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剧情章

    简直像是虎杖悠仁那个小鬼才会做的傻事，宿傩并不认为五条有单纯到这种地步，他来此就应该做好了觉悟和祭品。

    “是谁和你没有关系，我相信那并不是生得术式，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迟早我也能自己想出来。”五条求人的态度也依然嚣张，若不是惠突然的倒下，他实在没有必要走这么一遭。

    宿傩不认为他能提供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原本还很感兴趣的十影法术，也因为祂的出现而失去了尝试的机会，祂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染上别人的印记。

    “口气不小，既然如此，我所想要的东西都可以靠自己抢过来，你拿什么跟我谈？”宿傩撇了撇嘴，视线落在了一边的羂索身上。

    领会到意思的羂索满面笑容，出来打圆场，“也不是没有，只能由五条悟做到的事，说到咒灵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不方便的……”

    有这么一瞬间，五条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咒灵想要合法性，这种事如果是别的咒灵来说，不过是痴心妄想，可宿傩若是想要合法性，就另当别论了。

    “咒灵的身份？什么啊你们难道还想合法的杀人吗？”五条想不出宿傩这么做的理由，想做什么就做了哪需要别人的许可。

    “不不不，没你说得那么可怕，我们想要的是在这里建立与高专一样的学校，这也是我和夏油杰商量过的。”羂索特地咬重名字的发音。

    这招百试百灵，果然五条神色间有了犹豫。

    先前五条也毫不犹豫的替他挡了灶·开，他来之前听了野良的话，更改了结界的传送位置，其结果导致了五条能为他挡下杀招，是巧合吗？还是说祂早就算好了会发生？

    “就算作为高专的分校也可以，你知道的，夏油杰有两个养女，一直在为她们的教育发愁呢。”无论哪句话都是真的，无论哪句话都是假的，羂索笑得坦然，放任六眼的窥探。

    ……说的是真话，无论怎么看五条也只能得出这种结论，奇怪的要求，他甚至觉得可惜，如果夏油杰当时提出的并非百鬼夜行而是这样的要求就好了。

    “这也是因为，你之前接纳了胀相，夏油杰才会提到或许可以共存的方法。”羂索特意提到了五条做过的事，提醒他夏油杰一直在看着他会怎么做。

    将军。

    能够看到一切的六眼，却看不透人心，得到已故之人迟来多年的认可，感情的冲击嘲笑着理智的不堪一击。

    “你们在谋划什么？学校才不是你们的目标吧？”五条还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他就算答应也可以放心的阴谋诡计，只要他不会让他们得逞。

    羂索大发慈悲的给了他这个理由，“怎么会，我甚至可以交出这座山的法阵，由天元去掌管也没关系。”

    以为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五条理所当然的把天元当做了他们的真实目标，因为无法攻入五条所在的高专，才想出了这种请天元出去的方法。

    “……学校的校长必须是夏油杰，以他的意识做出的决定。”五条尝试讨价还价查缺补漏，却发现宿傩似乎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对话，竟然全权交给这个诅咒师处理？

    摆在明面上的阳谋，但五条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惠来不及——

    只有在五条把昏迷的惠带进来的时候，宿傩才挑了挑眉，随即懒洋洋的捏了捏小指，从掰断到作为咒物一脸轻松的扔给了五条，“笑一笑吧，赏你了。”

    “就只是这样？”五条不可置信的叫出了声，答案既复杂又简单，只要吃下咒物，就属于宿傩的一部分，堕化的部分他来承担即可。

    但这也是有条件的，能做咒物的人抵挡不住堕化的力量，能无视堕化力量的人只有宿傩是咒灵，巧妙而精密的因果循环。

    直到惠被喂下了手指之后，宿傩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可马上就收敛了表情稍显故意的移开了视线。

    ……五条有种被算计了的预感，虽然他想不明白，所以说活得久的人真的讨厌，糟老头子坏得很。

    “唔噢……”野良悠闲的溜达到了现场，颇为惊奇的凑到了惠面前，“我说到底是谁，原来是禅院家的孩子，怪不得啊……”

    又到了五条不知道的知识盲区，五条皱起了眉，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野良的手还没碰到惠就被五条突然啪的打开，眼神警惕的盯着他看，“……不是，你听他们俩忽悠这么半天，居然觉得我更有威胁？”

    “没办法呢～”羂索笑得就差身后缺个摇摆的尾巴了，得意的开嘲讽，“毕竟造成现状的人是你啊。”

    野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熟练的开始甩锅，“噢，我没跟你说吗？诅咒会扩散之类的……？好吧我也没想到你会对学生下手啊？我的责任吗？怎么也不能是全责吧？”

    “肯定是你的责任吧！我养这么大的孩子现在说喜欢我，你的术式伤害不了我但把所有事都变得超级复杂了啊喂！而我甚至一次也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五条一句话骂了半天，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懒得理他。

    “……不，我很确定这不是我的责任。”不像平时游刃有余的态度，野良预感到的五条在失控边缘徘徊，“我的术式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制，仅凭咒力和意志就能抵抗，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而已。”

    “哈哈哈哈——”宿傩大笑的声音有些刺耳，都没有五条呆滞的表情好笑，“把他们扔出去。”

    随着这句话，五条与伏黑惠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野良叫起来，“这么突然？我还没看见他醒啊……”

    “吵死了，你有什么可在意的？等那小子反应过来就太烦了。”宿傩说完停顿了一下，补了一句，“都吃掉我的手指了，又不是看不到记忆。”

    野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傲娇退环境了真的，但不问好像有点不给台阶下，“那，他醒了吗？”

    宿傩摇了摇头，根本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你刚才提到禅院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强大的咒术师真讨厌啊，野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还是乖乖回答，“很久以前吧，有个禅院想杀我，结果嘛……但我真没想到禅院怎么人这么多，结仇倒也算不上，有点像共生关系？”

    卑劣的人性罢了，野良的咒术对普通人算得上可怖，对咒术师来说死不了的术式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能作为工具来利用。

    就像五条的第一反应，也是利用中了术式来做点平时做不了的事。

    不知为何宿傩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没继续追问，反倒是羂索凑近他小声的咬耳朵，“……真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爬的床？”

    “这话可不兴乱说啊，我没有……”

    野良的解释苍白无力，总不能说宿傩的宽容源自于今天心情好吧，羂索觉得相当理解这俩人能睡一个被窝，拍了拍他肩膀，“得了吧，你还会觉得丢人？”

    “不是，我还没到见谁都要睡的地步吧？”野良想点个没睡过的人，脑子里数了好几个名字发现真的都睡过，不对，总算憋出来了句，“你看，我也没睡过你。”

    虽然说在努力打好关系，但关系倒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羂索陷入了沉默，开口就被打断，“也不是不可以……”

    “你闭嘴吧。”令人心慌的视线落在野良身上，对危险的本能让他恨不得去捂住羂索那张破嘴，但本能也提醒他真做了大概更惨。

    不过羂索反应也快，身影直接从原地消失，惹得宿傩不满的啧了一声，倒也没打算追究。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儿冒出来的里梅给宿傩搬来了石桌还开始斟酒，又像出现时那样倒完酒就消失，对比之下野良像个被审讯的犯人。

    “百年前我刚好没得到可以现世的rou体，”宿傩将手里的酒杯转了一圈，却一口没喝，“祂是怎么跟你说的？”

    怎么说的，野良默不作声，他该怎么说？

    当年他也问过，如果真的遇到了宿傩的话要怎么办？还很天真的他以为要不要指引宿傩还能由自己选择，祂当时可是笑着回答，逃就对了，宿傩会把你吃的干干净净。

    这话他可一直谨记在心，本该没有交集的，活的太久就是有这点不好。

    “……祂当时说您要是活着，就一定会去找祂。”野良思索再三，挑了句好听的讲，结果换来宿傩的一声嗤笑。

    无论野良怎么尝试圆回来，事实就是百年前祂现世之时，并没有去找宿傩放出来，而是多了一个叫野良的信徒，多半这之后还有什么其他人的陪伴，因为野良并没有陪祂到最后。

    “其实我也只跟祂呆了几个月的时间……”野良的解释苍白无力，准确的说，这些跟宿傩的问题毫无关系。

    宿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指的阴阳怪气，“我大概明白祂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宿傩和野良的性格，是两种极端。

    在野良听到的版本里，祂虽然表达了很多宿傩是特别特别好的人，特殊的长相，不害怕祂本体的胆识，愿望是想要智慧之类的事，战斗也好品味也好，连贵族间的吟诗作对都很擅长。

    挑不出毛病的夸赞，直到祂说就是脾气比较凶，老是一碰就会咬他，大概因为相遇时祂的形态是章鱼，还总想着吃祂。

    ……野良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事实大概，并没有祂想的那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