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不起

    文/姜楠

    3章

    短发，白T，浅色微喇牛仔裤，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穿搭，她总能穿出让人眼前一新的感觉。

    因某些经历变得冷漠，消极，悲观，对人间产生厌恶情绪，活得如同行尸走rou，长期处于压抑阴郁的情绪中，缺乏安全感，高度敏感，对死亡无所畏惧，遇到坏人时，比对方还狠，不怕痛也不惜命。

    因成长经历中遭受过重创，性格自私凉薄，对生活缺乏热情，散漫懒散，除了自己的事情，一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别人的好意爱意恶意都不放在心上没心没肺，忘性大，总是转头就将某人某事忘了，因为觉得不值得用心去记。

    楚楠刚坐下，班里同学还以为来了转校生，以前是长发自带清冷气息，生人勿近的气场。

    现在是短发带刘海，又乖又软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但气场还是一成不变。

    面无表情眼神犀利。

    她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气场。

    楚楠正忙着补作业，短发撩到耳后带着耳机，对班里的任何情况视若无睹。

    “昨天校园贴吧更新了你们看了没？梁沐霖的摩托车好帅啊，真想上去坐一坐。”

    “看了看了，红色的摩托车，我还搜了一下价格几十万呢。”

    “虽然是抓拍的角度，但还是遮不住的帅气，他本人倒是很淡泊社交软件什么都没发。”

    前面坐着一群类似于他的小迷妹，带着耳机也挡不住叽叽喳喳吵的头疼。

    俩人不在一个班，高二已经实行分班制，一共16个班依次排名，楚楠所在的6班，梁沐霖则是1班。

    “今天他又没来学校，见不到他了，诶没意思，他什么时候来啊……”

    “思春病犯了？啧啧啧，小栗你看看，快看某人的思春样。”

    “滚呐，你讨厌，我打不死你……”

    楚楠于她们隔着一个世界，只发出纸笔摩擦的声音。闲来无事又翻出本《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接着读，从始至终头没抬过。

    一下课，就能看见厕所名场面，浓妆艳抹吞云吐雾的一群精致女孩，堵着一女生扇耳光，脏话连篇的咒骂。

    “我cao你妈，就长这逼样敢勾引我们乔姐的人？谁给你的胆子？”为首那女生挑染着一头亚麻灰，踩着跪在地下那手狠狠往下压。

    “啊……”凄惨的声音，脸颊红肿，小小的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与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奔溃。

    上课了已响，楚楠踏进厕所不可避免的瞧见这一幕，众人不可忽视的注意到她。

    “乔雁你闹够了没？”楚楠轻掀眼皮淡漠扫过一群人，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生出一丝臣服。

    乔雁瞧见她此时有点慌了，让旁边的人收脚，那女生跪在地下捂着手哭泣。

    徐坤是梁沐霖的发小，乔雁是徐坤青梅竹马，俩人不乏总碰面，和乔雁也算关系不错，但梁沐霖和她的关系学校里没人知道，乔雁算一份。

    “阿楠，你怎么在这？来抽根烟。”乔雁说着就往前挪，从烟盒里递出一根烟。

    楚楠并未接她的烟，转头朝那女生说：“还不快走？”

    那女生刚起身便被一群人围堵：“乔姐？”

    乔雁吐出烟，出声：“放她走。”

    楚楠并未接她的烟，转身抛下一句：“乔雁，下不为例。”

    乔雁不敢得罪她，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徐坤知道。

    “她谁啊乔姐，拽的跟二八五万似得？”

    “一脸婊样，下次给她的颜色瞧瞧怎么样？”

    “就是，瞧那……”

    乔雁并未等那人说完，一个巴掌扇过去：“闭嘴，她不是你们能说的，下次再让我听见谁谈她，滚出我乔雁的圈子。”

    *

    中午食堂的饭很是难吃，楚楠一般会出校门随便找个小店铺吃点。

    她这样的人外表高冷性子又硬，鲜少和别人玩到一块去，说白了不合群呗，但还是有几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虽然不在一个学校。

    薛喻和钰婳这俩人，一个被人钓成翘嘴，一个开鱼塘炸鱼池。

    她们仨人都喜欢吃面放很多香菜，报复性的那种。

    “最近家里怎么样?”薛喻边秃噜面条边问。

    “还是那样，先耗着，总归会有解决方法的。”楚楠一提到这种事就浑身不自在。

    钰婳安慰道：“嗯，你过好自己的别乱想，会解决的，现在高二了，你重心还是放在学习上。”

    薛喻起身拿了营养快线递给她们俩：“对，楚楠你可要好好学习，以后赚钱养我们俩，来好好补补。”

    “不用，我不喝。”楚楠摇头拒绝。

    “给你就收着，咱们还客套?她好不容易大方一回。”钰婳冲她会心一笑。

    饭钱也是薛喻付的，总是这样她们一旦出来吃饭，楚楠就没机会掏腰包。

    下午放学时，天空突然变阴，狂风卷着雷阵雨，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不知为何现在却冷的直发颤。

    雨下太大，公交车停运。楚楠带着耳机单肩挎着书包，躲在校园外的车棚下等网约车。

    耳机内传来粗咧咧的嗓音：“喂，你在哪?我到学校对面了。”

    楚楠踱步来回张望：“师傅，我没看见。”

    嘟——

    马路上汽车的刮雨刷不停晃动，轮胎飞驰在道路水坑溅起一道道水痕，楚楠焦急的张望，没办法，她只好冒雨穿过车群到马路对面。

    约摸过了3分钟又打来。

    “你快点来啊!摩蹭什么呢?”这次口气更加强硬。

    “你在哪，我就在......”话还没说完又挂了。

    嘟——

    此时道路上的汽车像是催命鬼符，不停的催促着，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头发被风刮的遮挡住视线。

    滴——

    “你他妈眼瞎?找死啊?...”出租车司机伸出头骂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妈的，对不起就完了?...你妈怎么教育你的...要死一边死去...”司机还在破口大骂。

    滴滴滴——

    “你这车怎么回事?走啊...”

    “喂喂喂?别当道...”

    滴滴滴——

    “赶紧把车让开，干嘛呢?”

    “喂，都急着回家呢快点走...”

    副驾上的女人拉着他“算了算了，别跟穷学生计较，后面还有车呢。”

    那位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了。

    嘟——

    电话又响起：“我就在你对面，快点...”这次声音更急躁。

    “不用了，我和同学拼车。”她肩膀卸了力无奈道。

    楚楠现在心里一团糟，实在找不到那辆车，干脆找个借口敷衍。

    “你他妈傻逼吧?我几公里过来的，你和同学拼车了?怎么这么不要脸...”司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楚楠打断他：“对不起...”

    挂了电话并拉黑，雨水无情的拍打在手机屏幕，又湿又滑根本点不住“取消订单”。

    作者有话说：人都是有目的性的，我希望能有个人不计一切地心疼我，拥抱我和我的伤疤。

    微博：阿楠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