兮叹了口气,“不觉得自己委屈不值吗?” “委屈当然委屈,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委屈我也甘之如饴。” 望着男人写满坚定的眼眸,连北兮没有再多劝他什么,只十分温柔地抚了抚他脸上皮rou尚好的地方,“照理说我现在应该亲你一下作为对你痴心一片的感动和认可,但你这张脸……原谅我实在下不了嘴。” 她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没心没肺的模样让贺东哲彻底放下了心。 “那就先欠着,等我好了加上利息再一起还回来。”要不是他两边嘴角都破了,亲吻的时候有可能把血蹭给她,他是真想好好抱着她唇齿交缠一番。 不过打架的罪倒也没白受,至少成功打动了连北兮。贺东哲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这么好说话,想当然地把原因归结到是“苦rou计”对她生效了。 殊不知对方答应得如此之快,纯粹是因为连北兮打算以后对她的“后宫团”只走肾不走心—— 既然赶不走也躲不掉,那就按她的方式留下来,反正后宫嘛,向来争的是宠爱又不是真爱。她以前就是太较真了,日后只要放宽心思,摒弃道德,搞定他们未必是件难事。 俩人进房间还不到五分钟,客厅里的守望者们就已经焦灼得坐立难安。 傅南景离得最近,再加上他与贺东哲关系“最好”,于是当仁不让地成了最适合敲门去打断某种“意外”的人选。 他倒也不推辞,只是才走到门口,里头的两个人正好就开门出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但谁也没有流露出尴尬之色,傅南景还淡定地问连北兮能不能也给他一件备用的衣服,好似他刚刚站在门口举起手就只是为了借衣服而已。 他以为连北兮会像对贺东哲那样也把他带到房间里私聊,那样的话他便可以趁机喊出“兮爸爸”三个字来哄她开心。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连北兮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却也没有亲自领着他去取,而是转头吩咐贺东哲来做这件事,甚至还贴心地提醒后者多拿几件,免得等下不够发。 得亏她的白T都是一打一打的买,不用担心少了谁的。要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可是营造和谐后宫最核心的准则之一。 众人收到衣服时表情说不清的复杂,他们都做好了连北兮要借着“认爹”一事为难自己的准备,谁知紧张了半天,对方不仅鸣金收鼓,还主动过来示好…… 没怎么伤脑筋,事情就顺顺当当地解决了——几人都恍恍惚惚地不敢相信,生怕天上掉的这块是毒馅饼。 脑子转得快的人立刻想到另一种解释,给衣服不是关心他们,而是在隐晦地提醒他们收拾妥当了就赶紧走人。 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意识到这一点的男人陆陆续续流露出无奈又不甘的神色,连北兮明里暗里都表达了自己的“不欢迎”,他们当真还要死皮赖脸留在这儿吗? 进退维谷之际,换了身衣服的连北兮慢悠悠地从卧室里出来。 她冲惊讶的众人淡淡一笑,“我有事先出去,你们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众男:“……” 霍修文反应最快,立刻提议道:“兮兮我送你吧,小蔡就在停车场附近,我马上叫他过来。” 顾则乾紧随其后,“我车就在下面停着,随时可以走。” 剩下几个也想开口,被连北兮摆手止住,“不用麻烦,我已经叫了车。” 语罢她并不给他们机会说服自己,径直向门口走去。 男人们想追又怕再度惹她生气,慢了两拍的结果就是眼睁睁看着她关门离开。 屋子里的寂静只维持了片刻,立刻有声音阴测测地建议道: “趁兮兮不在,我们也是时候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