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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网球的ALPHA的魅力

    这一夜素园里安眠的就只有冯凌一个人,江家两兄弟都极有默契地失眠了。

    江拥星因为自己擅作主张惹了冯凌生气而害怕委屈,又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的抚慰,如同惊弓之鸟地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熬了一个晚上。

    江逐月则因为差点和冯凌擦枪走火,不知道她是清醒着知道他是江逐月,还是认错了人把他当成了江拥星而纠结万分。又因为不敢确定冯凌会不会记得那些事情,记得了他要怎么面对她而惴惴不安。

    窗外渐渐亮起来,亮金色的日光照耀远方的天际,慢慢从透明的落地窗下爬进来,在浅褐色的实木地板上形成笔直规整的光斑。

    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一下,发出一声特别的嗡鸣。

    江逐月猛地僵住,硬生生磨蹭了十分钟才深呼一口气,起身过去拿起手机。

    【阿凌:下来吃饭。】

    就在江逐月看着这简单的四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的时候,聊天界面自动上滑一下。

    【阿凌:快点。】

    江逐月沉默地呼吸片刻,放下手机,到浴室洗了把脸,打开房门下楼。

    一楼敞亮又开阔,冯凌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简单的早餐,嫩黄色的炒蛋,两片抹着奶酪的全麦吐司,一串橄榄油煎过的番茄,还有一杯红酒。

    在她左手边,江拥星低眉顺眼地坐着,手腕软软地捏着叉子戳着面前的沙拉,戳着一块面包丁半天也不入口。

    “你昨天晚上没睡着?”

    “唔...”江拥星恹恹地哼,眼下隐隐有些发青,在白皙的脸颊上极其明显,令人无法忽视,“嗯...太难受了,所以睡不着...”

    冯凌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淡淡道,“吃了早餐再去睡会儿,我给你放些信息素。”

    “好。”

    江逐月沉默地走到餐桌边坐下,江拥星还抬头看了他一眼,叫了声哥哥早上好,冯凌则是看都没看他,直接吃完自己盘子里的早餐,喝了红酒就又起身上楼了。

    冯凌上楼换衣服上班,江拥星没什么食欲,也放下餐具跟过去,帮她整理衣服和文件去了。

    李阿姨端了江逐月的早餐来,又安静地收拾掉桌上冯凌和江拥星留下的餐具。

    江逐月一个人坐在偌大一个客厅里,食欲就跟空气一样寡淡,吃了两口就放下了餐具。

    换上一身笔挺利落西装的冯凌很快就下来了,她径直走到玄关换鞋,门外等着的祁山喻则从江拥星手里接过那一叠的文件。

    冯凌搂过江拥星的腰,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碰,“回去睡吧。”

    “嗯。”江拥星眯着眼睛,眷恋地蹭了蹭她的领口。

    “你好了没有?走了。”

    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江逐月微愣,呆呆地看向冯凌,好像在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磨蹭什么呢?过来。”

    “哦。”

    江逐月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去,也不知道她现在要带他出去干什么。他又不在冯氏集团上班,而且他可是仍在病休中。

    江逐月就这样穿着舒适的家居服,趿着拖鞋,跟冯凌上了车。

    江逐月往前面开着车的祁山喻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问旁边安静地坐着的冯凌,“阿凌,你要带我去哪里?”

    冯凌斜睨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蒋臻昨天不是让你今天十点过去,她给你开治疗方案和辅助药物吗?去冯氏集团和一院顺路,而且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已经迟到了。”

    江逐月微顿,终于想起来这件事,往角落里缩了缩,低低应了一声好。

    冯凌将江逐月放在一院之后就直接让祁山喻开车走了,江逐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头就看到蒋臻诊室的助理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江先生,蒋主任等您很久了,我现在带您过去?”

    “好。”

    江逐月在蒋臻诊室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蒋臻是帝国最好的alpha心理医生之一,给他量身定制的治疗方案也是最优的选择,他只要配合就好。

    几乎是江逐月离开的同时,在办公室的冯凌也收到了江逐月的治疗方案,以及另外的一份非常详细的辅助治疗细则。

    抑郁症不仅需要病人主动配合,同样也需要病人身边的人关注、监督和帮助他恢复。

    蒋臻以为冯凌要这个是因为关心江逐月,但冯凌要这个其实是因为她比蒋臻更清楚江逐月抑郁症的心结在哪里,她不主动介入的话江逐月根本不可能好起来。

    冯凌将文件从头到尾看完,摸出手机给江逐月发消息。

    【冯凌:把药吃了。晚上七点,来冯氏集团接我,一起去Club打会儿网球。】

    消息发出去不过十秒,江逐月的头像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冯凌看着他输入了五分钟,最后只发来一张空了一格的药盒的图片,和一行几个字。

    【江逐月:吃了。好。】

    【冯凌:你最好是吃了,要是被我发现你敢扔掉,你就等着挨打吧。】

    五分钟后,江逐月再次发来图片,这时图上的药盒空了两格。

    【江逐月:这次是真的吃了。】

    冯凌摁灭手机,随手扔进文件堆里。

    “冯总。”

    祁山喻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相框,里头是密封裱好的约瑟芬医学奖章。

    “这个奖章您想放在哪?”

    冯凌侧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书架,没多少犹豫,“放在Georgina模型旁边。”

    “好的。”祁山喻毫不意外的点头,将相框放在白色的游艇模型旁边,整个书架的核心位置。

    “冯总,投资部人已经到齐了,等您过去开始会议。”

    “好。”

    冯凌起身,衬衫折叠起来之后卡在小臂上方,拎起桌上封面标着Lqnbiotech的文件,出门开会。

    *

    晚上七点。

    冯凌将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之上,从总裁专用电梯下楼。她在电梯里打开手机,江逐月在五分钟前给她发了条消息。

    【江逐月:我在门口,开的syrus。】

    电梯到达G层,冯凌慢悠悠地走出冯氏集团的旋转门。

    冯氏集团的正门口,在不远处纵横交错的霓虹光带背景之中,一辆淡金色的敞篷跑车静静地停在空旷的广场上。

    江逐月一身纯白色的polo短袖加短裤,属于alpha的肌rou健康又蓬勃,加上那张冷淡的俊脸,在微暗的天色中像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白巧克力。

    他开车过来半路上摘了帽子,此刻那鸭舌帽正挂在他背后靠着的车门上,柔软飘逸的短发在夜风中稍稍地乱了,怎么捋都捋不出端正严谨的样子。

    江逐月抱着手臂,低头盯着鞋尖发呆。

    一双黑色的皮鞋抵住白色的运动鞋边缘,冯凌长手一伸,将车门上挂着的鸭舌帽摘下来,一挥腕盖在江逐月头顶,带着他整个人往前踉跄一下。

    “开车。”

    冯凌拉开江逐月屁股底下的车门,长腿微曲,坐进副驾。

    “哦。”

    江逐月将压着额发蒙住了眼睛的帽子提起来,像只刚洗完澡吹完毛的大型犬一样甩了甩头,然后从车头绕了一圈,坐进车里。

    syrus像道夜晚不该存在的日光,在安静的城市里滑行。

    冯凌曲肘支着下巴,凝眸望着车外疯狂后退的风景。高强度工作开了一天的会,强悍的alpha眉间淡淡的倦色一点点地被晚风带走。

    “拥星给你收拾了运动装,在车里。”

    “嗯。”

    “他说给你打了电话没接,你给他回一个吧,别让他在家里担心。”

    “嗯。”

    冯凌应了,却没动。她的电话打不通,祁山喻的电话不可能打不通,她忙着祁山喻肯定都告诉他了。

    江逐月侧眸看了有些寡言的冯凌一眼,她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要不要去酒吧?不去球场也行。”

    “不用。”冯凌收回手,后脑抵着椅背,淡淡道,“如果严证闵再来找你,别理他。”

    “好。”江逐月应了,停顿两秒,又说,“无论谁开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离开冯氏集团实验室,你放心。”

    “嗯。”冯凌敷衍地应,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反倒慢悠悠地讽刺起来,“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治好你的精神病再说。”

    江逐月:“...”

    抑郁症的确是精神病的一种,但他总觉得她这话里的这三个字不是学术用语。

    “其实这个也不影响我的工作。”

    “死了也不影响你到地下工作。”冯凌针锋相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狠的话,“要不要我现在送你一程?”

    江逐月:“...”

    syrus慢慢靠近像个从天外坠落至此的飞碟的球场,江逐月抿紧了唇,轻轻说了一声,“阿凌,对不起。”

    冯凌解开安全带下车,车门在她身后嘭地一声关上。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不是很介意亲手送你上路。”

    江逐月:“...”

    他和冯凌的关系,真的很复杂。

    江逐月一个人将车停好,从车里拿出巨大的手提包,去追冯凌的脚步。

    冯凌在球场里有自己单独的休息室,江逐月开门进去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脱了一半。

    alpha的身材极其高大,穿衣显瘦,脱衣有rou,她的每一块肌rou都长得比他在医学书上看到的还要标准,比例已经无尽地接近到黄金比例小数点后的几千位不止。

    江逐月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喉结悄然滚动一下。他放下手提包,声线微哑,“我在外面等你。”

    冯凌回头看了有些着急地逃跑的江逐月,莫名地笑了一声。

    以前光着屁股一起洗澡的时候都不觉得,现在她倒是觉得江逐月这个人哪哪都挺有意思的。

    冯凌换上球衣,顺手将长发挽在脑后,捡起球拍掂了掂握紧,开门出去。

    空旷的球场里,冯凌和江逐月一人一边,绿色的网球在空中疾速飞来飞去,如同流星重重地撞击在球拍上,声声轰响在四围墙面中回响不止。

    运动是最好的发泄精力的方式之一,也能自然促进内啡肽分泌,让人的心情愉悦,获得满足感。

    江逐月微弓着腰,胸腔内的心跳高速跃动,呼吸渐渐急促而深沉,皮肤上一层薄汗在衣服底下慢慢汇聚,顺着肌rou起伏的弧度下滑。

    他转了转手中微湿的球拍,盯着对面和自己一分钟没歇地对打了三个小时的冯凌。

    她看起来连汗都没出,额发都是干燥的,面色轻松,眸光炯炯有神,好像一点也不累,反而越打越精神、越打越兴奋。

    冯凌扬手,臂展完全地张开,肩背肌rou极致延伸、收缩,然后瞬间爆发,将恐怖的力量通过球拍灌在网球里。

    江逐月瞳孔紧缩,脚下大跨步一挪,腕部绷紧如钢铁一块,屏息接下这重重的一球。

    网球的方向在球拍上逆转,江逐月的手腕微不可察地轻颤。

    对面的冯凌抬手将飞过来的网球拍到地上,扬着声音问,“扭到手了?”

    “差点。”江逐月将球拍换了只手,往场边走,“你跟bobby玩会儿,我喝口水。”

    冯凌无谓地耸肩,看向对面慢悠悠地挪出来的“bobby”,或者说发球器。

    江逐月抽出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才拿起旁边的保温杯,扭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他将球拍扔在旁边,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冯凌灵巧轻松地移动着的身影出神。

    bobby的出球速度已经调到最快,发球的角度也是天女散花似的,可冯凌看起来好像也没怎么移动过,网球被击打的声音却几乎是一个踩一个地响起。

    江逐月之所以说是她跟bobby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冯凌有个恶趣味,她每个球打回去都会准确地落在bobby身上。如果冯凌来了,bobby基本上见不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看冯凌打球无疑是种视觉享受,从她的身上,江逐月得以观看一部最科学和严谨的肌rou运动与功能高级课程的演示片。

    alpha强烈的荷尔蒙汹涌地在空气中散开,原始又本能的征服将整片网球场变成远古丛林。

    在弱rou强食的丛林里,冯凌就是那个站在所有生物链的顶端的alpha,

    ——ALPHA。

    冯凌跟bobby玩了半个小时就没得玩了,收起拍子走向江逐月。

    江逐月将另一个没开的保温杯扔给她,站起身,“不玩儿了?”

    冯凌扭开盖子喝了一口水,将杯子和球拍随手扔进球袋里,单手拎起。

    “bobby一号和二号都报废了,还玩什么?”

    江逐月:“...”

    所以他是bobby一号还是二号?

    江逐月回头瞄了一眼断了头的bobby,算了,他有自己的名字。

    冯凌回了休息室就径直进了浴室,江逐月觉得这并不健康,但他好像也没有立场和冯凌讨论什么健康不健康的话题。

    浴室响起水声,江逐月放下球袋,忽然瞄到冯凌亮起来的手机。

    他将手机从冯凌的球袋底下抽出来,看到上面的联系人名字,犹豫了片刻,拿着手机过去敲浴室门。

    “阿凌,拥星给你打电话了。”

    江逐月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又叫了一声,“阿凌。”

    浴室的水声不停,浴室门猝不及防地向内打开,江逐月直接愣住。

    冯凌手上全是水,接过他手里的手机,摁了接通。

    “喂。”

    “在球场,一会儿就回去。”

    “上班很忙,祁山喻没跟你说?”

    “嗯。”

    冯凌把电话挂断,将手机越过江逐月的肩头扔到沙发上。

    她看了呆呆的江逐月两秒,后退两步,“干什么?要一起洗?来呗。”

    江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