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无奈归季家

    《百般无奈归季家》

    且说季子安同梅茉在金陵厮混日久，季秋发觉主母和二公子失踪，料想恐是季子安个不成器的垂涎梅茉美色，偷香出逃，恨得摔匙打碗，指东骂西，派人多方巡查，一旦有风声，速来回报，可惜多年巡查无果，五十岁又九日，含恨而亡。因季子平不喜梅茉，视梅茉为诱人犯罪之恶魔，故季秋死后，季子平不再派人外出巡察梅茉踪迹。

    而季家村没了梅娘子的坐镇，恐怕是阴阳失调的结果，廿年来季家村再无男子落地，无论是娶妻纳妾均不管用，只生得女儿，绝无男子，信众由是知晓梅娘子已不在季家村，神力已失，散姓俱去。汉朝班固所著《白虎通·封公侯》上有言：“以男生内向，有留家之义；女生外向，有从夫之义。”故此二十年间季家女儿陆续出嫁，季家村再无男子添丁，季家村人烟寥落，日益衰败。

    此时季秋早已仙逝，季家的家主乃是季子平，年已四十，纳二妾，俱生女子；再纳妾，仍生女子；顾邻近叔伯之家，亦只有女子。一日与四叔季英风闲聊，说起此等怪事。季子平问：“本家无子，邻近叔伯家亦无子，无子不行，为之奈何？”

    季英风道：“此乃天地颠倒阴阳失序之果。”

    季子平道：“想是季家本家常年娶母生子，不顾纲常，种下恶果。想来梅娘子自称是魅魔，并非虚言，诱惑父子，扰乱人伦，实为可恨。若能寻得梅娘子，吾将食rou寝皮，以泄心中之愤。”

    季英风笑道：“贤侄此言差矣。唯有梅娘子能保证必生男子，若是寻得梅娘子，本家仍需依祖训娶母生子，此祸方才得解。”季英风之猜测，确实不谬。魅魔自身散发异香，能令周边生物多生男子，以提供未来精气饭食，与人类杂处，也能使该地区男子出生比例略微提升。

    季子平道：“只是这些年派人出去找，也没见着梅娘子的身影，怕不是早就断了回村的念想。“

    季英风挑挑白眉：“她是为什么走的，就还会因为什么回来。你放心，你四叔都打点好了。“

    季子平再追问，季英风只是笑而不答。

    话休絮烦。前面讲到，梅茉因为死了自己的丈夫季子安，心痛不已。梅茉想，子安如何一片痴心待我，而我却把他吸成了人干。过去也曾听说过一些魅魔死了丈夫如何如何求死觅活的悲情故事，没想到今而自己却也栽在一个人类男子身上了。可能这就是魅魔的宿命吧，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拿不到。思来想去，梅茉记起季子安还有一孪生哥哥叫季子平，留任季家村当本家家主，兄弟既然为孪生子，相貌自然是相同，不如回季家村，继续当“涤罪解厄无上贞烈圣女“，也好找个长期饭票吃饭。毕竟在金陵还得自己找饭票，在季家村可是有人定时来喂饭。哪怕子平过世，还能生一个和容貌相似的孩儿，聊解心头苦闷。

    梅茉下定主意，于是打点了亡夫的行李，变卖产业，找了个车队，风雨兼程，投奔季家村去也。

    到得季家村，只见屋垣凋敝，回到季府，门卫老奴认得是梅茉，吓了一惊，敲起铜锣，大声呼喊：“梅夫人回来了！梅夫人回来了！”

    此时季子平正和季英风闲聊，听得门外老奴大声呼喊，忙从内屋走出来。见是梅茉，二人都吃了一惊，季子平刚要说话，只听季英风大喊道：“来人，请梅夫人回梅滂祠！”说完不知何时走来十数个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子，一齐簇拥着梅茉进了梅滂祠，季家叔侄二人亦尾随其后。说是簇拥，其实多少有点关押犯人的意味，梅茉暗叫不妙。

    进入了梅滂祠，只见内里雕梁画栋，与季家村其他地方的凋敝状况迥然不同。青年男子将梅茉关进她过去住的屋子，把门锁好。季英风却摆摆手：“不急，把我的贤侄季子平也扔进去。“季子平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刚才那群汉子簇拥着把自己也送进梅茉的房中去了。

    “四叔，你做什么？“

    “贤侄，好好享受与梅娘子的时光吧，享受完就去死吧！这可是叔叔的一点好意，可不要糟蹋啊。“

    “季……英风，你疯了？你想杀害当代家主？“

    “什么当代不当代家主，等明天你死了我就是当代家主！“

    “分家谋逆本家，这是违反道德纲常的！没人会拥护你的！“

    季英风白眉一扬，眸光一动，眼神锐利似青虹出鞘：“你问问乡里人拥护谁吧？“

    只听见壮汉里为首的那个说：“当然是季英风！他答应我们只要找回梅娘子能回来，就让我们村里所有人都有机会和梅娘子共度春宵！“

    季英风冷笑道：“而你呢，我的好侄儿，你把此等极乐美事当作是家丑，不可外扬，宁可自己本家偷偷享受，也绝不给其他人分享！我从一出生就对她情根深种，而我到了快五十岁了才有机会真正地尝一口！而你呢？你作为本家家主，死守着所谓伦教纲常，虚度多少春宵时光？最后还被你弟弟偷走了老婆，你算个什么男人！你不喜欢是吧？还觉得是亲妈所以没脸上是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季家村的秘密么？你、我，不都是从一个门户里出来的？你装作仁义道德，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季英风越说声音越大以至于嘶吼，白眉也拧成了麻花：“来人，干脆把季子平拉出来砍了，新郎官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你是愿意现在死还是风流过了再死？”

    季子平素来是个懦弱的人，只得答道：“我不想死，至少不是现在死……”

    “好，行，那咱们叔侄今天就来比试比试，看谁更能让梅娘子尽兴！其余的人在门口都给我做个见证！明天就是你们的了！”说完袖子一摆，抬脚进了梅茉的房间，顺手把窗户纸一撕，好让全院子的男人们都看个清楚。

    屋内灯火通明，红烛掩映。梅茉毕竟只是个魅魔，礼义廉耻是用来限制人类的，和魅魔没什么关系，见状知道自己颠簸数日总算能吃一顿饱饭了，更况且季子平长得和季子安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老成气，少了几分风流气。于是梅茉宽衣解带速速上床，甚至还拍拍枕头请二位上座。季英风也把衣袍仍在一边，与梅茉调笑，引诱梅茉放出异香催情。

    薰风香暖，季子平虽然心下抗拒，但身体却不由自主进入情热状态，一如二十年前，同样是三人同房，同样是两男一女，同样是长幼两辈人，同样是做下这等龌龊事情，更可怕的是这次窗外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看……见季子平呆若木鸡，季英风怒斥道：“赶紧进来，少在这磨磨唧唧，我告诉你，你啥时候没力气了，就啥时候去死，你要有本事多做一炷香，就允许你多活一炷香，有本事多做一个时辰，就允许你多活一个时辰。”